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又看眼齐天盛，“还没，早晚的事儿。我来的路上和我爸妈打电话说了，她们没意见。当然不管她们同不同意，我都要和肖皖复婚。这是我的态度，也是我的底线！”
肖湘叹口气，“你若能劝动肖皖，我也没意见。我回来了，家里有我在，让她放心大胆地走。”
齐天盛到走廊喊一嗓子，“侯伟，把孩子抱过来。”
“来喽！”侯伟抱着小晴，手里还拎袋零食，“这是小晴给她妈妈选的，带着吧。”
李想接过孩子，“谢谢，不用了。”
“要的，要的！给妈妈吃，都是妈妈爱吃的。”小晴伸小手去要袋子。
侯伟把袋子递给肖湘，“姐姐你拿着，都自家人别见外！”
肖湘拎上袋子，“赶紧走，这小吃货再待会儿指不定又要人家什么东西呢！”
……
肖湘带李想到肖皖急诊病房，本来昏昏沉沉的肖皖惊讶地睁大眼睛，“你怎么突然来了？”
李想看肖皖头缠纱布面色惨白，痛心不已，“听孩子说你出事，我急匆匆从工地赶过来的，刚到。”
“唉，三天两头儿往这边跑，你爸妈该有意见了！”
“她们有什么意见，都和我没关系！”
肖皖看小晴靠在她手边打哈欠了，“挺晚了，要不你带小晴回家休息，我姐在这陪我。”
“我开三百公里过来，不是为来睡觉的，我有事儿和你商量。”李想抱起小晴，“小晴和大姨回家睡觉好不好，爸爸在这陪妈妈。”
小晴摇头，“大姨，唱的摇篮曲没有妈妈好听。我要在这和爸爸一起陪妈妈。”
肖湘把小晴抱走，“我带小晴出去等你。”
肖湘抱小晴在走廊没两分钟，孩子就迷迷糊糊靠她肩膀睡了，肖湘只能回门口椅边坐下，让小晴躺她怀里睡。
屋里两人说话声，就自动传进她耳里。
“我以为，最坏的结果就是忍受小晴叫别人爸爸，可我没想到还有小晴失去妈妈、我失去老婆的风险！”
肖皖有气无力的声音里拒绝意味明显，“离婚，我的死活就和你没关系。你找谁，都是你老婆！”
“可我找谁都不是小晴亲妈！你咒我死也就算了，你不能真的死！你不知道，听小晴说你出事，我当时是什么心情，我哭都找不着调儿。”
“我什么时候咒你死了？”
“你去派出所听听，人家小警察怎么说的。小晴去派出所，比去她奶奶家都熟，这个抱抱、那个抱抱。走时，还连吃带拿……”
没征兆地，肖湘视线里出现一双男士鞋，她仰头见齐天盛高大挺拔地站在眼前。
肖湘手在唇边轻虚又指指小晴，刚睡着。
齐天盛晃晃拎在手的电脑包，你电脑。
肖湘抱着孩子的手勉强合掌，谢谢。
齐天盛在肖湘身边坐下，看看她怀里的小晴，脱下外套给孩子盖上。他也听得到病房里声音不大，分歧不小的对话。。
“你最近怎么了，一趟趟的来，次次提复婚！就那么缺女人吗？你要什么有什么啥都不缺，以你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找不到！”
“是，我啥都不缺，就缺爱情！所以我要爱情，我爱你！”
“孩子都满地跑了，你还恋爱脑呢，幼不幼稚！”
“爱情面前人人平等，不分高低贵贱年长年少，都有追求爱的权利！你当初和我结婚，不是想嫁给爱情，才嫁给我吗？”
“李想，我这样的人、我这样的家庭不会有那种奢望。我就是想找个方方面面条件不错，又认可我、包容我家的人结婚，我找最适合我的。”
“肖皖搞了半天，你不复婚是因为不爱我！你是爱上齐警官了？今天凭你闺女在派出所里那个串门似的状态，我就该看出来了，师娘、自家人，都不是白说的。”
“你说些啥我都听不懂！我不复婚和谁都没关系！我和你复婚回滨江，我妈怎么办？”
“肖湘姐说，她留下不走了，她回来照顾老太太。”
“我的人生都已经这样了，干嘛还要搭上我姐！她是有理想的人，她怎么能窝在莲池洲？”
“皖皖，老的重要，小的就不重要吗？孩子在你家这样的环境长大，得有心理阴影！”
“你若这样说，等过两年小晴上小学，你可以把她接回去。六岁前，孩子最需要妈妈陪伴这几年，我要陪着她！至于我们，等以后我妈走了，你若还有想法，再考虑复婚也不迟。”
“我等不起！我以前都是盲目自信了，以为除了我没人惦记你！现在你都被警察盯上了还有跑？十恶不赦的亡命之徒被警察盯上都没好，更何况是你这种柔柔弱弱的小绵羊！他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我离得太远！”
“李想你快三十的人了，还说十几岁孩子的话！我实话和你说，我不复婚是真不想拖累你，和什么警察无关！妈是我的，没必要捆绑别人。”
“她都把你害成这样了！”
“她病了，病人你懂不懂！她再不好，也是一个人把我们姐妹抚养到大，最苦最难的时候没把我们送去孤儿院。一个农村老太太，供两个大学生多难，她都凭一己之力挺过来了！她脾气再不好，我也该感谢她给我们生命，没有她，你连见到我的机会都没有！
肖皖默了几秒，“子欲养而亲不待！医生说我妈最多能维持三四年，还得一年10多万医药费，我不给任何人填麻烦，我也不会限制小晴的人生发展。”
“你不走，我不带小晴走！若没有小晴帮我看着你，到时是谁老婆更不一定了！”
“哎呦！李想你气得我头疼发晕，幼不幼稚！你工程挺闲的，画图纸的精力都用来教四岁孩子搞谍战了！”
“你哪疼，我帮你看看。”
“你快走吧，孩子得回去睡了，孩子在你眼里都不重要了是吧？”
“你说的，孩子生命是妈妈给的，没妈哪来的孩儿，妈妈当然比孩子重要多了！”
肖湘听不下去了，“这李想真是……”
她要起身，却被齐天盛按住肩膀，“这小伙儿说话挺有理，人挺不错，不当你妹夫挺可惜，我去跟他谈谈！”
“你别再去裹乱了！”肖湘急急拉他胳膊。
齐天盛扭头看肖湘，“相信我！”
他去敲下门，“李想你出来，我和你谈谈。”
这语气，像警察要找人毛病。
肖湘很怕俩人电光火石的碰出火星子，抱着小晴进来，“孩子都睡熟了！李想你带回家，还是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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