清波荡漾，湖水似是离奇地被微风所吹动，小船也在恍惚间到了湖心。
两块延伸进湖近心处的狭长陆地，与洛星华和浮生百合乘船的距离，也不过在十米之内。
这湖的确很小。
“百合，还记得这里，对吧？”
浮生百合很乖，一点也没有要离开洛星华怀抱的意思。
“嗯，当然记得！就是在这里，和哥哥说了我的心意。”
洛星华微微一笑，并没有去刻板地纠正“心意”这个容易引起误会的词语。
在贝贝湖的时候，并没有发生那种表白之类的情节。
毕竟那时候浮生百合还很小，不可能演出那么多感情戏，不然zero能不能播出都是个问题。
在贝贝湖，浮生百合所说的心意，是指在zero中，主角迷茫的时候。
主角被她表露真心，她的主要身份，也从女仆正式变成妹妹。
然后，主角的迷茫也因为这个事件被完美解决，主角从这次迷茫之后，就只有最终boss一次真正的吃瘪了。
这段剧情，是挺重要的转折点。
至于表露真心到底说了些什么……
其实没有多么让人误会，至少在洛星华看来是很正常的。
洛星华还记得原剧情的对话。
————
“就在那个时候，我看到怪兽在保护它的孩子。我想，或许怪兽也有它们的苦衷吧。”
浮生星华那时候，就在和现在同样的船上，说着这样的话语。
然后，浮生百合跃进了他的怀抱。
“无论哥哥怎么做，百合都会永远陪着哥哥哦。”
“陪着我啊……其实百合你自己也能过得很好吧。现在的我，对战斗都有迷茫，更别提保护谁了。我什么都保护不了啊。”
有一说一，前期的浮生星华压根不会有这种心思，这段转折其实在洛星华自己看来，是有些生硬的。
不过毕竟什么事情都很难十全十美，洛星华也没有太过于苛求。
听到浮生星华的话语，浮生百合的反应倒是和如今无二。
“没关系哦。百合是哥哥的女仆，也是哥哥的妹妹。如果什么时候哥哥不能保护百合了，百合也愿意努力保护自己，甚至反过来保护哥哥哦！”
最终，浮生百合说出来了让主角观念瞬间改变的一句话。
“因为，百合心里唯一重要的人，永远永远，都只有哥哥！”
————
那时候的对话，大抵如此，再然后？
再然后，就不必多言了，主角直接仿佛醍醐灌顶。
那时候，他说出来了第一段，很久以后，因为很多番都很让人郁闷，而被整理作为名言的话语。
“我真傻啊……”
“即便再有苦衷，它们也是入侵者。即便是再可怜，也应该先得胜才行。因为，我也有自己必须保护的东西啊！”
“怪兽们或许也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但我又不是怪兽。”
“我不是圣人，也不是英雄，更不是怪兽。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哥哥而已。”
“我啊，比起敌人在乎的东西，更应该在意我自己身边的存在吧？”
在那之后，主角就完全和开挂了一样，各种花式斩杀怪兽。
后面也有一段剧情，是宇宙人装可怜，做出一副自己只是来这边想要活下去的模样。
然后浮生星华二话不说，当场就变zero给对面一头镖砍成了两半。
在那个宇宙人用尽最恶意的语言，辱骂zero无情的时候，zero只说了一句话。
“你这家伙，轻描淡写说什么想活着，你活着就要吃人！比起你，我更要保护那些无辜的人！”
这种本来值得某些吃饱了撑的人会纠结的，所谓“外星人和地球人谁的命更高贵”一类的问题，主角就这样给秒了，源头就是这次湖上的交流。
还有另外一段也是，有一次怪兽入侵。
一边是袭击浮生百合所在的地方，孤儿院旁边。
另外一边是袭击一个超大的城市，死伤会很惨重。
理论上来说，一般设计这种情节，就是让人在少数人和多数人之间做选择题，也就是电车难题的一种形式。
但是在这段剧情里面嘛……
连半点犹豫也没有，正在一个人出远门的主角，在知道情况之后，直接当场变身，飞回浮生百合身边，把还没有开始破坏的怪兽，直接骨灰都给扬了！
至于另外一边袭击大城市的怪兽？主角还是去了，只不过因为去晚了些许，所以有一大片的残骸。
