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一阵马屁后，现场也恢复了正形，白莲卫小队长邱好负责处理完了战场回来禀报道。
“跟之前一样吗？”
“接下来......”
朱厚照沉声，众人皆是静静等候后续安排。
“本宫饿了，先生火做饭吧。”
等待命令的众人：......
“老规矩把他们的牲口都宰了加餐，其它该砸砸该烧烧。”
“饶了他们一命还想其它一点都没有损失，哪有那么好的事。”
那还不是和之前一样......
众人嘴角一抽，但还是迅速开始执行起朱厚照的命令。
无烟灶，起火，开整！
“唉，这羊肉、马肉什么的刚开始吃着还是挺有滋有味的，吃多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看着大块无比的肉块，朱厚照凡尔赛道。
可惜远方被毁了家园的鞑靼妇孺们听不见也听不懂朱厚照的话，不然真的会很想砍死他。
特么的杀了他们部落的顶梁柱，杀了他们赖以生存的羊、马，砸毁了他们仅有的一些资产，现在还说这种风凉话。
做个人吧！
你看，仅仅只是这飘荡出去的香味，隔壁小孩就都馋哭了！
“殿下，留下他们会不会有祸患？”
张永在一旁伺候着烤肉，一边思索着朝朱厚照问道。
在他看来，大明和草原大漠那是绝对的死敌，抓住机会了应该全力出手尽自己所能的干死对面啊。
怎么太子殿下一路走来都不赶尽杀绝的呢？
虽然放过的都是些老弱妇孺，但谁又能说他们在未来会不会再度成长为大明的威胁呢？
“觉得本宫妇人之仁了？”
朱厚照毫无形象的抓着一整个羊腿直接用嘴扯下一块口齿不清道。
“奴婢不敢，只是奴婢觉得......”
张永嘴上说着不敢，但态度却是很明显。
十世之仇，犹可报也。
现在放过他们不仅是对他们的过于仁慈，也可能是对未来自己的残忍。
毕竟当年大明国运的转折虽说可能跟文官底子下脱不了干系，但明面上主要方还是草原啊。
“所以呢？”
“烧光他们的物资，抢光他们的财富，再杀光他们所有的人？”
朱厚照语气平淡的看了一眼张永。
“这特么不仅畜牲还没有实际意义，搞他干嘛？”
除非把整个草原民族屠戮殆尽，不然你要搞这种丧尽天良的玩意是必遭报应的。
“张永你这思想很危险，这辈子你已经是无根之人了要还有这么恶毒的想法作为小心下辈子就算能生孩子也是个没屁眼的。”
张永：？？？
不是殿下，奴婢什么都没说呀。
这不是您说的吗？！
奴婢只是觉得留后患不好但也没有说要那么残忍呀！
张永委屈，觉得自己人格受到了侮辱。
他是太监又不是bt怎么可能那么缺德嘛。
“以前对大漠没办法，是因为在这我们汉人无法得到一个稳定的利益......”
“说白了就是这片土地虽大，但草原无法大规模种地所以我们难以真正立足。”
“但现在不一样了。”
朱厚照笑道，现在可是土豆、红薯双开花的大明，利用偌大的草原将不再是梦！
“但想利用草原也可以组织关内移民啊，为何要留下这些鞑子？”
张永还是不明白。
“真笨，因为他们更懂草原。”
刘瑾在一旁看不下去，直接插嘴开怼。
“汉人出关，水土不服是一方面，人离乡贱又是一方面，还有现在镇国府各个行业各个地方都有人手需求，要大量移民草原怎么都不现实。”
“这都不明白你跟在殿下身边这么多年干什么吃的？”
“殿下，奴婢建议到时候让张永回基层深造一下，好好打磨打磨不然跟在殿下身边无法为殿下出力呀。”
张永：？？？
这狗东西还带这么落井下石的？
张永赶忙张口想要为自己说点什么。
虽然他不认为刘瑾这么两句话能让朱厚照对他产生什么看法、安排上的改变，但是万一呢？
真要因为这被发配了，到时候他还拿毛线跟刘瑾竞争太子坐下第一狗腿子的位置呀。
趁早收拾收拾去净香房刷马桶好咯。
“好了，别搁本宫面前吵吵，该干嘛干嘛，要你们干就干不理解到时候自己仔细看好好想。别什么都来问本宫。”
朱厚照摇摇头并不打算直接跟刘瑾、张永讲解原因。
毕竟这原因说复杂也不复杂，不过是王朝的必经之路罢了。
就像商周时期的华夏开始也不过只有中原一小部分的土地，是后世一代又一代才将领土开拓到如今的盛世版图。
而开辟版图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就会和那片土地原本存在的原住民产生冲突。
不然你以为为何从古至今不管版图怎么变化，国人都说四夷皆是未开化对中原王朝充满攻击性的蛮夷呢？
（本地土着：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你们骂我们是蛮夷。怎的我们就天生喜欢待在群山密林是吧，讲不讲理啊！）
而每次扩张版图和土人对抗的过程，实际上都是汉文化扩张传播的过程。
“这些草原人也算是属于汉文化圈，当初太祖皇帝时期建元洪武时也承认了大元的历史地位，那元朝时期的疆域、百姓，我大明就都有资格收回来。”
“自古以来嘛。”
朱厚照心中暗暗想着。
世间没有不可化解的矛盾，只有永恒的利益。
只要他能改善草原的生存环境，并在此地推行好汉化，草原未尝不能是又一个西南。
而生存条件这一条，以镇国府的财力、技术的支持并不困难。
教化嘛......
“到时候把王守仁给调过来，他简直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料，西南干完不北调简直可惜了。”
“等本宫以后当家做主了，这礼部尚书的位置绝对要交给小王。”
“让这些只长了一张嘴但又整不明白的文官们看看，到底何为教化。”
朱厚照想着不由想笑，这位目前镇国府一系的头号大将的工作饱和度简直太高了，之前的任务都还不知道有没有完成呢，后续的任务就又给人家安排上了。
“能者多劳，小王你还年轻扛的住的。”
朱厚照没有一丝愧疚，甚至还想看看到时候能不能让小王加加速早点北上。
毕竟这草原诸部教化好了不仅仅是彻底将草原变成大明的大后方那么简单，按照一直的线索，这片大陆的极西之地就是所谓的佛郎机，汉朝时期西迁的匈奴和成吉思汗时期的大蒙古国都曾打到过那边。
朱厚照也很想看看，他大明是否有机会把版图推到对面大门口。
“日月为明，这领土越大，太阳和月亮能悬挂在领土上面的时间就越多。”
“本宫倒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让日月永悬在我大明的土地上。”
“不管哪时哪刻，我大明的领土总是日月同辉！”
朱厚照眼中有着光芒闪烁看向那遥不可及的西方地平线。
“想要西进，草原就必须先掌握住。”
“而掌握住草原，草原人就是西进最好的先锋......”
“所以，这人得留下。”
毕竟......
草原人对于西进有经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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