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笑了：“可不是我的人，符局。”
符家安跟着也笑了：“然哥，那个死了的林富贵不是你的人，我这局长也不要了。”
张然笑道：“我随便找的人。”
符家安还真的感觉到意外，还以为是张然他们的职业杀手，他叹气道：“随便找的就能做到像职业杀手般老练沉着，也太厉害了。”
张然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他为了自己爱的人，又是将死之人，其心必坚！”
符家安也跟着沉默了会，突然有些讥讽地笑了：“我也是将死之人，却带着万般牵挂，真是连个农民都不如。”
张然神识在他全身一扫，微笑道：“有空去查查，你就会知道，自己的牵挂还会更多。”
符家安愣了愣，试探地问道：“然哥的意思，我的肝差不多好了？不过这段时间，我是觉得精力比以前好太多了。”
张然点点头道：“你肝病有多少人知道？”
符家安想想道：“除了小李和一院的陆医生，其他没人知道。”
张然吧叽了下嘴，想了想道：“过半年再去查查，就说经常喝瓦都的水，至于喝水跟你有没联系，让人猜去，就别让人觉得跟我有关，我不想惹那么多麻烦。”
符家安心里一喜，张然话里的意思，他是听得明白，其实已好了，只是他这样都能好了，那真让人知道是因为什么，只怕于他于张然反而是麻烦事，干脆就说喝水得了。
他深吸一口气，把这事先放了下来。
符家安道：“还有就是，这次你又立了大功，我们都觉得，再不给你升点职只怕要说不过去了，特别去见何书记汇报这案子，问起如果没点表示，只怕何书记会觉得我是那种苛刻下属的人，到时要提点我也会考虑考虑。”
张然奇道：“我这实习期还没完呢，这也能升职？”
符家安笑道：“你这是特殊情况，确实是再不升，那下面会有怨言了。”
张然道：“这个你看着办吧，我呢，其实有更大的事要做，像这些破案我是真不喜欢，太费时间了。”
符家案听得不禁莞尔：“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啊然哥！”
张然听着，不由得叹气：“唉，就这话把我捆死了。”
听他说得很是无奈，符家安不由想笑，对钱不在意，又有超强能力，却甘做个小村长，还不愿多出头，像他这样的，难说真像他说的，就是责任才捆得住他了。
再聊了聊这案件的一些事，这是去汇报时预备着的，张然才告辞离开了市局。
想到一事，只能是又打了电话给顾阳。
顾阳接起来，只一个字：“说！”
张然道：“写报告的事……”
顾阳道：“再说！”
电话就挂了，张然听得想笑，你说再说，那后面我就装不知道了。
看时间还早，想想，给秦小语打了电话，秦小语有气无力地接起来：“然哥，救我！”
张然奇道：“怎么了？”
秦小语哀叹道：“我不想去留学了，我不想再学英文了，然哥，救我！”
张然差点想笑出声来，忍着笑说道：“这可不行，你不学的话就是一个文盲，我跟你说过我们家……”
秦小语声音里带着点哭腔：“我知道，你说过了，书礼持家，但我学不进去啊！怎么办嘛？”
张然道：“这样，要不先休息两天，去瓦都住住，你跟那个欧阳小妹学学。”
秦小语前面听着都要笑出来了，后面一句话说出，她啊地叫道：“不，我不跟她学！”
张然笑道：“那你去不去瓦都住嘛？”
秦小语斩钉截铁道：“去！”
张然道：“欧阳小妹现在就在瓦都。”
秦小语奇道：“她不是上学了吗？怎么会去瓦都了？”
张然想了想道：“出了点事，暂时先回瓦都了。”
秦小语电话那头歪着头想了想道：“行吧，我到时去了瓦都再看情况要不要她教我。”
张然嗯了声：“嗯，那我过后来接你。”
他是突然想到一件事，这是必须要去做的。
挂了秦小语的电话，张然找个偏僻的地方，把车放了出来，开着向畴阳县赶去。
离着林富贵家村子有个一两公里，他把车收了起来，人则是找了个偏僻地方呆着，然后神识才扫到林富贵家。
果然，林富贵家边上五六百米，多了几个警方的便衣，这是看有没机会蹲点找到提供枪给林富贵的人。
别说周边，现在林富贵家就有两个警察在跟他女儿说着话，张然神识扫过，这是在做笔录。
只是这笔录连形式都不如，林富贵他女儿什么事都不知道，问也是白问。
张然见林富贵那天，只是随便扫了一下，知道林富贵的女儿十八九的年纪，就没去在意长什么样。
今天才好好看清楚是个瘦弱的女孩，面黄肌瘦，头发柔软枯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
她在笔录上记着的年纪是十八岁，名字叫林黛儿，名字和本人还真有些相符，母亲六岁时不知所踪，与林富贵相依为命。
再问几句，见她总是摇头不知，问话的女警也只能是无奈地对着同伴摇摇头。
合上笔录，女警站起来说道：“那过后你想起什么，到时你再联系我跟我们说。”
她又是摇了摇头，却是连站都不站起来，眼睛就那样望着两个警察走向门外。
当两警察刚到门口，她突然说道：“我父亲是好人，他们都说他是义人，我不懂什么是义人，但我知道他是好人，他打死的那些都是人渣，死了活该。”
两警察听到这话站定，那女警转头过来，叹口气苦笑道：“如果我不是警察，我也会说他杀得好，但我是警察，所以我只能是守护这一份职责，没办法。”
林黛儿默默点了点头：“我知道。”
女警望着柔弱的女孩，咬咬牙，走回来，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红包，看得出是早已准备好的，放到了刚才笔录的桌上，手伸出像是想抚一下她的头发，手伸到一半，却没抚下去，望了望林黛儿，一扭头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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