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两位女子中间，蜃行素好不自在，之前所谓的左右逢源、左拥右抱看来是件苦差事。但是，两位女子的温柔给了他别样的感受，左侧的仙灵儿温柔如水，他似乎泡在了仙池里，左手反复抚摸那股股春水，心中荡起层层涟漪，正当他不自觉地想翻身上去时，右侧一弯臂膀紧紧地钳住了他的胳膊，他动弹不得，只得发出一声叹息：
“唉——”
这声失望的叹息过后，右侧传来一股生猛的劲气，看起来并不像妖主发出，蜃行素意识到虽然妖主是位女子，但此刻她的劲道分明是位壮汉，当下问道：
“音儿，你总这般粗暴么？”
这打破安宁的话语，让妖音儿猝不及防，劲道倏地散开，震得床榻摇摇欲坠。三人索性坐起，妖音儿飞出一道火光，点燃烛火后道：
“什么粗暴？我哪里粗暴啦！若不是警觉，你们俩还能分得开么！”
方才仙灵儿感受到了蜃行素的情绪反应，她知道蜃行素想爬上来，她顿感手足无措，既渴望他爬上来，又害怕他压下来。幸好妖主的暴力阻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否则她当真无法面对两个人的时刻。
“你胡说什么呀音儿。”
仙灵儿不痛不痒地说了句。
“这是胡说么姐姐，幸好我在呢，若是不在，你们真无法无天了！”
妖音儿气鼓鼓的，她找不到合适的话表达自己的愤怒，不过是撂句狠话罢了。
“若是，素儿朝向另一边，还无法无天么？”
仙灵儿问道。
朝向另一边，便是朝向自己。
那正是自己想要的。
尽管眼下来看，这小子对仙灵儿好感多于自己，但这并不能影响自己对他有更强烈的好感。是的，他们毕竟相熟，若是自己早于她，今夜主动靠拢的便是自己。
妖音儿有这个自信。
妖音儿试想过后说道：
“天也不能支配他朝向哪一边，朝向我，当然可以！”
“噫！你个自私的小妖精，他对我亲和你不满意，对你倒来者不拒。”仙灵儿道，“不如叫他选吧。”
“叫他选？不行。”妖音儿知道方才正是蜃行素的选择，急不可耐地否定道，“三个月后，我便叫他选择，现在不行。”
“为什么三月后？难不成三个月你要回埏都城么？”
仙灵儿问道。
“不！这三个月，我要陪着他。你不能与他见面，三个月后，我们再来这里，到时他选你还是我，我们都不能有二话。”
妖音儿倔巴巴地道。
“你有信心，三个月拿下素儿么？”仙灵儿道，“若你有，我给你这个机会。”
“一言为定！”
妖音儿说话要击掌。
“不忙。”仙灵儿道，“你需回答我几个问题，叫我放心。”
又是这一招。
问题。
答案。
每一个问题都对应一个答案。
事已至此，妖音儿横下一条心，知道现在蜃行素在她手里，如果当真争取来这个机会，无异于天赐良机，便道：
“我回答你三个问题，尽可问来。”
瞅着身边的两个女人如此疯狂，蜃行素觉得好笑，笑呵呵地看着她们表演起来。是的，他还不明白，事情怎会突然发展到如此地步。
“你为何要追拿彭三九。”
仙灵儿突然问道。
妖音儿知道，如果搪塞，仙灵儿定不会满意，三月之期定然泡汤，便道：
“彭三九是不死部落之人，身在八荒。名义上我妖族能入八泽八荒，但根本行不通。八荒之内，那家伙无敌，无法抓获，只能等他们身入荒内。”
“为何要追拿？”
仙灵儿又问。
“莫急么，姐姐。”妖音儿道，“吃一位不死族人能让人长生不老，吃三位可让全族永获长生。姐姐是仙族不需要，但我们妖族有这心思，所以要追拿彭三九。”
“长生有什么好的，你这不是真心话。”
仙灵儿否定了妖音儿。
“姐姐若不信，我也没办法。”
妖音儿觑道。
“能放了彭三零七么？”
仙灵儿也不纠缠，转而问道。
“这是第二个问题么？”
妖音儿想确信已过了一关。
“噫。”
仙灵儿道。
“不能。”妖音儿又道，“但我可以保证三个月内不找彭三九的麻烦。”
“这不算答案吧？”
仙灵儿看向蜃行素。
“一年。”
蜃行素道。
“好。”妖音儿爽快地道，“快问第三个问题吧。”
“素儿，你问。”
仙灵儿对蜃行素道。
“龙族消失，你有什么可说的。”
蜃行素问道。
“我也听说龙族消失了，但并非我族所为，莫非素儿认为我妖族有对抗神龙老祖的能力么？”
妖音儿又把问题还给了蜃行素。
“没有。”蜃行素道，“我也回答了你的问题，所以第三个问题还是灵儿问吧。”
“你！”
妖音儿说话间抓来蜃行素的手放到口中，忽然眼眸闪过一道紫芒，便又放下，而是把自己的手放进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顿时周身紫色血脉膨胀，一股暗紫色血液从口角喷出。
妖音儿这般自虐吓到了仙灵儿，忙替她包扎，听她说道：
“我还没见过你这般无赖的家伙，不过，我喜欢。”但见蜃行素并无伤感情绪，反倒是自己刷刷眼皮，掉下两颗泪珠。
“一个问题一个答案，我问你答，你问我答，天公地道。”
蜃行素道。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妖音儿道。
“你问。”
蜃行素道。
“为何你对我有距离之感？”
妖音儿道。
“因为我觉得，龙族之事你们妖族脱不了干系，说不定此次天乱源头便是妖主。”
蜃行素道。
“妖主？你认为是……妖主在兴风作浪么？”
妖音儿道。
“不是么？屠灭龙族，捉拿不死族人，湮灭龙痕天迹，不够么？”蜃行素道，“屠灭龙族盗取龙丹、觊觎龙族神器。捉拿不死族人延续生命，全族便可争锋天下，阻绝尘世天人通路，谋求斩断凡界天人感应，便是妖族下一步计划吧？”
“你说下去。”
妖音儿道。
“尘世天人通路虽形同虚设从未开启，但阻绝后可设在你需要之处再行开启，随后斩断凡界天人感应加于己身，当真便有了齐天战力，不是这样么？”
蜃行素又道。
如此寻思过来，的确可行。仙灵儿便道：
“上天为什么留下这样一条造反的路径？”
“噫，你说说我听听。”
妖音儿附和道。
“创世之战后，天下不稳，但天道尚能运转，所以天爷……上天委托九气共治，不想其中出了败类，里应外合欲谋求天之无上尊位。”
蜃行素猜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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