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杨恒刚说了一个字，空就打断了他。
“你就让我说完吧，我也不知道这次能清醒多久，也不知道再次昏睡过去还能不能醒来……”
杨恒显然接受不了空这么说，这段时间他的精神一直是紧绷着的。
要不是这些日子，他在筹划着怎么帮空报仇，没准在等待空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倒下了……
他此时听到空的话语，脑中紧绷的弦似乎断了，他双手撑在空的两侧，附身堵上了她的嘴。
杨恒亲上去的时候，他的理智几乎是没有的，他很用力，像是在惩罚人一般。
但杨恒很快就反应过来，现在的阿硕有多脆弱，他停下动作，睁开了眼，身下的人微微张着嘴，呆呆的，一如最初遇到她的模样，让他悸动……
杨恒再次低下头，这次格外的温柔。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久，毕竟空受着重伤。
此时的空的气色看起来竟然好了很多，原本苍白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唇色也红润了很多。
“咳咳……”空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我不说你不喜欢听的话，但你先听我把我想说的话说完。”
“好，你说，我听着。”杨恒似乎平静了下来，脸上甚至挂上了久违的笑容。
“杨河，我猜你知道我其实是个女的……我家中爹娘具在，我还有一个弟弟，他们是我最亲的人，爹娘年纪大了，而弟弟还年幼，我想他们能平安地好好生活，所以我本打算参军打退巴曼，保护好他们安稳的生活……原本我觉得我离成功越来越近了，却没想到因为错估了人心，我成了一个废人，我不可能继续保护他们了……”
空说得很慢，每个字都代入了康宁的情绪，说到最后几个字，甚至有些哽咽，康宁临死前的情绪完全代入了进来。
“阿硕，你别难过，你不能继续做的事，我帮你做到！”杨恒看不得这样子的阿硕，他心揪得厉害，他从没见她哭过，也不想看她哭。
“你怎么做，你是巴曼的士兵，我们是敌人。还有我不叫康硕，康硕是我弟弟，我叫康宁。”空这几句话说得格外的平静，像是失去了希望，半点也不相信杨恒。
“我知道你不叫康硕，但那又怎么样，你就是我一个人的阿硕，我叫杨恒，但我就是你一个人的杨河。我没有骗你，我有一个自己不想承认的身份，我是巴曼首领的私生子，我会当上新的巴曼首领，到时候我不会继续攻打惠国，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
杨恒并没有细说自己怎么当上新首领，这个过程不适合正直的阿硕知道，她只要知道，她的愿望他会帮她完成就好了！
空愣了愣，原本她以为杨河只是巴曼的一个军官，却没想到他有这样一个身份。
当然，要不是她之前昏睡过去，她早知道了！
“你说得是真的？”
杨恒抬手摸了摸空的头，“我不会再骗你了，你想要做的，我帮你做到，你只要安心养伤，不要胡思乱想。”
空的眸光微闪，张开嘴吐出一个字“好”。
……
那天两人似乎达成了共识，一个人好好养伤，一个人谋划着如何完成另一人的心愿。
杨恒还是每天过来和空说话，空的身体像是真的好了起来一样，每天的作息都和正常人一样，元巳过来治疗都觉得这是奇迹！
“阿硕，今天我领兵去攻打惠军了，不过你放心，我提前和王良商量好了，演了一场戏给巴曼首领看……”杨恒语气中有些忐忑，他怕阿硕误会。
“我相信你。”
空温和地语调，瞬间抚平了杨恒的不安。
……
“阿硕，今天巴曼首领的另外两个儿子，竟然谋反了，甚至想杀了他们的父亲，那男人很生气，下令处死了他那两个草包儿子……”
杨恒语气有些嘲讽，他没有对空说得是，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那两个草包一切都听话地按照他的意愿来，不过，阿拉坦阿朵到底疼两个儿子，即使赐死了两人，也给他们留了全尸。
呵！他可一直记得他们对阿硕的伤害！哪有那么便宜，他们啊，死得可没那么容易！
“他们死了啊……”空虽然不至于恨这两人，但若是这两人落她手里，一定会以牙还牙的，毕竟空不是以德报怨的圣人，所以他们死了，空的心情也不错。
……
“阿硕，巴曼首领的身体其实早就不好了，所以这几年他都不亲自领兵，这段时间他又经历了儿子的背叛，身体更是不好了……”
杨恒对于这个生父半点好感也没有，阿拉坦阿朵的身体，正是当年来找杨恒培养势力的时候，被杨恒下的毒！那时杨恒就开始计划了。
“他领军是有一套，但他处理家事就太差了。”空客观地评价，这人死了，杨恒应该要继承巴曼首领的位置了吧。
……
“阿硕，巴曼首领病危了，他今天立我为继承人了……”
杨恒的语气中，没有半点对阿拉坦阿朵身体的担心，倒是充满了成为继承人的喜悦，这样阿硕就能放心了吧，他马上就能完成她的心愿了！
“恭喜你。”
空心中的确放松了很多，这些天，她的情况看似有所好转，其实不过是她在燃烧生机罢了，她快撑不住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元巳的师父找到了，正在赶回来的路上！我说了你会好起来的！”
杨恒的喜悦，空能感觉到，只是她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罢了，再让他开心就好吧……
这一天，元巳的师父终于踏入了巴曼的领地。
杨恒立即放下手中的事，亲自把人迎回自己的住处。
刚踏进空的房间，杨恒就开心地向里面喊道，“阿硕，元巳的师父来了！”
这样的杨恒，没有半点他对外时候的样子。
只是两人来到内室时，看到的是空吐了一大口乌血。
元巳的师父，眉头立即皱了起来，这血的颜色……
空抬头，朝着模糊的人影笑了笑，“好。”
杨恒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看着嘴角还残留着血液的空，也顾不得尊重，扯着元巳的师父就来到空的面前。
“元贞大师，你快帮阿硕看看，她怎么吐血了，这几天她的身体明明一直在好转的！”
元贞也不在意杨恒把他扯来扯去，上前为空检查了起来。
只是他越检查，他的眉头皱得越深。
杨恒看到元贞的表情，心立马提了起来，但他怕影响元贞的问诊，不敢随便插话。
元贞收回手，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你是怎么做到的？”
空挑了挑眉，她倒是没想到，这人的医术这么好，竟然看出了自己这个样子，只能是她自己做得了。
“怕是没有其他人能做得了，知道了也毫无意义。”
空这么说不是借口，她说的是事实，在她病危时，她奇迹般地调动了身体能量地运转，类似忍者世界里的查克拉。
只是这个能量明显不能滋养身体，让自己恢复健康，但却能燃烧细胞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在恢复起来。
“你不愿说也没事，只是你这样做，无非是饮鸠止渴，你的身体内里都亏空了，怕是……”元贞脸上带着不赞同，他想不通为什么这位姑娘要这么做。
杨恒听到元贞的话，一下拉住了他的衣袖，语气有些颤抖，“元贞大师，你是什么意思……阿硕会好的是吗！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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