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待见她，却又不愿当恶人，不愿明说。”
“那这个恶人只能由我去当了。”
林立在门口停下说道。
沈寒霜咬了咬嘴唇，赌气说道：“夫君，你还是别去了，我去就行了。”
林立不管是作为一家之主，还是一寨之主，沈寒霜都是不愿林立去当恶人的。
沈寒霜说着就要朝外走去。
林立一把拉住她，“行了，你去只会火上浇油，还是我自己去吧。”
“薇儿，把你们家小姐看好。”
薇儿在门口应道：“是，大当家！”
等林立走远后，薇儿急忙安慰沈寒霜，“小姐，大当家说的对，这事还是由他去说比较合适。”
沈寒霜长吁一声，立马就去找秦玉。
薇儿急道：“小姐，大当家不让你乱跑的。”
沈寒霜道：“他又没说不让我去找大夫人。”
……
另一边。
林立来到柳如春。
柳如春正靠在门口发呆。
“来，跟我进来。”
林立进门时，顺手就把她拉进屋内，反手又把门关上。
柳如春急忙道：“立儿，你干嘛？”
林立把她摁在凳子上，自己也跟着坐下，说道：“你是不是感觉玉儿她们几个不待见你？”
柳如春目光一滞，嘴里划过一丝苦涩，连忙摇头，“没有啊，怎么会呢？”
林立道：“我都知道了，她们自己都亲口承认了。”
听到这话，柳如春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无力的垂下双肩。
林立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将她揽入怀中，“知道她们为什么会不待见你吗？”
柳如春轻轻摇头，“不知道，但……也能猜到几分。”
林立一乐：“好啊，你倒是说说看。”
柳如春轻叹一声说道：“她们肯定是觉得十年前我宁愿给高景胜做妾也不愿给你当媳妇，现在倒是跑回来了，早干嘛去了？是吧？”
说着，柳如春便抬眸看着林立。
林立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唉，我身边就没一个笨点的女人，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听到这话，柳如春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立儿，她们想的都是对的，我配不上你。”
柳如春从林立怀中挣脱开来，有些伤感的把头瞥向一旁，“立儿，我想好了，我还是回郡城吧。”
林立眉头一皱，“高景胜已经死了，你在那连半个亲人都没有，你回去干嘛？”
柳如春自嘲的说道：“我还算不上太老，姿色嘛，好歹也有几分，最起码曾经还是太守的爱妾，找个小户人家，给人家做妾，也不是没人要。”
闻言，林立无语的道：“如春，你这是要跟我赌气？”
“我没有赌气！”
柳如春转过头来，“立儿，我不想让你为难！”
林立道：“如春，你没有为难我，是我让你为难了，我也不知道她们会有这样的想法。”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秦玉等人竟齐齐出现在门口。
这时，周之照推开面前的几位姐姐，走进屋内，目光灼灼的看着柳如春问道：“如春姐，我们也不是说刻意排斥你，我们只是想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宁愿选择大你三十岁的老头，也不愿选小你几岁的大当家？”
柳如春看着众人，摇摇头，“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周之照快人快语，说道：“你肯定是觉得，太守的爱妾怎么也比土匪的媳妇好，是吧？”
“不是！”
柳如春很坚定的否认，“老当家是我的救命恩人，别说让我给他当儿媳妇，就是让我去死，我也没有二话。”
周之照道：“可是你还说不清为什么选择当那个老头的爱妾。”
“今天就算大当家在这，我也明说了，你不把这个问题说清楚，就算大当家能容得下你，我们也容不下你。”
“就算大当家把我们都赶走，我周之照也无怨无悔。”
听到后面这句话，周之曼连忙拽了周之照一下，“照儿，不许胡说！”
林立看着众人，摇头一笑，“看来你们都很坚决！如春累了，你们都回自己屋去！”
周之照还想说什么，被周之曼拦了下来，“照儿，别说了。各位姐姐们，咱们回吧。”
秦玉默默的看了眼林立和柳如春，目光黯淡了几分，转头离开。
柳如春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忽然笑了起来。
林立还在气头上，见柳如春没由头的笑了，皱眉道：“她们就差把你赶走了，你还笑得出来？”
柳如春道：“干嘛不笑？”
林立无语的撇了撇嘴，想骂她脑子有病，不过旋即他就问道：“如春，我也很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选择高景胜，而不是我？”
柳如春眉头一皱，“你当真不知道？”
林立轻轻摇头：“你也没跟我说过啊？”
柳如春有些失望：“那你为什么要带我回来呢？”
林立道：“高景胜一死，你在郡城无亲无故，我当然要带你回来了！”
柳如春道：“明白了，我有点累了，你也先回去吧。”
林立瞧着柳如春眼中有着失落之色，感觉她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如春，我确实不知道，你别让我猜，好吗？”
“你要不说出来，大家对你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
“你或许不怕她们误会，难道也不怕我误会你？”
柳如春微微愣了一下，点了下头，说道：“好，我告诉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林立感觉这里面确实有他不知道的事，连忙应道：“好，我答应你！”
“其实当初提出给你当媳妇的，不是你爹，是我！”
柳如春深吸一口气，往事浮上心头。
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林立给镇住了。
“然后呢？”
林立迫不及待的问道。
柳如春道：“你爹不答应，说你还小。恰好他得知高景胜想纳妾，于是就让托媒人把我介绍给高景胜。”
“我当时不明白，你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许也是为了让我安心留在高景胜身边，他跟我说，世道不公，他有意揭竿，将来就算不能坐上皇帝老儿的宝座，起码也能成为一方诸侯。”
“我的命是他救的，为了报答他，我就答应了下来。”
“成了他在官府里面的内应。”
听到这里，林立甚至有点不敢相信，“当真？”
柳如春苦笑道：“瞧，连你都不愿相信！我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林立点点头，紧紧的拉着她的手，“我信！”
柳如春感激的笑了笑，“还有件事想告诉你。”
林立应道：“嗯，你说！”
柳如春想着有些脸红：“我是高景胜的爱妾不假，但他毕竟年事已高，这十年来，碰我的次数，屈指可数，最近这三年……更是一次都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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