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易中海离去之后，一车间里面炸开了锅，轰隆的机器声也掩盖不住广大职工的八卦声音。
“这些人干啥了？怎么保卫科来车间抓人？”
“谁知道，不知道干了什么坏事呢？”
“不会是特务吧？最近保卫科好像正在抓这个呢。”
“谁知道，不过怎么都是易中海的徒弟，不会是老易干什么了吧？”
“那怎么不直接抓老易？”
“你不懂，保卫科要获得人证物证之后才会动手的，直接抓容易，容易。”这个人卡壳了。
“容易打草惊蛇。”另一个人补充着。
“对，对，对。”
就在大家讨论的时候，高铁柱自己回来了。左看右看没看到师傅易中海。
“铁柱，刘麻子呢？”刘海中出来问道。
易中海刘海中两人都住在一个院子里，也都是高级工，虽然私下都有些小心思，但是在车间里面还是一致对外的，因为只有这样他们俩的话语权才会更大。
高铁柱也认为两人的关系很好，就直接说道：“在厕所没看到人，我打听了一下，好像刘麻子师兄也被保卫科抓了。”
这句话一出来，大家的讨论更加激烈了，好家伙，这是团灭啊，除了一个脑袋不好使的铁柱，别人都进去了。
“干什么呢？工作量都完成了么？”一道雄浑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来源是一车间的主任郭主任。
看到主任来了，大家立刻停止了八卦，继续在机器上开始工作。
保卫科里，经过这一个多小时，所有的人都基本交代完毕。
这几个家伙，虽然平时看着都硬气的很，一个个吆五喝六的，可是到了保卫科，看到那一个个全副武装的战士就已经怂了，面对审讯员的多多逼问，都没用什么手段，就直接都说了。
“赵队长，挺快的么？就抓到了刘老大，不错，不错。”张帆对赵队长说道。
“这还不是科长出的主意好。要不，这家伙真的就跑到山里去了。”赵队长开心的说着。这外面的人没有抓到刘老大，让刘老大跑了，让他在科长面前很丢面子，这会人抓回来了，他也就算是将功补过了。
科长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赵队长给自己拉响了警笛，下次任务一定要更加严密的布置，这种事情可真的不能再发生了。
两人聊了一会，张帆知道了，这个刘老大，从院墙那里逃走之后，凭借对大杂院附近地形的了解，七拐八绕的就把保卫科的人甩开了。
他也知道不能回家，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晚上趁着夜色赶紧溜走。
他虽然不懂那些警察办案的人证，物证，证据链什么的东西，但是他知道一旦被抓进去，肯定没好事。
可是，不回家，他又去哪里躲着呢？整个四九城，管理的十分严格，亲戚朋友那里他也不敢去，心一横，就准备在厕所里面躲躲。这地方好啊，就是他住的大杂院附近的公共厕所，他太了解这里了，白天的时候，工人们都去上班了，男厕根本没人用，家里剩的都是老人小孩，即使看见了也是啥也不知道的。
好家伙，这个位置还真的不错，谁能想到会有人躲在公共厕所啊，这也是为什么赵队长找了半天，都快把这片的大杂院都翻过来了，还是没有找到人的原因。
可惜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经过张帆的提醒，赵队长联系了街道居委会，本来赵队长也没指望居委会会找到人，毕竟，他们保卫科这么多精兵强将都没有找到。
可事情就是这么巧。在刘麻子躲进厕所的时候，正好是环卫工人掏大粪的时候，本来公共厕所的味道就够大，这一掏，那味道更不用说了，刘麻子在里面根本受不了，就跑到附近的一棵树后面躲躲，等这个工人弄完，他再躲进去。
可惜，他跑出来的时候被那个掏大粪的看到了。
大粪掏完，刘麻子继续躲进厕所，过了一会，又有打扫厕所的进来搞卫生。
街道为了给在家没事情做的人安排点工作，这掏大粪，打扫厕所这些工作都是交给了同一个人的，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对于这个年代，还真的是个好工作。
这个人再次在厕所里面发现了刘麻子，心里就觉得不对，啥毛病啊，这么长时间都在厕所里，最近这街道也在天天强调反特的事情，遇到异常情况就要汇报。
这个环卫工人根本不知道保卫科协查的事情，但是看到了特别的事情，就回到居委会，报告给了他们的组长。
就这样，刘老大，在公共厕所里面被捕了。
张帆嘴角抽了抽，这家伙，躲藏的地方这么有味道。
回到办公室，看到桌面上放着的审讯记录。
事情并不复杂，贾东旭结婚之前，这几个小子就经常混在一起，天天抽烟喝酒打牌的，手里自然没有那么多钱，就升起了偷盗厂里刚才出去卖的心思，主意是贾东旭出的，在隐蔽的地方弄个洞，他们几个人就从里面向外送，外面就是刘老大拿着东西出去买。
为了不让人发现，还特意找了一个很远的废品收购站。
整个盗窃过程持续了将近三年，好家伙，这个结果没多久，就开始了，这些家伙好死不死的赶了个好时候。要是解放前偷盗娄老板的私人企业，张帆也追究不了什么，可是这建国后，才开始盗窃的，虽然娄老板是51年才把轧钢厂献给国家的，现在还有一部分股份，但是，严格的说，从51年开始，这个厂子的财产就是国有财产了。可真刑！
关于盗窃的违法所得，五个盗窃者，一个变卖者，交代的出入还是比较大。
可惜这几个人万万没想到，这个废品收购站的老板当初看到这些钢材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了，捡的废品或者家里不要的废品哪里有这个样子的，而且里面很多材料一看就不是老百姓用的。这个老板还是有些脑袋的，从第一次接收到钢材开始，就已经开始记录了，这三年每一笔收购了多少钢材，给了多少钱，都有详细的记录。
这个老板怕担责任，早就把记录本拿了出来，争取个宽大处理。
“科长，这个事情怎么处理？”赵队长问道。
事实清晰，证据明确，那么下面也就是如何处理的问题了。
但是这个处理，张帆有些犯难，按照他的想法，那肯定就是扭送警察局啊，具体怎么判，有检察院法院，不用他一个保卫科科长来想。
可是这个特殊的年代，保卫科属于双重管理单位，既要接受警察局的管理，还要接受轧钢厂的管理，毕竟工资奖金，福利待遇都是轧钢厂来发的。
所以，很多事情的处理上，更要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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