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升抬眼过来的那一刻，林效神经绷紧。就像是被贺升的目光钉在了十字架上。林效莫名心虚，但很快又反问自己为什么要心虚？有什么好心虚的？
他抱着的是他妈，又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而且，他和贺升现在就是open。贺升可以找别人，他也可以找别人。
林效清清嗓子，想凶一句，“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话还没有出口，贺升转身走了。
林效呆站在原地，一时不知作何反应，秦兰兰忽然动起来，“走啊！你怎么不走了！带我走！去找那个渣男，我们去拔了他的氧气管！”
“……”
林效扶稳秦兰兰，带着她往外走，走到贺升刚才站的位置，林效朝贺升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看到人，就收回了视线。
贺升靠在墙壁上，面色发白，头很晕，听觉失效，眼睛里看到的所有场景，好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的中心是林效搂抱着那个美女的场景，贺升毫无防备的被卷了进去，窒息感漫过全身，他拼命地想要往外游，想要逃离，想要忘却，可老天好像和他作对，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找不到。
刚才那一幕在眼前挥之不去。
他其实站在那里有一会儿了，一眼看到的时候，像被人拿重物重击了后脑勺，整个人几乎要栽到地上去。
那一晚之后，贺升心惊胆战得关注着林效，害怕他身边真的出现什么人。
一直都没有。
今天突然有了。
贺升这才意识到，林效不是说着玩的。
他们真的只是open。
他自虐般的站在那里，等到林效看了过来，才猛然惊醒，落荒而逃。
他如果还留在那里，估计会拿一把刀把那个女人捅死。女人会瞪大眼睛，惊恐地倒在血泊里，而林效永远都不会再看他一眼。
“贺升？你怎么坐在这里？”叶正明见贺升久不回来，找了过来，看到贺升面色发白地坐在地上，呼吸艰难，吓坏了，“你又不舒服了？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没事，坐一会儿就好了。”
叶正明怀疑，“你的心脏真的没有问题吗？”
之前总是看他心口痛。
贺升松开揪紧心口处衣服的手，摇头，手撑着墙壁慢慢站起来。
“一会儿就好了。”
他看起来摇摇欲坠，一点都不像一会儿就会好的样子。
叶正明不免担忧。
叶家的孩子要么是草包，要么就喜欢摆烂，好不容易看上了这么一个好苗子，结果居然不像是能活得久的。
“我看你状态很不好，去医院吧。”
“不用，病没病，我心里很清楚。”
“那你先回去休息。”
贺升没有再坚持，点头。
出酒吧的时候，门口没有林效的身影，大概是已经走远了。
贺升拿出手机，点开置顶。
他和林效近期的联络都是他问他要不要出来约，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贺升回到家里，屋子里空荡荡的，他也不开灯，漫无目的得往前走，撞到沙发就直接倒了上去。
他像死尸一般倒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玫瑰花。
已经枯萎。
他连一支玫瑰都留不住。
-
林效和荆辉的合作，正式推进到了第二阶段。林效找了一个机会，明确拒绝了荆辉。
荆辉看起来并不意外，“你是为了贺先生拒绝我的吗？”
“不是。”
荆辉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他这么一提，林效才想起来，贺升好几天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连消息都没有再发给他，像是突然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一般。
误会之后，直面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受不了，所以选择不面对？
就这样吧。
林效放下手机。
不纠缠才是正确的。
秦兰兰最近体会到了一个人的乐趣，不是飞到欧洲，就是飞到美洲。十天半个月林效都看不到她人。但她经常分享在世界各地看到的帅哥。
大部分都是gay。
甚至还有那么一两个在看到他照片以后，见色起意，要来找他的，把林效吓得够呛，赶紧制止了秦兰兰这种四处给自己找男朋友的操作。
【儿子，妈妈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你说】
秦兰兰：【你们年轻人，真的没有性|欲吗？】
……
秦兰兰：【你老是不找男朋友，不会在外面找一些乱七八糟的人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吧？】
秦兰兰：【妈也不是老封建，可你乱搞容易生病】
……
林效对着手机红了脸。
一再解释自己没有乱搞，也不会乱搞，一定会爱惜自己的身体。
秦兰兰这才放心。
秦兰兰这么一提醒，林效又想起贺升。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半个多月了。
死心了吧？
林效想着，特助猛然打开了门，吓了林效一大跳。
特助开门之后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妥，一边道歉，一边走到林效的桌前，按捺不住喜悦。
“刚刚，叶氏总裁叶正明的助理联系我，约您见面，说有项目要合作！老板！我们是不是要发了？”
林效第一反应也是 ，发了！发了！发了！
这次肯定是要狠赚一笔了！
继而想到，叶正明找他，怕是和贺升有关系。
见到叶正明后，确如林效的猜想，和贺升有关系。
叶正明不做隐瞒，贺升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准确来说，这阵子都不太好。起先只是食欲不振，时不时地坐着发呆。
后来，叶正明撞见过他捂着心口疼的冒冷汗，怀疑是心脏问题，拽去检查过，心脏没有任何问题。
再后来就是最近。
“他最近很不正常，应该与你有关。我早就想找你，可他不让，我想麻烦你的只有一件事。”叶正明是真的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继承人就这么没了，推了一张名片到林效的面前，“劝他去看心理医生。”
林效捏着那张名片，心情沉重。
贺升都到了需要去看心理医生的地步了吗？
可是，看上去，他好好的，没什么异常。
不过，最近没见过面就是了。
大概是因为那一晚，他误会了。
知道会打击到他，没想到一下子击倒了。
林效的手在屏幕上滑来滑去，犹豫着给贺升打电话之后说什么，这个时候，他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别墅的安保打来的。
他们抓到了一个行为诡异的男子。
每天都蹲守在别墅的附近，因为每次距离都很远，不属于别墅的安保范围，因此之前都没有采取行动。
可对方实在是盯得太久了，有好几次车子一停就是一整晚。
保安怀疑他是在踩点，把人给抓了。问他干什么的，他说自己只是来看看。
因为证据不足，且对方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移送警局，就只能打电话请示林效。
“把人押着，我回去看看。”
也许和害他的人有关系。
这么长时间了，终于藏不住了！
林效火速赶回去，在地下室看到了贺升。
被铐着的贺升。
“……”
林效觉得，贺升确实该去看看医生，不过，得先看脑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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