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仪要上前来，被虞拂意拉了回来。
罗舒毕竟是她亲妈，万一大庭广众下来个道德绑架，对程昭仪的口碑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当然啦，最主要的是影响了赚钱。
咱啥都不能忍，尤其不能忍影响金主姐姐赚钱的事。
“你的意思是，你们程家的商场，不欢迎顾客？”虞拂意提高声音。
周围的人纷纷朝这边望来，商场不欢迎顾客，这说法还挺稀奇的。
眼瞅着俩大美女，被一个面相刻薄的贵妇怒瞪着，路人们瞬间脑补了八点档狗血剧情，比如什么豪门私生子啊，豪门贵妇甩支票赶走儿子女朋友啊之类的。
嘶，好土。
但好来劲，想看后续。
夏国人爱看热闹的性子，是刻在dNA里的，商场里正闲逛的顾客们，脚步虽然还在移动，但已经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三步两回头。
那扑闪的小眼神，就差直接说，“我想瞅瞅咋回事”了。
罗舒也注意到了这些目光，她第一时间不是担心自家商场的声誉，而是回头去看那几个贵妇，见她们一脸看热闹的表情，脸上像被人抽一样的疼。
她最是好面子，哪受得了。
对让她丢脸的虞拂意，更没什么好脸色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欢迎顾客，我说的是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出去。”
虞拂意举着奶茶晃了晃，“我就是顾客啊，你轰我不就是不欢迎顾客。”
罗舒冷笑连连，“你算哪门子的顾客，一杯十几块钱的烂东西，我家狗都不喝。”
程家是A城首富，吃的穿的用的，只买贵的不买好的。
她头上一枚平平无奇，盘头发用的小黑发卡，价钱都在三万以上。
十几块钱的奶茶，在她眼里和路边的垃圾没什么区别。
虞拂意惊讶掩嘴，“我的天呐（小岳岳同款表情），商场老板娘竟然嫌弃顾客，在自己家的商场花钱少，还要因为花的少就要撵人滚，我的天。
这商场以后谁还敢来啊，指不定哪天就被老板娘，在背后悄悄骂呢。”
罗舒奶茶烂东西言论，已经引得年轻的小姑娘们不满，且不说这里的奶茶十几块买不到，就说我喝个奶茶怎么你了，我就是爱喝。
你竟然说我的奶茶连狗都不喝，差评，拉黑！
以后都不会再想来这个商场。
年长者则更注重的是，这商场老板娘，竟然还会在背后悄悄骂花钱少的人，奶茶他们没什么感觉，因为不喜欢喝。
但我花了钱了，你竟然在背后骂我，那谁忍得了。
这年头的商场，很多时候不是用来买东西的，只是城市里有时候实在，没什么地方好玩的了，假期又很短，去不了远的地方，人们才会想要来商场逛逛，买不买东西得看看有没有合心的。
按照罗舒的逻辑，那他们这些逛了但没买算什么，她是不是更想让他们滚？
一时间，所有人看罗舒的眼神，都开始微妙起来。
还有人气愤的说，把这个商场拉入了黑名单，回家以后要让自己亲人朋友知道，这个商场坏得很。
那些议论声没有刻意压低，罗舒耳朵不聋，句句都听得分明。
她开始有了几分慌张感，这事要是放在以前，她才不在意这三瓜俩枣，他们程家产业多的是。
但现在程昭仪大权在握，还一直在整治他们夫妻俩，这个商场对他们来说，绝不像以前一样无足轻重了。
罗舒脸色一阵变换，在金钱的刺激下，脑子清醒了几分。
立刻想到了扭转局势的策略。
她眼神哀痛的看向程昭仪，好像程昭仪有多对不起她。
“昭仪，我们母女间再有什么隔阂，你也不能伙同外人，在外面造我的谣啊。妈妈当初十月怀胎生下你，没想过要求你回报什么，但你不应该连最起码的感恩之心都没有。”
罗舒假模假样的擦了把眼泪，伤心欲绝。
“妈妈从小就告诉你，交朋友要看人品，原来这些你都从来没有听进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长大了妈妈管不了你了，但妈妈希望你能看清楚，什么人能交什么人不能交。”
这精湛的演技，这“掏心挖肺”的一席话。
把一个妈妈对女儿交错了朋友，受朋友蛊惑迷了心智的心痛，表演的淋漓尽致。
就差直接指着虞拂意的鼻子，说都是她带坏了程昭仪了。
周围人开始对虞拂意和程昭仪指指点点，在夏国人看来孝义大过天，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父母再怎么样儿女都不应该计较。
毕竟那是生你养你的人。
“这俩小姑娘怎么这样，这妈妈也太可怜了吧，瞅瞅这哭的，我看着都难过。”
“这要是我姑娘，我非给她打死，竟然任由自己的狐朋狗友，当面说自己妈的坏话，还有没有点良心。”
“人模人样的不干人事，现在的年轻人啊，不能吃苦不说，也不像我们那辈一样孝顺了。”
“……”
议论声渐大，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有粉丝认出了虞拂意，她们坚决不信，自家门主会像这些路人说的一样。
于是跟路人吵了起来。
商场一楼的中央广场，顿时热闹极了。
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录像的录像，开直播的开直播。
老铁们都喊出来了，还有人喊着刷礼物的。
喧闹声中。
程昭仪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也许她应该难过，可她从小到大听过太多更难听的话，这些话跟那些比起来，竟然还显得没那么刺痛人心。
呼了口气，她冷静的对上罗舒。
罗舒接触到她微凉的视线，这才惊觉女儿此时竟然平静得可怕。
她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小时候不论她说什么，女儿都会用依恋的眼神看着她，即便她将没有儿子的诸多不满，统统发泄到女儿身上，女儿也还是会懂事的体谅她。
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不听话，还如此的薄情。
“招娣，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以前你明明很懂事。”
她一个没忍住，喊出了程昭仪在家的名字。
程昭仪眸光冷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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