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走吧。”
柳凤云此话一出，柳云山和王秀芬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冰水，冰冷刺骨。
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这一出“苦情戏”。
非但没有换来预想中的援助，反而引起了更大的反感。
柳云山不甘心就这样被拒绝，他还想再做最后的挣扎。
“凤云，你真的这么狠心吗？我们可是亲兄妹啊。”
“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我们一家老小流落街头，不管不顾吗？”
柳凤云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
“二哥，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们，而是你们的行为让我心寒。”
王秀芬见状，也连忙上前，试图用更温和的方式来说服柳凤云。
“凤云，我们是做错了事，但是这两个孩子没错呀。”
“我们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这外面冰天雪地的，你让这两个孩子怎么活呀。”
说着，她故意拉过柳浩和柳杰，让他们紧挨着自己。
两人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配合着母亲。
露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希望能触动柳凤云的心弦。
然而，柳凤云并非盲目心软之人，内心早已看透了王秀芬的伎俩。
“二嫂，情分二字，已经被你们消磨殆尽了。”
“你们还是走吧。”
柳云山和王秀芬见柳凤云不为所动，脸色愈发阴沉。
“凤云，你如此铁石心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你陈家如今发达了，却对我们见死不救，你对得起死去的父母吗？”
王秀芬抹着眼泪，将柳浩和柳杰往前一推，几乎要贴到柳凤云面前。
“他们可是你看着长大的侄子，你真的要毁了他们吗？”
话音刚落，一旁的柳勇也起身劝解道：“三妹啊，你二哥一家现在确实是走投无路了。”
“你看在这两个孩子的面上，就帮帮他们吧。”
“要是天上的父母看到我们三兄妹如此寡情凉薄，估计也不会瞑目的。”
面对众人的步步紧逼，柳凤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疲惫。
“小年啊，妈累了。”
陈年闻言，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肩膀，扶着她坐了下来。
随后，他缓缓转身，冰冷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呵呵，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头一次听说，人家不愿意帮忙就是铁石心肠。”
“更可笑的是，你们居然拿已故的亲人来当道德绑架的筹码。”
“仿佛不答应你们的无理要求，就成了不孝不义之徒。”
“啧啧，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陈年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针，刺破了屋内虚伪的温情，留下一片刺骨的寒意。
随后，他微微侧头，目光冷冽地扫过柳浩和柳杰。
“二舅妈，你口口声声说我妈如果不帮你们，就是毁了两位表哥。”
“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家房子抵押、血本无归，是我妈逼着你们去干的吗？”
说到这里，陈年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你们今日所承受的一切，不过是因果循环罢了。”
“我妈不是圣母，没有义务为你们的错误买单。”
王秀芬被陈年的话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一旁的柳勇见状，再次站起身来圆场。
“小年啊，做人不能这样斤斤计较。”
“你们家现在富裕了，帮衬一下娘家也是应该的嘛。”
陈年闻言，转头直直看向柳勇，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看穿对方的心思。
他这大舅从进门开始就在帮二舅一家说好话。
仿佛把自己置于道德的制高点，时时刻刻想要陈年一家妥协。
“大舅，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我这人啊，就是小肚鸡肠，难成大器。”
“要不这样吧，你把二舅一家领回你家去吧。”
“毕竟，你们是亲兄弟，彼此之间应该多照应嘛。”
柳勇闻言，脸色如同便秘一般，难堪且尴尬。
他没想到陈年会如此直接地将问题抛回给他，这让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
“这……这怎么行呢？”
“我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还有余力去照顾他们？”
柳勇眼神闪烁不定，仿佛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陈年见状，嘴角勾起一道玩味的弧度。
“哦？是吗？”
“我还以为大舅您一向以家族和睦、兄友弟恭为重，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呢。”
“看来，是我想错了。”
柳勇被陈年的一番话噎得哑口无言，脸色红白交加，难看至极。
“你...你别在这里混淆视听。”
“我们现在是在谈论你的问题，你把我扯进来是什么意思？”
沙发上，一直隔岸观火的大舅妈李娟，也是按耐不住了。
生怕柳勇脑袋一热，就将这一家人带回家去。
“小年啊，你大舅也是一番好意，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我们不是不愿意帮忙，只是我们家都过得紧巴巴的，哪还有能力去帮衬别人？”
李娟的话音刚落，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默。
柳云山和王秀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他们原本是寄希望于大哥柳勇一家。
于是，昨天柳云山直接带着一家人就投奔了柳勇。
然而，今日一早，柳勇就带着他们来找柳凤云。
两人心里跟明镜似的，他大哥夫妇俩就是想把他们丢给柳凤云，自己好图个清静。
王秀芬心想着，现在恐怕只有拿出最后一招了。
紧接着，她猛地跪倒在地上。
“哎呦喂，我不活了。”
“反正也没人管我们的死活，我还不如死在这里算了。”
柳凤云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扶起王秀芬，却被对方一把推开。
“你走开，你既然不愿意帮忙，还在这假惺惺的干嘛？”
“我们娘仨儿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王秀芬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泪水混合着绝望，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这时，二楼缓缓走下一道倩影。
“聒噪！！”
“你要死就死远点，别脏了我家的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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