正常情况下，主角应该因此而迷惘自责，自己没能保护所有人。
但是这段剧情对主角毫无影响，他仍旧是坚持着自己的信念。
虽然当时观众看着有些小小的别扭，但是经过时间的发酵以后，现在这段剧情都变成zero中可圈可点的优秀之处了。
会迷茫的主角太多了，而且不见得都是合理的迷茫，物极必反，倒是显得zero的剧情更合理了。
而且，也自有大儒汴京——如果主角因此迷惘，之后只会死更多人。
不得不说，还真是这个理。
从故事中回到现在，洛星华并没有要和浮生百合说太多的意思。
这个地方很重要，但重要的事情已经说过了，即便是再说一遍，也没有那么感人吧？
倒不如说，完全复刻一次，反倒不太合适，因为本来就已经是兄妹了，再从女仆到兄妹，就像是感情先破裂再重圆。
怀念怀念就好，至于重来，没有必要。破镜重圆是好事，但从一开始就不需要打碎镜子，那样才算最好的。
虽然洛星华不打算主动说什么，但浮生百合并不和洛星华一样觉得。
她大概也能明白，洛星华不说太多话代表了什么意思，但她还是打算多说些话语的。
深吸一口气。
“哥哥，上次在这里，是从女仆变成妹妹，这一次……”
她顿了一下，接下来的话，似乎需要莫大的勇气。
恰好，她有这样的勇气，这份勇气甚至算是洛星华带给她的。
“这一次，我想，可不可以从妹妹，变成妻子呢？”
说出这句话之后，浮生百合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勇气，鼓足的气势直接蔫掉了。
她期待着那个答案，但是她又下意识感觉洛星华不会答应。
洛星华的确不打算直接答应，但和她下意识所想的原因不一样。
“抱歉啦，百合。如果严格说起来，我目前暂时是做不到的。”
“不过，并不是因为我讨厌你，或者我觉得你配不上什么的。”
“只不过……第一，现在还太早，起码要等到法理上可以通过的年纪才能确认下来。”
“第二，我还没有告诉你一些必须说清楚的情况。你还不了解我的很多东西，在说清楚之前就贸然说什么夫妻，那只是对你的不负责任。”
“第三，也是最后一点，其实我是个妹控来着，妹妹的身份，也没有不好的地方啦。”
三个理由，在浮生百合听来，一个都不是难题。
所以，并不是和自己想象中一样，是因为情感上的不足。
只是客观条件还没有达成，所以还不能到那个地步。
以及说什么妹控这种事情……
浮生百合软软的纯洁面庞直接抹上了一层绯红。
“哥哥喜欢的话，百合怎样都可以的。”
有何不可呢？
既然对洛星华来说，妹妹就是特殊身份，那自己作为妹妹有什么不好呢？
湖心，孤舟，二人，相依。
世间美好，大抵如此。
至于洛星华打算什么时候和浮生百合达成那些客观条件——
浮生百合不打算多问，她相信她最信任的哥哥，永远相信。
浮生星华的身影，已经完全和洛星华重叠，没有一点区别。
毕竟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没有区别才是最正常的模样。
久后，片舟归岸，船上走下来一个人，那人抱着一个更小的人。
自然是洛星华抱着浮生百合。
她在湖心和洛星华亲近了一会儿，有些小累。
不过说是亲近，其实没有太过分。虽然没人看，但毕竟算大庭广众之下，怎么可能做得过分呢？
不说她自己了，洛星华也不会允许的，让外人看到是绝对不可能的。
“百合，接下来去哪里，你应该和我想得一样。”
浮生百合微微点头。
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很明显就是那里了。
后期，在初次面对最终boss之前，彼此度过最后一个平安日常的地方。
零点游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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