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后生活在宫中，是有御医们精心调理的！
而在这种情况下，十日未曾痊愈，已经相当危险。
人一旦上了岁数，抵抗力自然也就差了，哪怕尽心尽力的调理，也不好说。
秦风早早就处理好了政务，与兄弟三人以及大侄子，再度到了皇宫。
这次庆皇没在乾清宫。
而是一同在坤宁宫中见的面。
秦风刚一进来，就瞧见庆皇阴沉着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满脸的愁苦模样。
就仿若是苦了一辈子的老农。
这表情当真很难从庆皇的身上瞧见。
秦风也看到了秦清月。
只是眼下这小丫头低着头，失去了往日的那般喧闹。
这种气氛，让秦风感觉相当不好。
“父皇，母后怎样了？”
不等秦风开口，秦樉就已请安询问了。
庆皇依旧沉默着，显然不想说话。
倒是秦清月叹息了一声。
“皇奶奶服了丹药，睡下了。”
秦风本能的皱眉。
“什么丹药？”
“安宫牛黄丸，如今呼吸已经平稳了，烧也退了。”
秦风听此不免愣了愣，随即松了口气。
丹药这东西，不一定就是道士炼制成的。
医生将药搓成丹状，也称之为丹药。
至于安宫牛黄丸这个药，则属于宫中御药之一，属于急救类药物。
其中的成分，也过于珍稀，故此效果极好。
若上了年岁，这个药在关键时刻是真的能保命。
大庆的医学怎么说呢？
初看很传统，很简陋。
可自从秦风让人整理大庆民间大夫，以及一些方剂之后。
属于越查心里越没谱的那种。
咋说呢？
厉害的是真厉害，简直跟神人一样。
可更多的……
却是有着三脚猫功夫的江湖骗子。
毕竟在这个温饱都勉强的时代，生病了想要抓药吃，那终究只是少数人才能拥有能力。
故此。
一些随处可得简陋偏方，看似离谱，却也成为了民间百姓的希望。
这是没办法的事儿！
事实上。
若是大庆民间的医学彻底规范化，那么能解决掉极多病症。
然而……
大庆上下还没有达到那个条件。
秦风倒是打算在京都也开一家医院，搜罗掉天下间的名医，当做储备。
也给宫廷御医们，施加点一些压力，抢一抢饭碗。
毕竟御医不单单给宫中人看病。
偶尔京都百姓也会求到御医府上，同样会给看病的。
庆皇身体一直好，宫廷御医作用并不大，马后的身体固然差，但更多的都是需要调养。
导致秦风如今觉得。
皇宫中御医的水平很高，但还没有高到那么高的地步。
历朝历代的真正的神医，也都是从民间诞生的，而非是宫廷内。
无论是华佗，还是孙思邈。
也有可能宫廷御医这不是寻常人能干的，因为一个搞不好，是真的会掉脑袋的。
开的药，也不敢开太狠了。
至于安宫牛黄丸，这副药秦风隐隐约约哪里有些不对。
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
也只听秦清月继续道。
“一开始以为只是寻常风寒，可到后来就不是了，皇奶奶的身体……”
后面秦清月已经说不下去了。
倒是庆皇猛然长叹一声。
“油尽灯枯了，那药也不过是强行续命。”
“你们做好最后陪你们母后过最后一个年吧。”
庆皇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有什么。
是比等死更让人恐惧的？
马后与庆皇走完了风风雨雨的大半辈子，感情已不是寻常人能够想象的。
可如今。
马后就要走到人生中的终点了。
而且。
还没到六十岁。
兴许这对于寻常庆人来说，已经称得上是高寿了。
可对于秦风等人来说，仍旧觉得很难很难。
秦风不免望向了殿内的御医。
这群头发全白的老御医们猛然恐慌至极，全都跪了下去。
刚刚他们已经感受到了死亡威胁。
若不是清月郡主求了情，他们根本无法承受住庆皇的怒火，脑袋怕是早就已经快掉到地上了。
如今当辽王的目光望来，让他们更加恐慌！
他们怕庆皇。
更怕辽王。
因为这都是能让他们脑袋轻易搬家的存在。
哪怕辽王不杀他们，直接将他们流放到倭国，流放到爪哇南，那也是他们难以承受的。
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
最后还是一名从辽地来的医生，跪地回话。
“王爷，臣等当真竭尽全力了，若非清月郡主最后拿出了那药，吊住了皇后娘娘的命……”
后面的话。
哪怕他来自辽地，显然也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滚出去。”
秦风神色凝重，忽听殿内猛然传出咆哮，庆皇手里的杯子直接砸到那群御医们面前。
“滚！”
一群御医哆哆嗦嗦，匆匆忙忙的向外逃去。
他们清楚。
庆皇此时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若他们再不走，真的会掉脑袋。
必须趁着陛下还能控制住怒火，赶紧走。
秦风也瞧见宫中的太监宫女们，此时也纷纷跪了一地，一个个浑身发抖。
生怕就被暴怒的庆皇直接给杀了。
秦风见此，直接挥手。
“你们，全都出去！”
太监宫女们不敢说话，见庆皇没有反应后，全都静谧无声的向外涌去。
庆皇没有搭理这一切，只是解开了身上袍子口子。
如今殿内都只剩下自家人了。
庆皇也不用顾虑什么形象，只觉得脖子处勒得慌。
秦标没的时候，庆皇悲痛万分。
他培养了这么多年的继承人，就那么没了。
还好的是，他还有很多儿子，大孙也还在，就等于秦标这一脉还没有断绝。
可是如今……
马后也要离他而去了。
他就这么一位妻子。
哪怕后宫的嫔妃再多，也没有任何一位，能取代马后在庆皇心目中的地位。
“那丸药，最多让你们母后多活两个月。”
“咱跟你们母后，都筹划好去广宁城的一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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