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杳停在人群前，叶婉终于追上她，立刻大喊。
“兮杳神君，你就带我一起去吧！我剑术真的不差！我也想为铲除祟人出一份力。”
林兮杳回头，冰透的眸子冷冷看着她。
“叶婉，你不必肖想这些你不可得之事，我是不会带你一同去的。”
林兮杳的语气很冷，冷得叶婉心也一点点凉下去。
“你也不再要妄想进入五宗了，五宗不收女弟子的根本原因，根本原因是同等条件下，女修修炼的体能很难比得上男修。
所以，你是不可能进入五宗的，哪怕你跟随我去对付祟人也改变不了，因为这是从你一出生就注定了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叶婉难受极了，不停摇头，喉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明明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你没有正经修炼过，剑法不足，面对祟人你只有死了一条。你不妨问问在场所有人，看看他们觉得你是否有能力去对付祟人？”
林兮杳全程盯着叶婉的眼睛，眸中神色和她言语一样冰冷无情，没有因为她那受伤的神色有半分心软。
“那又怎样，我自己愿意。”叶婉语气有些哽咽。
她原本以为林兮杳不同的，初见时她那些话让自己觉得找到了知己，可没想到她也和五宗那些人一样！
“你可以去送死，可你的母亲不会同意的。她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把你性命看得比自己还重的人，你去送死，想过她又当如何？”
提起她娘，叶婉难受垂头，是啊，娘一直都不同意她练剑的。
好一会儿她将手中灵剑举起，不甘心的质问林兮杳，“既然你觉得我差劲，那刚才又为何送我这把灵剑？”
林兮杳神色未变，“不过是给你这个不切实际的梦想一个纪念而已，听你娘的话，回家去吧。”
周围百姓和五宗弟子们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你看我、我看他全都一声不吭。
虽然他们也很烦叶婉不知疲倦的拜师行为，但拒绝时还是照顾了她的感受。
林兮杳这样无情的话，他们听了都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说完这些，林兮杳带着如恒转身离开，叶婉想要去追。
“叶婉。”人群中，叶箐叫住了她。
她回头看向自己娘亲，就这一眼，林兮杳已经带着如恒消失在人海之中。
..
两人顺着来时路下山，石梯上，两人一边下山一边闲聊
如恒那张可爱小脸皱成了包子，“兮杳姐姐刚才的话不是真心的，我知道。”
林兮杳轻笑，这小丫头竟在分析刚才的事。
“你怎知道我不是真心的？”
“因为我就是知道。”
交谈间宽敞的山路走到尽头，就在两人准备踏上小路时，上方传来疾匆匆的脚步声。
叶婉跑得急，脸上全是汗水，看到她们时脸上焦急的神色顿时散去。
她在两人面前停下，胡乱擦拭脸上汗水，眼神略显飘忽。
“你们不必为难，一切是我自己的决定，不用费心管我。”
“你就这么不顾一切过来了？”
林兮杳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
“兮杳神君不必为我操心，我已经和我娘谈过了，她同意我来的。至于旁人，他们的想法与我何干。”
叶婉说完，小心瞥了一眼林兮杳，“若是觉得我修为不足，一会儿到了山涧分开便可。”
“叶道友此言差矣，既是同去，理当同归才是。走吧。”
林兮杳截然不同的态度让叶婉呆愣了好一会儿，牵着如恒离开了一段距离，叶婉才回过神来。
她兴奋的朝两人背影追去，“我就知道兮杳女侠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刚才是在考验我对不对？”
林兮杳纠正，“不是考验，是你继续走下去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或许这些世俗偏见、质疑会伴随你此后的每一天。”
逆水行舟说起来简单，可五宗创建几千年来不变的规矩。
世俗的目光、父母的责任、自己的实力、志同道合朋友的决裂种种都不过是其中之一。
心理承受能力差，或者太过于在乎某些方面，这条路是走不长的。
“无妨，从我确定要成为一名女修之时，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不惧任何困难。”
叶婉跟在林兮杳身后，林兮杳笑笑没接话。
“若是今日我没扛过去呢？”叶婉忍不住好奇询问。
“那就过另一种人生，虽然没有理想，但更轻松。”
说完，两人同时一笑。
如恒听的云里雾里，总觉得自己懂了，但又感觉无法表达。
叶婉摸摸她的脑袋瓜，“因为你的兮杳姐姐是个很厉害的女修。”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成为强者这条路会有多困难。
自己现在遭受的一切，或许也是她曾经的开始。
“所以她用最冷漠的态度，最无情的语言击破我内心的那不切实际的幻想，让我看清残酷的现实，也让我在这残酷的真实中做出选择。”
“方式虽狠，但最有用。让我能清醒的面对一切，不去追逐那些无谓的虚幻，此后我做出的每一个决定，我都不会后悔。”
叶婉笑着，微昂着头看着天空，目光清澈。
之前总是想着或许自己如何如何，五宗就能破例收她入宗，不知不觉间以成了执念，如今幻想被林兮杳残忍戳破，没有难过，反而觉得轻松自得。
这次跟随林兮杳去对付祟人，不再是为了入宗，只是为了儿时的理想，尽己所能保护不与镇。
叶婉脚步轻快，“去他的五宗，若能平安归来，他们就是求我去我也不去了。我要招收志同道合的同伴，共同开创一个全新的宗门。”
“哇，叶婉姐姐好厉害！”如恒双眼亮晶晶，拍手夸夸。
“那是。”叶婉傲气仰头，“以后我的宗门只收女弟子，让他们五宗瞧不上女子。”
听着两人畅聊理想，林兮杳笑着回头，“既然是志同道合的伙伴，岂有性别之分。”
叶婉身形一顿，立刻反应过来，“对哦，若是只收女子，这样和五宗有什么区别！我可不同他们这群老古板，不效仿他们的错误决策。
“以后我的宗门，男女不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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