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人马嚎叫着,最终相撞在一起,又散开,大混战开始了。
本来,黑龙这一方,在人数上不占优势,但好在他们都是专业斗士,都是百战老兵,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如果指挥得当,完全能以少胜多。
于虎这一方的战斗人员,多是由附近府县的捕头组成,在战力上稍逊一筹。好在人多势众,况且刚才于虎又开了一个好头,剑伤了黑龙,极大地激励了他们的斗志,因此情绪高涨,志在必胜。
黑龙由于受了伤,不能直接参战,极大地影响了士气。
官兵一方则不同,于虎亲自打头阵,领着众捕快,拦住了冲过来的黑龙等人。他表现的特别勇猛,刚一交手,就手起剑落,把两个冲在前头的士兵,给斩首了。
对方一时阵脚大乱,其余的士兵一见阵势不好,纷纷后撤。任黑龙怎么吆喝阻止,都无济于事。只得随队伍一同撤退,很快被士气高涨的于虎一方压制在一个角落,继之被分散包围。
最后的结局不难预料,能力强的,逃出了包围圈,没能力,或被俘,或被杀死。
黑龙虽然受了伤,但仍凭借困兽之勇,冲出了包围,逃到了山上。
回头一看,心中甚是凄凉,身后竟然没有一名弟兄跟上来,知道这次损失大了,差不多全军覆灭了,恨得直跺脚。
又见战场上喊杀之声逐渐平息下来,知道自己一方彻底败了,于虎正在打扫战场,不由得流下了屈辱的眼泪。
凭他脾气,要是平时,非得二次杀回去,拼个你死我活不可。但是现在自己受了伤,回去不是被俘,就是战死,想逃回来,是不可能的。
他虽然性情鲁莽,但在这一点上,这是有比较清醒的认识的。
他站在半山腰,被风一吹,终于回到了现实中来。
胳膊上火辣辣的痛,也提醒他:你受伤了,要赶快处置,否则,失血过多,是很危险的。
他忙扯下来半个衣袖,把伤口缠了缠,血很快把布染红。望着山下于虎已打扫完战场,正在集合队伍,似要撤离,他也开始考虑自己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吕家大院是不能回了,败军之将,回去只能被人羞辱。
而去张信那儿,似乎也不太好。委托自己的任务没有完成,太祖剑也丢了,有何面目再回去见昔日的战友?
他站在山顶,第一次有了穷途末路的感觉,不知自己该怎么办好。
和黑龙的心情不一样,打扫战场时的发现,简直把于虎高兴坏了。
这次追捕,似有天助,出人意料地顺利,他们大获全胜。
共打死对方六人,另有五人被俘,都受了伤。
于虎通过审讯俘虏,知道他们这次共出动十三人,其中包括黑龙。
也就是说,除战死和俘虏的外,还有两人漏网,其中包括士兵一人,另一个便是黑龙。
他们二人逃向了不同的方向,都是爬山健将,摆脱了捕快们的追捕后,不知去向。
这山上植被茂盛,一旦脱离了视线,就无法再追踪了。
因此于虎也没叫人再去追,他现在把注意力放在黑龙马匹上的那个包袱上。
黑龙在受伤后,没有马上逃走,而是不顾一切地前来取这个包袱,可见包袱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
于虎把包捧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
打开包袱,发现是一把剑。
剑峭上是龙凤图案,剑柄上镶嵌着珠宝,看上去十分精美。
拔出剑来,寒光四射,一看就是一把名剑。
于虎曾在卧龙山呆过一段时间,了解到在凤凰寨,有一座神庙,里面供奉着一把神剑,据说是明太祖朱元璋的遗物,因此被人奉为太祖神剑。
寨上人说此剑具有神奇的力量,是勇猛正义的化身。一般情况下,他只能被珍藏,而不能在民间出现。
一旦在民间出现,则意味着和平的天平被打破,又要有战争出现了,百姓又要流离失所了。
这都是张信的功劳,通过他们几十年的宣传,终于把崇祯用过的一把剑,给彻底神化了。
民间也承认了太祖神剑在江湖上的地位,有它在手,聚集起一帮信徒,制造一场暴乱还是很容易的。
于虎通过审讯被俘人员,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手中的这把刽,确实是久负盛名的太祖剑。作为卧龙山的镇山之宝,在于虎攻破凤凰寨的同时,它被人安全转移,几经辗转,最后来到了吕家大院。
为了它的安全,张信和徐方商量,特地在地下给它修了一个专用地下室,用来供奉他。
由于他在民间具有很高的政治地位,影响力巨大,是张信手中的一张王牌。
张信急需得到他,主要是想借助他的影响力,在周边搞事。
因此才有了派黑龙送剑的事。
作为吕家大院武艺最高的人,黑龙本不应该离开。
可是吕家大院的事发生的又太突然,根本来不及调回散布各处的人。
而太祖剑又是他们这个团体的圣物,要绝对保证它的安全。因此护送剑的重任,就只能落到他的肩头上了。
并且由于吕家大院防守力量薄弱,本来要抽调更多人护送的,最后压缩到仅派十余人,这己是能力的极限了。
黑龙对此并不介意,他向来对自己的武艺很自信,认为有十余个人护送,已经很不错了。敌人的包围圈还没有形成,跑出去是很容易的。
不料还是大意失荆州,小瞧了于虎消灭他的决心,最终剑还是失手了。
收获了太祖剑,也暴露了对方阵营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已经几年不见踪影的张信,终于又现身了。
这样的人物,要么不现身,现身必伴着灾难出现,他天生就是一个给当政者制选麻烦的人。
同时,太祖剑的出现,也为找张信提供了线索。
张信正在某地等剑。
可惜他人在那里,这个线索只掌握在黑龙手里,其余的士兵,只是跟着走的脚色,并不知道张信人在那儿。
所以在没抓到黑龙之前,张信藏在那儿,仍是一个谜。
不过,在目前围困吕家大院都嫌人手紧张的情况下,自然是分不出力量去追捕黑龙的。
这事也就只能见好就收,暂告一段落了。
虽然如此,对于虎来说,仍是取得了很大的胜利。至少打消了张信利用太祖剑的影响,发动暴乱的可能。
这也间接说明,张信在民间的影响力正在下降。
他振臂一呼,人们便群情激奋,八方响应的场景已成过去,才不得不借助太祖剑来挑动民间情绪了。
而缴获了太祖剑,又无异是对张信的又一致命打击,使他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再组织大的事情了。
这样,无论是对朝廷,还是他于虎,都留了一个喘息的机会,使他们可以静下心来,认真研究攻打吕家大院的细节了。
于虎回到龙山县街后,立即派人把太祖神剑,护送进京。
康熙收到太祖神剑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直呼于虎干的好。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张信在哪儿,但他明显感觉到他失去剑后的焦虑。
失去了三公主的支持,又丢失了太祖剑,张信手中能打的牌越来越少了。
下一步,该是对张信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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