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八百八十八万，你干嘛不直接要一千万！”听到周林的报价，顾亚楠惊呆了。
“给一千万也行，我不嫌多，玉也值这个价。”周林对她的提议十分认同。
“我去！你可真敢开牙，你看把我卖了能不能值一千万。”顾亚楠道。
“在我面前就别装穷了吧，昨天给你拿的货，一天时间卖了一半，赚的有一千万了吧。”周林笑道。
顾亚楠顿时叫起屈来，“我去哪儿赚一千万，八成的货都卖给同行了，我最多五个点的利润，不信你自己算算账。”
说着便从包里拿出几页记录了成交数据的纸张，往周林手里一塞，让他自己看。
周林只是扫了一眼，见上面潦草的写了玉件的编号，成交价格，以及买家的名字。
便又将纸塞了回去，道：“总归你是赚钱了吧，开这么大画廊，还差那几百万？我可没跟你多要，你瞧这玉多透，颜色也好，拿去随便都能卖个千把万。”
“说的轻巧，我可没有一掷千万的客户！”
顾亚楠十分无奈，“这两天虽然卖了不少钱，可东西也多呀，平均下来一件也就一二十万，下午花二百五十万那老兄，已经属于我们画廊圈里最大的老板了。”
周林不由撇撇嘴，道：“你们开画廊的可真穷！”
顾亚楠顿时不满了，“你懂什么，这叫术业有专攻，人家收购书画，一件作品出手几千万都不叫事儿，买翡翠只是哄老婆玩儿，没必要占压太多资金。”
周林耸耸肩膀，道：“行吧，小看你们了，这块玉你要不？”
顾亚楠非常为难，她知道这块玉很好，就算跟周林还价，能降个一两百万，她也吃不下，同时还卖不掉。
可是，玉被画在油画上，以周林目前表现出来的绘画水平，出名是早晚的事。
将来随着周林的名气越来越大，给自己画的这张油画也会出现在各种展览和画册上。
那么自己作为油画的模特，拿出画作上出现的翡翠，必然能给玉增加更多故事，提高附加值，卖出一个远超实际价值的价钱。
而且随着画作出名，自己也有可能接触到更高的圈层，只要玉在手，不管将来卖出多高的价格，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可卖不掉。
就算凑钱买下来，也会长期占压资金，影响其他生意的正常运转，得不偿失。
一时间患得患失，不知该怎么选择。
她没办法让周林一直给她留着不出手，大家都是生意人，就算对方答应，她也不会相信。
看到她为难的样子，周林笑了。
道：“其实你不一定非要买这块，咱俩知道画上的翡翠就是它，别人不知道啊，你拿个样式差不多的冒充，谁能看出来。”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顾亚楠眼前豁然开朗，感觉自己一开始进入了误区。
油画画的是自己，在自己脖子上戴的翡翠，当然是自己的首饰了。
只要找块模样差不多的翡翠，不求品质相同，就可以冒充是同一件东西。
谁同意谁反对？
老娘说是，那就一定是，到时就连周林出面否认也没用。
只要油画在手，她可以卖出很多个模样差不多的翡翠给不同买家。
顾亚楠一瞬间就想好了一段故事：
作为上学期间就开设画廊成为实力画商的她，认识了同样还是学生的学弟。
那时的学弟青涩懵懂，不会交际，她经常请这位学弟吃饭，怕他害羞，还都是把饭菜买回来在店里陪他吃。
在她的鼓励和引导下，考古专业的学弟发现了自己的油画天赋，并在她的介绍下，拜超写实主义油画大师梁辉为师，成为其入门弟子，并逐渐展露头角，最终成长为同样杰出的超写实主义画家。
而这张佩戴着翡翠饰品的油画，便是在此期间完成的。
至于翡翠何来，自己一个成功的画商，还在蒲甘玉石市场遭劫，全国翡翠涨价的时候开设玉器店铺的老板，拥有一块高品质的翡翠挂坠，应该很合理吧。
而在腼腆学弟面前，褪去衣物给他做模特的原因，就不能随便跟人讲了。
难道我跟他因画生爱，产生一段浪漫恋情的私密故事，还要告诉你么？
除非你掏钱把玉买下来，需要将故事延续下去。
来来来，我只能把能说的跟你说说，千万不要传出去！
在这段故事里，她压根不会去提周林的家境。
会故意给人一种条件不好的暗示，表明画作中出现的首饰，跟作者无关。
至于介绍周林向梁辉拜师的内容，则认为自己没有夸大虚构，当时确实介绍他去找梁辉学习，并不是介绍他俩认识。
而且当时也真有拿着周林的白玉托人找梁辉，让二人见面的打算，只可惜被刘大虎截胡了。
那个可恶的家伙，真是该死。
一时间思绪翻滚，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周林拍了拍她，“发什么呆，想什么呢！”
