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云刚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脸色有点不虞。
“小姐，夫人来了。”
安稳了几日，她竟然主动来飞云苑，不得不让许婉言深思。
按照上一世，最近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事。
因为她的变化，这一世，赵雅茹和许婉卿对她的态度也变了许多，并没有原本的热络。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婢子见过夫人。”
许婉言知道，赵雅茹已经进了院子，便把桌上的纸和笔全收了起来。
“母亲”
许婉言微微福身。
赵雅茹嘴撇了撇，四下打量一番，才阴阳怪气道：“这个院子倒是真的适合你，才多久， 你的气色竟这般好了。”
许婉言笑了笑，“这一切都是母亲的恩赐。”
看着她不咸不淡的样子，赵雅茹气的手指甲都掐进了手心，这个死丫头不光自己灵光了，竟然连老爷也帮着她了，真是该死！
轻轻喘口气，赵雅茹面上露出了笑，“你说的是什么话？在我心里，你和婉卿一样，都是我的嫡亲女儿，她有的，我能少了你？”
“那就谢谢母亲了，正好，我还缺几样东西，有了母亲这话，我便放心了。”
“你缺什么？”
赵雅茹真没想到，自己不过说句面子上的话，这死丫头竟然接了话茬。
“待会儿，女儿会列一张单子。”
“列一张单子？”赵雅茹大惊失色。
许婉言轻轻点点头，“我知道母亲一直对我好，就先谢谢您了。”
看着她云淡风轻，满脸含笑的样子，赵雅茹气的一口后槽牙要被咬掉。
她竟然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行，她不能让她好过。
“婉言，你搬进来好些日子了，我一直忙着府里的事，你是知道的，府里上上下下都靠着我一人打理，着实累得慌。”
“辛苦母亲了，要是......有人能帮帮您就好了。”
“帮......帮我？哎呀，我就是受累的命，就不劳烦别人了。”
许婉言笑笑，没有说话。
“这是陈妈妈和惜春，以后，她们就和巧云一起伺候你。”
许婉言面露惊讶之色，“这，这不好吧，我......，巧云一个人就够了。”
“那怎么行？你姐姐身边的下人比你多的多，要让你爹知道，怕是又要说我亏待你了。”
“那婉言就谢谢母亲了，母亲对我真好。”
看着婉言感恩戴德的样子，赵雅茹心里一阵得意，“我还当多厉害呢，这点小恩小惠就能让她感恩戴德，还是那个眼皮子浅的蠢货！”
“陈妈妈，惜春，以后好好照顾二小姐，要是让二小姐不满意，我定不会饶恕你们。”
陈妈妈和惜春赶紧下跪，“夫人，老奴\/婢子一定会好好照顾二小姐的。”
“婉言，你看到了吧，要是她们做的不好，你尽管告诉我，我替你作主。”
许婉言吸了吸鼻子，眼眶红了，“母亲，谢谢，谢谢您，我一定会记着您的好。”
赵雅茹心里更加得意，不过，面上却是多看了陈妈妈和惜春几眼。
许婉言不动声色，这辈子，她怕拿捏不住自己，所以，现在就开始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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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雅茹离开后，陈妈妈和惜春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等许婉言的指令。
许婉言没有说话，找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陈妈妈见状，不屑地扬起嘴角，谁不知道二小姐根本不识字呢，还装的文化人一样看书。
透着书，陈妈妈的表情一丝一毫全进入许婉言的眼中，不过，她并没有吱声。
约过了一刻钟，陈妈妈忍受不了，她是夫人派来监视二小姐的，可不是真的给她干活的。
再说了，她可是夫人的人，二小姐竟然让她站这么久，简直过分！
“二小姐，不知道你要让老奴做什么？”
许婉言听出她语气里的不耐和猖狂，“陈妈妈平时会做些什么？”
听到这话，陈妈妈一脸得意，“我平时帮着府里打理府里很多事，管教下人，整理院子这些。”
“这么说，让陈妈妈到飞云苑倒是有点儿大材小用了。”
陈妈妈满脸嚣张，算是默认了许婉言的话。
“那......陈妈妈平时也教下人在主子面前说我吗？”
许婉言放下书，冷冷地盯着她。
“什么？”
陈妈妈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到许婉言的脸色，她才想起刚刚自称我了。
不过一会儿，她的脸色就恢复正常，脊背挺得直直的，一点儿认错的意识也没有。
许婉言冷笑，“巧云，惜春，给我掌嘴。”
“是，小姐。”
巧云直接走了上去，现在的小姐可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小丫头了，敢无视小姐，那就该打。
惜春看着巧云抬起了巴掌，慌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和陈妈妈一样，是被安排来监视小姐的，这，这可如何是好？
“惜春，母亲把你安排到我飞云苑来伺候我，你难道还不知道谁是飞云苑的主子吗？”
“婢子，婢子......”
她不敢呀。
“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待会儿便去告诉母亲，让她将你发卖，至于会发卖到什么地方，我想你在府里这么多年，多少应该知道些。”
惜春露出惊恐的神色，她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之前，那些被发卖的丫鬟全部被夫人送进了勾栏院，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她不要！
想到这里，惜春心一横，一把拉住陈妈妈。
巧云欣慰地一笑，这样，她才好扇巴掌嘛。
“许婉言，你不能打我，我是夫人的人。”
陈妈妈见自己真的要被打了，赶紧叫嚣起来。
“你是母亲的人没错，可，母亲现在把你送给了我，她临走的时候，还说你要是不听话，她就会惩罚你，你倒好，她刚走，你就开始在我面前摆起谱来了。”
“是不是我应该去告诉母亲？告诉她，你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当回事？告诉她，你原来都是装的？”
“许婉言，你，你血口喷人！”
许婉言冷笑，“我血口喷人？这么说，你在主子面前自称我，随意喊我名字是夫人教的？”
陈妈妈愣了，她怎么被绕进去了？不管，她承不承认，她不都要倒霉了吗？
“不说话，就是认了，过些日子，祖父就要回来过年，到时候......”
“二小姐，老奴错了，老奴猪油蒙了心，不是夫人教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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