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四合院的屋檐滴落，在地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傻柱拎着两瓶二锅头，哼着小曲儿往家走。刚拐过影壁，就看见易中海站在他家门口，手里还拿着个牛皮纸袋。
"；一大爷，您这是？"；傻柱快走两步，雨水溅湿了他的裤脚。
易中海转过身，脸上堆着笑："；柱子啊，正好找你有点事儿。"；他晃了晃手里的纸袋，"；进屋说？"；
傻柱心里犯嘀咕，但还是掏出钥匙开了门。屋里，秦可卿正在缝补衣服，见两人进来，连忙起身倒茶。
"；一大爷，您坐。"；秦可卿把茶放在桌上，眼睛却瞟向那个牛皮纸袋。
易中海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从纸袋里抽出几页纸："；柱子，你看啊，我这年纪也大了，总得为以后打算打算。"；
傻柱接过纸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养老协议"；三个大字。他眉头一皱："；一大爷，您这是..."；
"；你先看看内容。"；易中海抿了口茶，"；我寻思着，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品我信得过。我这房子虽说不大，但地段好，以后肯定值钱。"；
秦可卿凑过来，和傻柱一起看那份协议。上面写着：傻柱每月支付易中海200元养老费，待易中海百年之后，其名下房产归傻柱所有。
"；一大爷，您这..."；傻柱挠挠头，"；我不是不愿意孝敬您，就是这数目..."；
易中海叹了口气："；柱子，现在物价飞涨，我这老骨头看病吃药哪样不要钱？再说，我这房子少说也值个几十万，你稳赚不赔啊！"；
秦可卿的手指在协议上轻轻点了点："；一大爷，这第七条写着'；如乙方(傻柱)连续三个月未能按时支付养老费，则协议自动终止，甲方(易中海)有权收回房产继承权'；..."；
"；这是常规条款嘛。"；易中海摆摆手，"；就是个形式，我对柱子还能不信？"；
傻柱心里热乎乎的。易中海确实从小照顾他，教他厨艺，在他爹跑路那会儿没少接济。想到这里，他拿起笔就要签字。
"；等等。"；秦可卿按住傻柱的手，转向易中海，"；一大爷，这协议能让我们拿回去仔细看看吗？明天给您答复。"；
易中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堆起笑容："；行，你们小两口商量商量也好。"；
送走易中海，傻柱不解地问："；媳妇儿，怎么了？一大爷对我有恩，这协议没什么问题啊？"；
秦可卿把协议摊在桌上，指着几处条款："；你看这里，'；房产继承权'；而不是'；产权转让'；；还有这里，'；协议终止后甲方有权收回'；，但没说退还已支付的养老费..."；
傻柱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你是说..."；
"；我怀疑一大爷的房子可能根本不能给你。"；秦可卿压低声音，"；我听说前阵子他偷偷去找了阎埠贵，会不会..."；
第二天一早，傻柱就去了街道房管所。
以装修需要查看房屋结构为由，他查了易中海那套房子的档案。结果让他大吃一惊——房子早在半年前就被抵押给了阎埠贵！
"；同志，这抵押是什么意思？"；傻柱指着档案问。
工作人员头也不抬："；就是房主把房子押给阎埠贵借钱呗。要是还不上钱，房子就归阎埠贵了。"；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易中海最近确实买了新电视、新沙发。
傍晚，傻柱和秦可卿敲开了易中海家的门。屋里飘着炖肉的香味，易中海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一大爷，我们想跟您谈谈那协议的事。"；傻柱直截了当，"；您房子都抵押给阎埠贵了，怎么还能给我？"；
易中海脸色一变，随即又强装镇定："；谁说的？胡说八道！"；
秦可卿拿出复印的房产档案："；一大爷，我们去房管所查过了。您这房子现在属于阎埠贵，您根本没权利把它给任何人。"；
易中海猛地站起来，茶杯被打翻，茶水洒了一地："；你们调查我？！"；
"；我们只是不想被骗！"；傻柱也提高了声音，"；一大爷，我敬重您，可您不能这样坑我啊！每月200，十年就是两万四，最后我什么都得不到！"；
易中海的脸涨得通红："；柱子！我养你这么大，教你手艺，你就这么报答我？两万四算什么？我给你的恩情值多少钱？"；
"；恩情是恩情，骗局是骗局！"；秦可卿挡在傻柱前面，"；一大爷，您要是真困难，我们可以帮忙，但不能用这种方式！"；
易中海突然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砸向墙壁，玻璃碎片四溅："；滚！都给我滚！白眼狼！"；
动静引来了邻居们。二大妈探头进来："；老易，怎么了这是？"；
易中海指着傻柱，声音颤抖："；这小子忘恩负义！我把他当亲儿子，他却...却..."；
傻柱气得浑身发抖："；一大爷，您摸着良心说，到底是谁对不起谁？"；
秦淮茹闻声赶来，见状连忙劝架："；都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易中海喘着粗气，"；从今往后，我没你这个徒弟！"；
傻柱红着眼睛，拉着秦可卿往外走。刚到门口，他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一大爷，我傻柱对得起天地良心。您要真缺钱，我可以借给您，但骗我，不行！"；
回到家里，傻柱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都渗出了血。秦可卿默默拿来药箱，给他包扎。
"；我真是瞎了眼..."；傻柱声音哽咽，"；从小把他当父亲一样..."；
秦可卿抱住他："；别难过了，至少我们识破了骗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贾张氏尖细的声音格外刺耳："；哟，听说傻柱被一大爷耍了？真是活该！"；
傻柱猛地站起来要冲出去，被秦可卿死死拉住："；别理他！越闹越难看！"；
第二天一早，傻柱刚出门，就看见易中海在院子里打太极拳。两人目光相遇，又迅速错开。曾经亲如父子的师徒，如今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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