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夜风寒凉。
我推开藏书阁的大门,一丝暖意扑面而来,可看着藏书阁那高耸入云的穹顶,林立如山的书架,我却如坠冰窟。
月光透过窗户,投入藏书阁,更增添了一份寒凉。
可我还是要硬着头皮往里钻,企图找到应对《起煞功》的办法。
我不放过任何一本书,手不停地划过泛黄的竹简与斑驳的古卷。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全身酸软得不行。
但我并未放弃,继续翻找,额角渗出的汗珠如雨珠一样顺着下颌滴落。
“噼里啪啦……”汗珠砸在书页上,晕染开浅浅的水渍。
我顾不得擦拭,在书架间来回穿梭,目光如炬的扫过每一本书,生怕错过什么。
我时而踮起脚尖,时而蹲身……
忽左又忽右,忽前又忽后,忽上又忽下……
翻书的动作又快又急,翻书的声音,以及纸张撕裂的脆响填满藏书阁,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在哪…一定有记载……”我莫名焦虑起来,紧咬下唇。
“啪嗒…啪嗒……”黑暗中传来啪嗒声。
在这寂静的藏书阁里显得异常诡异。
我:????????
嘛滴,不会是有鬼吧?
这大晚上的…可真是吓死人不偿命啊。
我身上的冷汗争抢着,流得十分欢快!
我赶紧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好。
黑暗中,那“啪嗒”的脚步声伴随着我沉重的呼吸声,让氛围更加诡异了,我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得浑圆。
近了,近了……
该死,我都躲得这么好了,竟然……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并不敢回头,生怕看到一只面目狰狞的鬼脸,我的小心脏可承受不起这样的惊吓。
可不反击等死,反击还有一线生机。
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做出重大的决定。
我猛地回头,只见昏暗的书架阴影里,一个穿着素色长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蹒跚而来——他竟然是爷爷,谢苍澜。
此刻,他的瞳孔惊人的清明,我记得初见时,他的眼睛还浑浊不堪。
听父亲说,爷爷因早年间,家族备受其他世家的严厉打压,所以精神失常,总是犯糊涂。
如果要说谢家的崛起之路,其实还得靠父亲谢景浩,父亲早年间,为守护家族荣誉,刻苦习武,练就了一身本领。
后来,他闯荡江湖,打遍天下少有敌手,年少成名。
成就了谢家今天的繁荣,可父亲却被谢家这些养不熟的白眼狼迫害。
如今谢家大权旁落,父亲这一脉日子过得十分窝囊。
整个谢家,爷爷虽是谢家少有的好人,可他清醒的时候很少,所以即使我们受到不公平的待遇,爷爷也无法为我们发声。
平时怕爷爷有个好歹,晚上都会差人为他守夜,他是怎么做到无人察觉就跑出来的?
这么晚了,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
我心里的疑云慢慢升腾而起。
“找、找‘破煞’的书?”爷爷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忽高忽低,就像被拨乱的琴弦,并不美妙。
“那些书有什么可看的,不如听我唱支歌呀——”
不等我反应,他便自顾用拐杖跺着地,唱起童谣般的调子。
“寒潭锁煞凝丹台,
浩然正气裹阴霾。
逆脉牵印藏机变,
元噬主煞覆尘埃。
引煞为饵布天网,
转煞成锋破魔胎。
归元一啸乾坤定,
不负仙门赤血来。”
那歌词古怪离奇,让我一时也想不明白。
唱到第三遍时,我忽然浑身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
歌词里的“寒潭锁煞凝丹台。”寒潭秘境中锁住凶戾的煞气,以此为根据,打造一个平台,凝结出转煞丹。
“ 浩然正气裹阴霾。”说的是以仙门正统功法,将体内阴邪煞气层层包裹束缚。
“逆脉牵印藏机变。”说的是顺着反向的煞脉牵引引煞印,逆转局势、反制敌人。
“元噬主煞覆尘埃。”说的是催动本源之力吞噬敌人的主煞,最终让对方的凶煞修为彻底溃散,化为飞灰。
克制引煞功的办法,便是主动牵引煞气,引煞气逆行,然后结合正统的仙门功法破局,不仅解了自身修行《起煞功》的危机,还能够反噬传功者。
我的好二叔,我露出了一个阴厉的笑。
这场游戏,谁为刀俎,谁为鱼肉,尚不可知。
不过我却有一个难题,我本身并没有修炼过仙门的正统功法。
既然爷爷如此提醒我,他肯定有办法。
我正要追问,爷爷却突然转身,跺了三次脚下的地,然后起步离开。
他的脚步声在黑暗中越来越远,黑暗中传来他的声音:“《归元心经》,《归元心经》,倒着看,倒着看……”
爷爷是什么意思?
倒着看,难道是……
我走到爷爷刚才跺脚的地站好,倒立姿势,看向前方的书架。
果然我看到了一本与众不同的书。
我一个弹跳起身,拿起竹简翻看起来,那竹简略显陈旧,但上面的字迹却出奇的新,上面写着《归元心经》。
我:???????
那字呈现幼态化,像小孩子写的,歪歪斜斜的,并不美观。
看着这字,当真是正统的仙门功法吗?
我的心里有点打鼓。
想问问爷爷,可偌大的藏书阁里,只有一片寂静,爷爷的身影早已消失。
只留下一句仿佛来自另外一个时空的话:“煞气跟你走啊,你就倒着修啊……”
我翻开竹简认真研究,可并未发现异常。
我:???????
爷爷的精神当真不正常吗?
他的行为让我觉得很奇怪,之前给我保命的珠子,现在又……
我疑惑起来!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并未急着修炼《归元心经》,还是等父亲看过后,确定是真正的《归元心经》,再修也不迟。
……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妹妹的院子,想看看妹妹的情况,正巧遇到父亲从妹妹的房间出来。
父亲看上去疲惫不堪,应该是一整晚都守着妹妹,没有休息好,再加上担心妹妹,以至于雪上加霜。
我问了安,又向父亲询问了妹妹的情况,得知妹妹的情况已基本稳定,没有继续恶化,我终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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