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回去后连夜给母亲打电话，让母亲带着儿子到燕京来。
他并没说出李秀芝有问题一类的话。
他只说想儿子了，让他在部队里待几天。
刚好要过年了，不如就让孩子在部队过年。
他的母亲听说儿子的想法，当即痛快答应了。又提出要带着孩子一块去。
秦汉却第一时间阻止了。
只让她把孩子送上火车或者是交给当地武装部的人。看看有谁到燕京的时候把孩子带过来，坚决不肯让母亲过来。
其实他的原因很简单：如果母亲过来了，他就没有借口用孩子做筏子去找李秀芝了。
更何况他也知道他的母亲和李秀芝似乎关系不太好。
尤其是打从他们离婚后，他妈妈已经恨死那个女人，每次想起来都在骂。
第3天晚上，秦汉的儿子秦壮壮就到了燕京城。
秦汉从高翔给出的信息中得知：李秀芝现在就在服装厂上班。
他犹豫了一下去找了高翔，然后又从部队里开了介绍信。
随后带了两个信得过的战友一起到服装厂。
他到服装厂的时候直接找服装厂的厂长，也就是刘倩。
刘倩看到秦汉时，不禁有些意外。
她见过秦汉。仅仅只是见过。
因为李秀芝是她服装厂的员工。
之前在临城的时候，秦汉曾经到服装厂来接过李秀芝。
因此两人算是有一面之缘，但是彼此没有怎么说过话。不过是互相看了看对方就完了。
如今秦汉找上门，刘倩还以为他是来找李秀芝的。
她当即问道：“怎么，找媳妇吗？你直接去找她就行了。”
秦汉摇了摇头说道：“我是代表部队来和你这边订一些服装的。”
“听说你们服装款式还算可以，而且价格不贵。”
“最重要是衣服的质量很好，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与我们合作？”
“帮我和我手下的弟兄们做一批衣服。”
刘倩急忙点头答应道：“当然可以了。”
随后又提议道：“我让你媳妇来跟你谈吧。”
“其实你用不着这么正儿八经地来。你媳妇在我们厂也是车间主任了，让她和我说一声就行了。”
“当然签合同的时候还得部队出面。但是，合同签订完了，业绩算你媳妇的，给她提成。”
秦汉摇头说道：“我和我媳妇已经离婚了。”
刘倩瞬间震惊道：“离婚了？怎么可能！”
“李秀芝前几天还说你要过生日了，准备要给你送生日礼物呢。”
秦汉难受的叹息一声解释道：“她妹妹死后她就一门心思地想要报仇，我也是没办法。”
“其实我和孩子都很想她。”
“孩子前几天也还闹着说要见母亲呢。”
“原本离婚后，我已经把孩子送回了老家。”
“现在过年，孩子到部队这边和我准备一起过年。”
“可他却嚷嚷着让我帮他找妈妈，想要见见妈妈。”
“我没想到他居然在这里。”
刘倩忽然不知道该如何搭茬了。
整理了一下情绪，她又说道：“要不我让她过来和你见见？”
秦汉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她可能也不想见到我吧。”
顿了顿，又补充说道：“若是有机会，你问问她愿不愿意见你儿子？”
“儿子很想她。”
刘倩点头答应了。
秦汉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告诉了刘倩，大概的意思就是做一些常服。
其实部队的服装由专门的服装厂负责，还是军用的服装厂，根本不需要他们私人去定制。
但秦汉的意思是：他想要定一些他和战友们在外面穿的衣服，介于真正的军装常服和普通老百姓穿的中间样式。
说白了，他就是给自己找一个接触服装厂的借口。
当然了，这衣服也肯定是要订购的。
其实也能够理解。
怎么说呢？
部队这边虽说是有提供衣服，但是不可能可着你随便穿，穿坏了就给你换。
通常是一年给一套衣服。
前几年因为条件不太好，都是两三年才发一套。
现在可以做到一年给一套了。
可就算是这样，他们这些大老爷们经常训练什么的，所以压根不够穿，他们偶尔还要自己买一些。
秦汉这边为了找借口，也是和高翔协商过后，用这个为借口去找刘倩。
高翔的意思是说：“咱们特种部队要有自己的衣服。”
“如果刘倩那边的服装厂能够胜任，倒是可以与她合作。”
“到时候我会向上面打申请。”
“若是申请成功了，刘倩她们的服装厂也会成为给部队做衣服的一个备用服装厂。”
当然这也是为了有更多的借口去接触李秀芝，也方便秦汉能够更好地探听到消息。
秦汉和刘倩协商完就走了，并没有见李秀芝。
在他离开后，刘倩想了想就让人把李秀芝给带了过来。
李秀芝还不知道什么事。
这两天她在车间里忙得昏天黑地的。
原本的想法和计划都抛到一边。
这批订单如果不能顺利完成，刘倩是不可能放她出去的。
等她过来的时候，看到刘倩急忙说道：“这批订单今天晚上就能完成了。”
“厂里的员工几乎三天两夜没合眼了，订单完成后就给她们放个假。都回家好好休息吧。”
刘倩点了点头。
爽快地说道：“你说得对。”
“不仅放假还是带薪的假期，她们加班会有加班费的。”
“这次回去后就给她们放个假，后天上班，薪水照给。”
“这批货物顺利交接，等到那边验收没问题，还会给你们一笔奖金。”
李秀芝欣喜地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厂长。”
这时候刘倩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开始，李秀芝对于金钱的奖励几乎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虽然脸上是喜悦的表情，但是那喜悦却丝毫不达眼底。
一眼就能看得出有一点点的敷衍。
刘倩压下心底的狐疑问道：“你和秦汉离婚了是吗？”
李秀芝愕然地抬头看向她。
刘倩解释道：“刚才秦汉过来想要和我们谈一笔合作，顺便我就提到了你。”
“他说你们已经离婚了。”
李秀芝的神情有些局促，眼底甚至还划过一抹慌乱。
可很快又淡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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