顾亚楠回过神，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开始拉丝，身子贴过去，腻声道：“亲爱的，这种样式的翡翠你还有没有？”
周林打了个哆嗦，道：“你这么大个子撒娇，太违和了，能不能恢复一下，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滚蛋！”
顾亚楠立即恢复状态，“问你话呢，赶紧说还有没有，要便宜点的！”
周林点头，“有啊，这次拿的就有几件。”
顾亚楠马上兴奋起来，当先走出画室，上楼直奔卧室，周林跟着上去。
进了屋顾亚楠四处打量，看到飘窗旁边椅子上两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眼睛顿时亮了。
上前拎起两个袋子放上床，打开把里面的翡翠全都倒在床上。
却见每一件翡翠都用个小袋子装着，袋子上还写了编号，几百个袋子，一下子将床铺满。
周林不满道：“脏不脏啊，这床我还咋睡。”
“矫情，换个床单不得了。”
顾亚楠根本不在乎他的不满，双手扒拉来扒拉去，很快找出七八个大小差不多的玉蛋，挨个打开袋子，把翡翠拿出来观看。
很快淘汰掉一个没镶白金的翡翠，打算回头让人镶嵌一下再做打算，然后又去掉两个正圆的挂件。
剩下五件，又因为颜色太浅淘汰两个。
最终只剩下三件。
这三个翡翠品质明显不如正品好，甚至还不如下午卖掉的那一枚。
不过询问价钱后，她还是很满意的。
最贵的才一百万出头。
最便宜那件，只要三十来万，虽然料子薄了点，不过加厚的底座掩盖了这个缺点。
灯光下认真观察，发现玉石内部还有点棉，但颜色好啊，不打灯仔细看，谁瞧得出毛病。
加上油画的加成，随随便便都能翻个一两倍卖出去。
时间越久越值钱，等将来油画出了大名，翻十倍也是有可能的。
她这会儿连油画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戴翡翠的女人》！
专门突出翡翠两个字！
找到三块可以冒充的翡翠，顾亚楠心里有了底。
然后再看其他的，找出一只同样是玉蛋，只是尺寸很小，颜色透明没有绿，用白金底座镶嵌成戒指的翡翠。
对周林道：“价位在十到二十万的手镯和这种几万块钱的镶玉戒指比较好卖，我这次出去都卖光了，等我店开业的时候，你多准备一点儿。”
“行，没问题。”
周林答应了一句，从口袋里掏出几页纸递给她，“这是我记的价钱，你看看，要没问题就签上名字。”
顾亚楠仔细观看，并且在床上翻找到对应号码的玉件，一一看其定价。
一连看了几十件，发现价格跟昨天那批二人拉扯得出的市场价，普遍稍稍提高了一点点。
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这价钱不对吧，比昨天高了！”
周林嘿嘿笑着凑过去，从后面抱住她的腰，“没办法呀，现在人都疯了，翡翠一天一个价，我也只能跟着涨了。”
“你特么……”顾亚楠无语，还真拿他没办法。
现在翡翠确实一天一个价，不然今天她去外地也卖不了那么多东西。
那边开画廊的同行，一个电话就叫来好几个翡翠店的老板，几个人当场付钱，眼都不带眨的挑走一半东西。
这说明他们的上游已经涨价了，而且涨幅还不低，大家对未来价格的预期都非常看好。
周林涨价无可厚非，但顾亚楠总觉着心里不舒服，尤其这货抱着她时，手还不老实，直接伸到衣服里。
心中有怨气，使劲挣扎了一下，道：“别碰我，没洗澡呢，忙一天身上都是臭汗。”
却不料周林一个公主抱，将她横抱起来，直接走向卫生间，口中还道：“那正好，咱俩一起洗。”
顾亚楠挣扎不得，卫生间里很快传出水声，接着便是各种少儿不宜的声响。
过了两个钟头，顾亚楠水淋淋的从满地是水的卫生间逃出来，拿着同样湿了水的衣服，骂道：“你是疯子吧，把我衣服都弄湿了，让我咋穿？”
周林一身水的跟出来，手里拿了条浴巾，擦着头发道：“挂出去明天就干了，快回来，事儿没办完呢！”
“管你完没完，已经给你机会了，是你没完没了！”
顾亚楠道：“老娘都快死了，明天那么多事，我不可能在这儿过夜！瞧瞧你干的好事，衣服都湿了，让我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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