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小晴在我怀里抽搐不醒，我太害怕太无助了，就想找个主心骨帮我定定心神！现在孩子打上针，不抽了，我自己能扛住。”
“你啊！还真是，孩子是妈妈的软肋也是铠甲。”肖湘轻抚妹妹散乱的长发，“有发绳吗？我帮你扎起来。”
“走得急，除了孩子的东西啥也没带。”肖皖单手去拉大包，拿出条小被子给盖上，“晚上挺凉。姐你再帮我翻翻，我应该给小晴带帽子，还有褪热贴，再给她贴一个，褪热能快点吧！”
肖湘看妹妹还穿着单睡衣，边翻东西边叹气，“给孩子装一堆，换衣服鞋的时间都没有！”
“只想着孩子了。”
“车上有衣服鞋吗？我去给你取。”
“有。”
肖湘翻出个退热贴看看，“打上针了，这贴还有什么意义？”
“有，主要是治我心病。能力范围内的都用上，当妈的算尽最大努力了。”说完，她又自嘲，“孩子生病，小的治病理，大的治心理。”
“行，我给你治上。”肖湘给小晴额头贴退热贴。
肖皖手机这次响的是视频呼叫铃，她赶紧拿手机挂断。
“李想肯定挺着急的，接起来和他说句话。像你说的，孩子不是你自己的，人家关心也正常。”
“小晴刚睡，怕吵到孩子。”
肖湘拿走肖皖手机，“怎么回，我帮你发文字。”
“拍张小晴打针的照片，告诉他孩子打上针不抽了，让他放心。”
肖湘拍照发出去，瞄到上面李想那十多条信息，一半是关心小晴的一半是安慰肖皖的，“你看，最后这条李想说他要来，现在出发。昨早才走的，今晚大半夜开夜车来，多不安全！”
“告诉他不用来！说孩子情况稳定了，我姐在家帮忙，他不用过来。”
肖湘打文字那边进条语音，她调低音量在妹妹耳边放语音:
皖皖我心疼你！你照顾孩子我当然放心，但是我不放心你，我去照顾你！
肖湘听完叹口气，“就你俩这感情离哪门子婚呢！搞得跟牛郎织女似的，噢，中间隔着咱妈西王母呢！”
肖皖摇头，“他之前不这样，两三个月才发个视频看小晴。谁知忽然哪来的热情，还说想背着他父母复婚！”
肖湘转转眼睛，想到了齐天盛。她下意识抿抿唇，“那天在滨江，我们遇到了齐天盛。我听辛老师说，安排你和他相过亲，该不会是李想听到了什么风声？”
肖皖皱眉望着虚空，“李想和大圣哥没有任何交集啊！再说了，我们那也不算相亲。就是辛老师坐飞机，大圣哥来送，正好我当班，见面说几句话而已。辛老师过安检，大圣哥和他同事就走了。”
肖湘想问妹妹对齐天盛的态度，话在唇边犹豫半晌终究没问。“我先去给你取衣服。”
肖湘拿来衣服鞋帮妹妹穿上，看看睡沉的小晴，“我帮你抱一会儿孩子，你歇歇。”
肖皖摇头，“不用，姐你回家休息吧，明天就走了。”
肖湘坐下，“孩子这样睡着，你还拿这些东西，一会儿回家怎么办？我们一起走！”
肖皖头往肖湘肩上靠，“谢谢姐，有你在身边真好！”
“皖皖，我真觉得你需要个人帮。”肖湘斟酌道，“辛老师还特意和我说，让我做做你的工作，她觉得……”她微顿几秒，“齐天盛不错，你俩适合，你会考虑吗？”
肖皖打个哈欠，“我们机场是大圣哥负责片区，因为那片有个劳改农场，平时都没啥人。今年机场运营，市政重视安全，我来回上下班，偶尔能看到大圣哥带他那个叫猴子的小徒弟溜达。”
肖湘转头看妹妹，“你想说啥，没懂？”
“我想说，除了有困难找警察，我和大圣哥的交集仅仅限于此，路遇打个招呼。”
“不是说现状，就说你对他本人印象。”肖湘偷攥起手，“我们今天同学聚会，我看他酒品不怎么样。”
“大圣哥人挺好的，上学时在初中部、高中部都挺出名。”肖皖转头看姐姐，“你还记得吗，你们初四时有次校外的混混来校门口堵个漂亮小姐姐，大圣哥一人轮着拖布杆把那几个混混都打跪了！相当轰动，齐天大圣不是盖的，那时候全校小女生都秒变他的小迷妹，太酷了！”
肖湘长长眼睛，“还全校女生，话说得真满！”
“哦，那不包括你！我姐多牛啊，市三好学生，年年开学典礼讲话的学生代表。我姐哪能迷体育棒子！大圣哥体育全能，长跑、短跑、足球样样牛叉！”她摆摆手，“当然，像我姐这种学神，理解不了我们小学渣的乐趣。你那会儿连足球赛都不看。”
肖湘忍不住问，“肖皖，你喜欢他？”
肖皖嗤笑，“这不是在聊上学时嘛！只能说我上学时是大圣哥众多学妹小迷妹中的一员！崇拜校园偶像那种，不算啥喜欢！都是结婚有娃的人了，还能把10多岁围观的体育偶像当回事儿！”
不知怎的，小晴在肖皖怀里睁开眼睛，“妈妈，我想喝水。”
肖皖喂几口水，以为孩子会继续睡，孩子却不闭眼，大眼睛一转一转的，“妈妈，我好像听到你们在说警察叔叔。爸爸也爱说警察叔叔，爸爸走前还问我警察叔叔对我和妈妈好不好呢。”
“爸爸怎么问的？”肖皖像在女儿口中发现了新大陆。
“爸爸问，警察叔叔帅不帅？会来姥姥家吗？对妈妈和小晴好不好？”
肖湘姐妹对视一眼。肖皖问，“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警察叔叔可高可帅了！警察叔叔还会变魔法，能大变活人，把妈妈从姥姥家卫生间变出来。警察叔叔的制服和妈妈工作服颜色一样，都特别好看。不过警察叔叔来姥姥家不穿制服，没办法和妈妈的比较。”
肖皖已经无奈了。
小晴还在继续，“警察叔叔去幼儿园讲故事时穿制服，告诉我们怎么保护自己。警察叔叔是超人，谁都能保护。”
肖皖苦笑着问，“你说完这些，爸爸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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