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程处默，参见汉王殿下！”
程处默弯腰扶起李元昌。
哈哈哈！
李元昌兴奋得直跳脚，“长安三虎，你们死定了，居然还敢打我？程处默，把他们都给本王抓起来，关进死牢！等我向皇兄奏明情况，定要将他们发配岭南……”
杜荷也当即来了底气，“程将军，长安三虎无故殴打亲王，还望从快从严从重处理。”
啪！
程处默抬手就是一巴掌，“我让你说话了吗？”
“……”
杜荷被打得一脸蒙逼，你带兵来不就是要给受害者主持公道的吗？
就算你是程怀亮的亲大哥，你还敢徇私枉法是咋的？
啪！
程处默又是一巴掌，“既然有冤屈，为何不速速讲出来？”
“我，我特么……”
杜荷欲哭无泪，你们程家人都是混账吗？能不能讲点理？
到底是让我说话，还是不让我说话？
深吸了一口气，杜荷满是委屈，“程将军，长安三虎……”
“算了，本将军现在不想听了！”
啪！
程处默又是一巴掌，打得杜荷原地转了好几圈才稳住身形。
死死地捂着脸，眼泪在眼圈打转：宝宝委屈，宝宝难受，宝宝想哭！
随即，程处默看向李元昌，“王爷，末将最相信你了，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末将一定按照律法办事，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
“程处默！你就是公然包庇！”李元昌大怒，“去你妈的大唐律法，殴打本王，就是造反，就得给本王死！本王告诉你，你要不治罪他们，就别怪我让人弹劾你程家！”
“国家有国家的法度，宵禁有宵禁的准则。如果王爷觉得末将断案有错，可以随便弹劾。”程处默面不改色，“说到弹劾，末将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弹劾我爹的奏疏，摞起来比我家门楣都高，不差你一个了。”
一句话，险些把李元昌给气死。
这是一群神马东西？
怎么都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好好好！
你们都等着，等我大侄子登基，我就是从龙之臣。
到时候，你程家、房家、窦家，就等着九族消消乐吧。
程处默目光落在房俊身上，“房二，你是公认的老实人，不会骗某，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接到群众举报，汉王殿下聚众嫖娼……”房俊之前的话，重新说了一番。
“房俊，我大唐瓢妓是合法的。别看你爹怕老婆，可他也经常来平康坊。”程处默对房俊的言辞十分不满意，“这个说法不能服众，只能让我把你们关进巡城卫，你换个说法。”
换个说法？
房俊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程处默，没懂他的意思，“比如呢？”
程处默见房俊犯傻，顿时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比如，大唐嫖妓合法，不代表皇族成员就合法，宗正寺对此有明文规定。”
房俊秒懂，立刻露出一副悲悯的表情，“大哥啊，兄弟们都是当朝驸马，向来安分守己，生怕给皇族抹黑。怀亮接到热心群众的举报，立刻前来好言相劝，让汉王殿下不要给陛下脸上抹黑，谁承想……汉王殿下居然指使手下动武，我们就是正当防卫，还望大哥位兄弟们做主。”
卧槽尼玛！
李元昌目瞪口呆，这尼玛已经不是包庇了，这是明目张胆的诱供！
“程处默，你……”杜荷气得险些吐血，有他妈这么断案的吗？
“杜荷，我程家向来帮亲不帮理。”程处默一脚踹翻长桌，“一群人打我弟，还想治我弟的罪，哪来的道理？再多逼逼一句，就让你尝尝巡城卫的酷刑！”
“我，我……”
面对气势汹汹的巡城卫，傻狍子一样的程处默，杜荷怂了，他是真怂了。
憋屈吧拉地看看李元昌，和浑人没办法讲道理，还是禀奏陛下吧。
“好好好！”
“程处默，这仇本王记下了，咱们紫宸殿见。”
李元昌算是看出来了，他就不该来，大手一挥，“走，都跟我进宫，让陛下主持公道。”
李元昌怒气冲冲地离开，杜荷、赵节、李安俨等一众狗腿子，也紧随其后。
“斗殴无所屌谓，只要不把人打死，事儿就都能摆，可你们打李元昌作甚？瞧把你们能耐的，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不把当朝王爷放在眼里了？”
程处默狠狠瞪了三人一眼，“还愣着干啥？都他娘的回家，找你们的爹，帮你们把屁股擦干净了，没听他说去找陛下告御状了吗？”
程怀亮、窦怀悊接连点头，“对对对，这次只能拼爹了，看在爹的面子上，陛下也不会太过追求，充其量就是禁足罢了。”
“怀亮，咱爹在隔壁的迎春楼，和尉迟伯伯、窦伯伯拼谁的耐力更久呢，你俩都去迎春楼找。”程处默立马拦住他俩，而后看向房俊，“房二，你也别急，我安排马车送你回去，这样会快一点儿。”
…………
房府。
喧嚣热闹。
儿子回家，母亲卢氏激动得不行。
自打和高阳公主完婚，她就很少见到儿子、儿媳妇了。
别看是当婆婆的，想进公主府，也要遵循规矩礼制，不是想见就见的。
“儿啊，娘给你包了你最爱吃的小馄饨。”
“还有这个醋鱼，都是你喜欢吃的。”
“高阳那丫头人长得俊俏，身段也好，你可要好好把握，多生他几个娃，让娘早点抱孙子。”
卢氏不停地给房俊碗里夹菜，就是傻儿子长大了，不然非喂到嘴里不可。
无微不至的母爱，让房俊心里暖暖的，默默地发誓要娶一窝媳妇，啥也不干，就生崽子、伺候老娘。
吃了一大碗混沌，房俊问，“娘，我爹在家吗？”
“你爹正发愁呢。”
“陛下要重修氏族志，高士廉是主编，他给陛下拟了一个次序，崔、卢、郑、李、王列为姓氏之首，陇西李家列为三等二类，排在了赵郡李氏之后。”
“陛下很不满，大发雷霆，把拟定的姓氏次序丢给你爹了，你爹正在书房发愁呢。”卢氏叹了一口气，“别看你娘我身出名门卢家，可这事儿我站在皇权这边，你爹不是不能解决，他是摇摆不定。要我说啊，这崔、卢、郑、王四大姓，他再显贵能显贵过皇家吗？”
“好吃，还是娘亲手包的馄饨香。”
放下碗筷，房俊拍了拍肚子，“娘，那我过去瞧瞧，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
“好，过去看看也好。”
卢氏端起碗，就要去厨房。
可突然，碗啪嗒一下掉在桌子上。
“我儿长大了，也懂事了，知道给家里分忧解难了，我看谁还敢说我儿是个棒槌。”
看着房俊离开的背影，卢氏双目微红，立刻招呼来管家，“让人打扫一下祠堂，明天我要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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