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火车
埠市是华东地区重要的综合交通枢纽城市，只是这片地域已经沦为无人区，肆意生长、横行霸道的植物犹如绿色海洋，原本的公路连大卡车都压不动了！
本想下南淮的余华因故不得不来埠市走一趟之后，略微研究一番地图便打起了这里铁路的主意。
京沪铁轨！
公路会因为顽强窜生的植物搞得路面支离破碎、坑坑洼洼，而铁轨则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即便被野蛮生长的植被掩盖，但轨道是很难被植物破坏到无法使用的地步的。
甚至有可能连清理工作都不需要，给车头设计改装一款锋利的钢铁刀头，就可以一路碾压，如砍瓜切菜般横推！
巧合这种事情说起来玄乎，有时候瞌睡来了真有人马上给你送枕头。
就在余华和徐策乘坐直升机抵达埠市的时候，百里之外一列老式内燃机货运火车正在京沪铁轨线上缓慢滑行。
自南向北，速度并不快。
现代的主力型号火车目前已经无法使用了，除非官方下场，不然凭个人想要开动是不可能的！
因为现代的铁路运输三大件最重要的一环是靠外部供电系统供电，使列车顶部的受电弓从接触网获取高压交流电，再经变压器降压、整流器整流转化给电动机，电动机驱动车轮才能行驶。
但是内燃机则不同，没有电气化线路照样开，有柴油就行！
再不济，还有纯靠烧蒸汽的古董火车，就是不太常见了，只有在一些经济旅游开发区才能见到蒸汽火车。
.......
一百公里的距离，天气却有着云泥之别。
埠市虽也有风有雨，可并不夸张，不似光明市那般连小汽车都会被掀翻。
此列老式火车喷吐着粗气，在京沪铁轨上艰难前行，车轮与铁轨摩擦发出压抑的声响，与嚣张覆盖铁轨的杂草植被缓缓对抗。
彻底覆盖大地的植物群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造型夸张且扭曲的藤蔓相互缠绕。巨大的叶片在风雨中摇曳，偶尔还可见一些散发着诡异荧光的根茎在这阴沉黑暗的天气里闪烁，给这大地凭添几分可怖。
火车头内，昏黄的灯珠随着车身振动摇晃，光线忽明忽暗，映照着角落里一年轻女孩疲惫又惊恐的脸庞。
她紧紧地抱着一个破旧不堪的背包，消瘦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雨水顺着她湿透的发丝不断滴落。
她身旁，一位头发斑白的中年男人目光呆滞地望着车顶，满是鲜血的嘴不时一开一合，似在祈求着这无尽噩梦能早日结束。
“小妹妹，你今年多大啦？”
“嗯？”
“说说话！”
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尼泊尔军刀，将刀尖伸到女孩的下巴，轻轻向上抬。
这个看起来年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女孩不由自主仰起脸，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
“呼....”
另一边，一个脸上似乎被烫伤、整张脸皮皱褶褶、只能看到一只眼睛的男人吐出一口烟，旋即走向女孩蹲了下去。
随手将烟头塞进旁边的中年男人嘴里，通红的烟头被中年男人嘴里的血液淹没，发出“渍”地一声响。
瞧见这个男人过来，女孩如同见了恶鬼一般，想要将脑袋埋下去，但是托着她下巴的那把刀却让她不能如愿，只好紧闭双眼，两行恐惧的泪珠潸然低落。
“郑老板，你这张脸吓到人家了，瞧瞧人家小姑娘都掉小珍珠嘞！”手拿尼泊尔军刀的男人朝着蹲下身去的男人开口道，声音里满是调侃。
被称作郑老板的男人闻言并没有反应，而是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女孩，纵垮垮的脸皮带动着歪得不成样子的嘴，响起非常低沉且沙哑的声音：“别害怕，我不喜欢恐惧这种情绪，因为这种情绪会让肉质变柴，不太好吃。”
说罢，突然抬手朝着旁边的中年男人的脑袋一晃，只见一只只有三根手指头的手并拢成锥子形，插进了男人的右眼框！
极速一挑，一坨血糊糊的东西就被掏了出来，随后顺着他的歪嘴滑了进去。
“呃啊！！！”
本就奄奄一息的中年男人遭此一击，如回光返照般，瞬间精神起来，嘴里咕咚两下吐出一大口血液，接着就是一道极为凄厉的惨叫声！
女孩浑身一震，却是不敢睁开眼睛去看，颤抖的嘴唇动了动，带着绝望的哭腔泣声道：“求求...求求你们...放过我...呜呜...我真的不认识他们...那只小鸡仔也不是我养的，它真的是突然出现的....呜呜呜我只是看它可爱才跟它玩的呀....你们把它吓跑了...呜呜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唤回来嘤嘤...”
“哦，那你的意思是...留着你也没什么用？”
方才沾满血腥的尖锐的手臂，这次对准了女孩紧闭的眼睛！
“郑老板，你踏马疯啦？”
拿着尼泊尔军刀的男人见状赶紧用刀背将身下郑老板的尖锐手臂给挡开。
“这他妈好不容易遇上个年轻女人，老子都还没上手呢，你要吃也得等老子过过瘾先！”
“陈小刀，你对我动手？”
郑老板甩了甩自己的手臂，站起了身，阴森森的独眼直视眼前这位拿着军刀的男人。
“老子要对你动手，刚才就不是刀背了！”
陈小刀动了动后牙槽，似乎对郑老板这个人也有些惧意，缓和了一下语气接着说道：“我不跟你抢人，爽一下就还你。”
“咯...”郑老板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似是不屑：“你让我使用被你污染过的东西？”
“......”
场中无人再说话，除了依旧在痛苦呻吟的中年男人和火车压动铁轨的声音。
陈小刀的脸色冷了下来，握刀的手正在颤动。
郑老板则抬起自己的手臂，伸出绿到发黑的舌头，舔了舔三根尖锐手指上的粘稠秽物，依稀可见他那舌尖如同冷血动物般，有着很明显的分叉。
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似乎下一秒二人就会爆发一场你死我活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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