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了金币的饺子虽然占比不多，但很好辨认。
金币分量重，包了金币的那些饺子几乎都沉在底下，懂事的奇瑞照顾到了每一只瓷碗，几乎每个人碗里都被分到一两只底下的饺子。
塔夹起一只很明显肚子里有一枚金币的饺子，这应该是越戈包的，馅料非常足，所以金币的轮廓就异常明显，他飞快地放进希娅的碗里。
碗里每一个饺子都带有金币的希娅：“……”
奇瑞分给希娅的那一碗，装的全部都是沉底的饺子，这是来自奇瑞沉重的爱。
果然明年还是别用金币包了，用别的代替好了。
吃一个饺子就要吐一枚金币的希娅严肃地想着。
“今天要守岁。”希娅摸了摸肚子，吃完食物后，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公主，什么是守岁？”海娜挨着希娅，歪着脑袋问。
希娅没忍住掐了一把海娜带了点婴儿肥的脸颊，回答道：“简单来说就是今天不能睡觉。”
这是什么古怪的规矩？
不过明天确实没有什么事，熬夜也没关系。
“那我们做什么呢？”奇瑞给希娅端来温好的奶羹，兴致勃勃地问道。
希娅笑眯眯地回答：“打牌。”
看着海娜拿出来了一叠纸牌，叮当有些无语地说：“这也是找克劳大师定制的？”
得到希娅肯定的答复后，叮当：“……”
他作为一个兽人都听说过克劳大师的名声，那可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东西不合他胃口的不做，客人不合他眼缘的不做，定制的物品不符合审美的不做……可他居然肯帮希娅做这些无聊的小玩意？
不会是杀人的时候被希娅看见了吧？
希娅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游戏规则，又每人发了一百银币当作筹码，她不参与第一轮，让他们几个熟悉规则，自己做场外指导。
她喝了一口奶羹，一愣：“海娜，这是谁做的？味道好熟悉。”
正在当发牌官的海娜看了一眼锅里剩下的奶羹说道：“今天事儿多，我没怎么留意，要是公主喜欢，我明天就来小厨房问。”
“嗯。”希娅应了一声，蹙眉思索，到底是在哪儿喝过这样的味道呢？似乎有些久远了。
打了两轮，几人都已经大致掌握了规则，希娅便下场了，将几个牌场萌新杀了个片甲不留，好不容易有一次抓住了她牌不好的机会，能够一雪前耻反败为胜，越戈却捏着炸弹在希娅的虚张声势下犹豫不敢出，将她最后一张小牌放走，再次输给了她。
“公主！你实在是太狡猾了！”
“啊，怎么能这样说呢，小海娜，这是策略。”
“老虎，你下棋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打牌这么笨啊！”
“明明是公主演技太好了，误导了我！我还以为她手里那张牌是小王！”
“一共四张小王，你都不记牌的吗！”
越戈惊讶地看着叮当：“玩游戏还记牌？！”
叮当似笑非笑地抛了抛手里的银元：“你说呢？”
“再来！”
叮当和亚尔上手的非常快，越戈吃了几次亏也渐入佳境，只有塔的水平忽高忽低非常不稳定，具体表现为……只有和希娅一边的时候非常厉害，其他时候就处于一个摆烂的状态。
“现在轮到谁出牌了？”银沙问。
“嘘。”塔制止其他人出声，将毛毯搭在了已经熟睡的希娅身上，轻手轻脚地抱起了她：“我把她送回寝殿。”
说着要守岁的人，倒是第一个睡着了啊。
————
新年的第一年，也是最小的七王子承留的忌日，他溺死于王宫的池塘，体内没有检测出任何毒素，只检查出了过量的酒精，但他的贴身侍女在严酷的拷打中仍然坚持不曾让小王子碰过一滴酒精。
承留的侍女们就成了新年里第一批被送上绞刑架的人。
“新年好，海娜大人，是公主有什么吩咐吗？”多丽惊讶地看着哈欠连天的海娜，她的眼睛下面还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新年好……多丽。”打了一晚上牌已经上瘾的海娜说道：“昨天的奶羹是谁做的？”
多丽目光微闪，问道：“怎么了？是不合公主的口味吗？”
“公主很喜欢，想知道那是谁做的。”海娜说道，环顾了下四周，蹙眉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啊，因为是新年的第一天，厨师长正召集厨娘开晨会。”多丽说道。
不想在寒风中听厨师长讲废话，所以多丽就借口肚子疼溜走，顺便绕来厨房看看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偷摸拿走的，这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干了。
“原来如此，那我去问问厨师长。”海娜点点头。
“海娜大人，”多丽叫住了海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奶羹是我做的，但另一位厨娘也帮我生了火，算是给我打了下手。”
“生火？”海娜有些莫名，“公主只问是谁做的奶羹，跟生火的有什么关系？既然是你做的，那等会儿就再做一份送来。这是个在公主面前露脸的好机会，你可把握住，用心些。”
多丽闻言连忙行了个礼：“谢谢海娜大人指点，我会好好做的。”
通宵后的海娜疲倦地挥了挥手，困意朦胧地回答：“只要你用心侍奉公主，公主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厨师长恰好带着厨娘们回来，有些惊讶地看着海娜：“海娜？这么早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多丽有些紧张地抢答：“海娜大人看起来太累了，不如先让她回去休息吧？要做的事她已经吩咐过我了。”
厨师长不疑有他，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海娜的脑袋里还在复盘跟兽人们的牌局，通宵打牌让她的脑子变得有些迟缓，根本没能发现多丽脸上的不自然，转身便离开了厨房。
“波琳姨妈，请你来帮我一下好吗？”多丽扬着笑，小声地招呼了一声。
多丽和其他年轻一些的厨娘平日里对伊娃·波琳多有排挤，从未尊称过她“姨妈”，现在突然这样甜蜜地喊她，让波琳感到有些不安，她在旧的发白的围裙上擦了擦手，顺从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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