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脸”可以覆盖在生物脸上——前提是目标有脸，使其看不见的同时无法呼吸，思维意识也陷入混沌。
若目标位格与“纸人脸”相差过大，则可以很快抹除意识。
否则，仅能够对目标造成短时间的“致盲”和“精神干扰”效果。
而每一次激发“纸人脸”代价，竟然仅仅是让“纸人脸”盖在沈寂的脸上一段时间。
更关键的是，“纸人脸”本身的特性不会作用于沈寂，也就是眼睛还能够看见，口鼻也能够呼吸——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负面影响。
包括现在，即便五官精致油腻反光的纸质人脸覆盖在沈寂脸上，他却已没有了之前的任何不适。
反而觉得好像已经成为了自己的附属一部分，就好像戴久了的眼镜一样，完全习惯。
并且灵感也没有传来任何警告。
“代价这么小……会不会跟我本身就是诡谲，跟‘鬼墓之碑’有关？”
沈寂内心不由产生这样的一个猜想，同时缓缓将“纸人脸”轻轻地从自己脸上剥离了下来，放进了衬衣胸前的口袋里。
伴随着超凡者眼球与他的连接断开，精神力量大幅消退，变回了原来大约百分之一的程度，无形的精神触手也收缩消失。
但这个时候，即便“纸人脸”已经离体，沈寂依旧能够感应到它，甚至能够仅凭意念就让其自行漂浮，发动特性袭击目标。
“契约仪式”已经结束，整个过程在沈寂意料之中的顺利。
毕竟驾驭过程最难的，是正面对抗诡谲的力量，而他凭借“准戾”级的诡谲意识，加上之前被“纸人脸”袭击有过经验，自然是信手拈来。
此外，便是种下精神烙印了，沈寂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困难。
但在夜巡安看来，沈寂却是又一次展示了坚韧的意志和极高的天赋，令他赞不绝口：
“我果然没看错人，咱们局的顶梁柱后继有人了。”
“虽然仅仅是‘煞’级的诡谲物品，但这毕竟是你第一次举行仪式，而且今天才刚刚完成二次觉醒……”
“说实话，我还担心会不会太仓促，但一想，你可是伊森啊，是唯一从伊甸园活着回来的同事，甚至协助击退三次觉醒邪教超凡者。”
这位王牌调查员似乎很会利用夸奖笼络人心，增强在调查局的归属感和认同感……沈寂在心里默默评价了一句，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夜老大过奖了，话说这眼球是什么？居然能够帮助人类驾驭诡谲？”
夜巡安收起笑容叹息了一声，将各种材料收回手提箱，包括那枚表面泛着金色光华的神秘眼球。
“那是已故的伟大先贤，为了帮助人类拥有抗衡诡谲，而留下的遗物。”
“准确的说，是他们死后，却依然保留着超凡特性的身体部分。”
先贤……六次觉醒的“贤者”？
我刚刚竟然与那样的强大存在产生了联系，借用了他们的力量……闻言，沈寂猜测道：
“原来如此，那么‘契约仪式’应该也是由‘贤者’开创的吧。”
“没错。”夜巡安神情肃穆，凝声道：
“若是没有他们，人类的人口恐怕连现在的万分之一都不到，也是他们，创造了人类秩序与生命自由存续的‘三大基石’。”
“与‘三大基石’的重要性比起来，‘契约仪式’其实到不是那么重要了。”
所谓“三大基石”——指的是“祛魅石”、“生命之墙”和“基因觉醒药剂”。
其中，“祛魅石”融入了人类在不同安定区交通出行，以及抗衡、关押诡谲的方方面面，让人类不至于只敢龟缩于世界的角落一隅，遭受物资贫瘠之苦。
“生命之墙”最大程度上的保障了安定区普通人的安全，保证了法律、秩序、文化、道德和免于恐惧的自由，依然保留在安定区内。
——这也是区别于末日时代和当前时代的主要因素。
而“基因觉醒药剂”，则是使得世人看到了终结诡异世界的希望；
同时为每一个普通人，都开启了向上层阶级跃升的通道，给了他们奋斗的动力，以及保卫家园的能力。
听了夜巡安的话，沈寂内心颇为复杂，既有感慨与自豪，也有不屑与敌意。
前者来自他的人性；
后者来自于“鬼墓之碑”的影响。
两种互相矛盾的情感，奇异地在一个原本是人类的诡谲意识所占据的人类身体中统一存在。
平复心绪，沈寂郑重地向夜巡安道谢并离开，随后找到了沈秋梨，再次确认对方身体无恙后，便启程回家。
这次，他打算借驾驭“纸人脸”成功的理由，再次跟温舒婷提出分房睡。
同时告知对方自己即将再次离开安定区的消息，看对方作何反应。
如果那位未婚妻又一言不合想要非礼他，他甚至想着试试“纸人脸”的能力——当然，只是想想，不然那位兵团团长的怒火，他可承受不起。
回到月华知秋别墅时，已是晚上7点多。
玄关处鞋柜摆放的红色高跟鞋，说明这里的女主人已然提前他到家。
沈寂正想着要在什么时机开口，刚脱下外套，就被一道穿着清凉的白花花身影撞了个满怀。
“亲爱的，你回来啦……”
耳边响起莫名娇软嗲腻的声音，感受着胸口下方传来的丰盈温软触感，沈寂大脑立时就有电流窜过，引得血液下流，朝某处汇聚。
尤其当他看到怀中妙龄女子只身着一件紫色吊带睡裙时，呼吸更是不由自主地粗重起来，双手悬在半空不知所措。
在进入伊甸园之前，他便从未跟女孩子有过亲密接触，就算在经历过白饮雪和白夫人的事情之后有了一些免疫力，可却也难以抵挡如此明晃晃的诱惑。
至少此时大脑发出的电信号所引起的身体反应是诚实的，不为意志所转移的。
但他思绪却是很快冷静下来，并怀疑温舒唯可能已经通过其父亲或者黄老头的渠道，知道了自己即将出墙的消息。
pS：我没忘第一章“没有一个调查员活着从伊甸园‘鬼墓’中走出来”的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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