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又为什么会帮我？若是继续发展下去，于你百利而无一害。”
“就那一害就够了。”
殷战又嘬了一口酒，渐渐陷入回忆。
“再我将你打败坐上那个位置后，竟然做了一个梦，梦到过去，又梦到...未来，未来的我就像不受控制一般，爱上一个男人，为了他我像个疯子，好好的神尊不做心甘情愿堕魔，明明爱着的人却亲手将其毁掉，甚至还愿意与他人共享那个男人...”
殷战说着说着直接笑了起来，他觉得这一切真是可笑，他简直愚蠢至极。
“后来呢？”
“后来，小世界，连同神界，全部被魔族占有，天地变为血色，世间没了光明，等到我们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陷入归墟...”
“怎么会这样？”言谨皱紧眉头，气运之子不都是光明那派的吗？不是应该带着各界走向最好的吗？
“我也觉得奇怪，不过苏醒后的我那时并没有当真，直到窥视下界，竟然意外发现风林大陆，发现无极宗这个人类修士的宗门，很多事情与梦境接壤，我不得不正事这个梦，于是我为了弄清楚，耗费半身修为，窥探天机，这才发现了你，一切都是从你身死后出的问题...”
言谨呵呵两声，有些不好意思，“你这说的我好像救世主一样。”
“也许呢。”
言谨一顿，看着殷战坚定的眼神，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被反噬，肉体被雷劫损毁，我便找了个孩子顶替我的身份，自己则拖着这破败身躯赶赴下界，命运使然，我刚进入小世界就遇到了陆锦泽（麒麟少主，陆洺他爹），可惜这个蠢货根本不听我说话，还想带着那群低阶灵兽杀我？他以为我受了伤，就能凭借那帮小小蝼蚁将我解决吗？”
“所以你就杀了我父亲？”
陆洺刚清醒没多久，就听到杀父仇人的话，直接钻出来，小小一个人儿还没有他们坐着高，因为愤怒而亮晶晶的眼睛瞪着着殷战。
“谁杀他了，那个废物是作死，都那样了还敢使用神术，自己遭了反噬还非要和我对抗，我就轻轻打了他一巴掌，他就躺地上起不来了，不过那时候没有死，倒是那个女人，就你娘他们族人的仇家寻上门来了，我当时也是自顾不暇，只勉强带走了你父亲和你...”
“不可能，我还见过我爹呢。”
“那是我占了你爹的身体，又当爹又当妈给你养活，你个白眼狼竟然还记恨我，虽然你的记忆我篡改了一些，但...这都不是重点。”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老子为了将你们聚集在一起，忍着疼痛穿过小界面，将你丢进了风林大陆，老子容易吗？”
说到这儿殷战眼眶一红，他有些委屈，这么多年，他遭了多少骂名，竟然没人懂他，难道这真的是报应吗？
“咳，后来呢？”
对面的言谨和凤旻苍对视一眼，有点心疼，但不多。
“后来...哼...后来就是你们无极宗那个该死的老头，还有朱越棠，老子就是想找他们合作，谁知道这小子阴险的很，看出老子不是真的陆锦泽，将我引到望月森林，就那个古遗址里被烧焦的地方，我们打了一架，毁了那片森林，该死的朱越棠不惜以身为引，将我镇在火山之下。
那狗东西伤我一千，自损九百九，老子实在看不下去将他三魂七魄和内丹都拉出来丢出火山，自己则上了他的身，他与我相克，我走不出去，只能日复一日的在火山之下修炼，若不是遇到乌羽，我估计计划就要夭折了，哦，对了，古遗址就是那老头利用宝贝划出来的，那老不死的，手是真贱。”
想到无极宗老祖宗，殷战气的直磨牙，连带看言谨也不顺眼起来。
“你瞪我干嘛？又不是我做的，谁让你那么蠢的。”
言谨翻了个白眼，想给殷战一个大逼斗 ，可又有些下不去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挺可怜。
“就是，再说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陆洺眼眶通红，肉嘟嘟的小孩儿瘪着嘴巴，可比殷战可怜多了，言谨连忙将人拉过来，抱了抱。
“乖，一会儿都清楚了，他交给你处置。”
“......”当着驴的面卸磨杀驴呗。
“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怀疑我的话。”殷战冲着陆洺大吼一声，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老子...老子真是...要被...你们气死了。”
“呃，苍苍，他不会被气死吧？外面都说小鸟儿的气性大，若是被气死爷挺作孽的。”
“老子是金雕，不是小鸟儿。”
“那不还是鸟儿吗？”
“......”殷战再次倒在地上，和言谨说话果然折寿。
“气死就气死吧，他造了那么多孽，也该偿还了，咱们走吧。”
凤旻苍站起身，将陆洺提溜到一边，握住言谨的手一拽带进怀里，就要走。
“等等。”
殷战气性来的也快，去的也快，言谨转过头的时候，他已经坐好，仿佛刚刚要噶的人不是他一样。
“有屁赶紧放。”
“.......”
殷战咬咬嘴唇，到底是把那股火憋了下去。
“你们把乌羽放了呗，他没做什么坏事，只是替我传传话，而且他也不容易，我当初许他神脉，可惜我做不到了。”
“哦，看我心情。”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朱越棠的三魂七魄在哪里吗？”
言谨脚步一顿，笑着回头，在身后黑暗的映衬下竟然有点‘变态’？
“你当我不知道吗？”
“你知道什么？”
“小老大就是朱越棠吧？”
殷战眼睛睁的大大的，震惊的看着言谨，这小子能这么聪明？
“你怎么知道的？”
“三只小山雀，只有一只有天赋，能说会道，心眼子密密麻麻的？而且弱肉强食，靠这些为生的乌羽竟然没有把他们吃了？真是太巧了，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言谨说完挥挥手，拉着凤旻苍就要走，只是没走几步又突然停下来。
“姚瑶瑶喜欢上了你的傀儡。”
说完这个言谨也没去看他的表情，拉着凤旻苍走了出去，直到光幕合上，里面的殷战才放松脊背，神情麻木的盯着地面很久，才传出一声轻笑。
“挺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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