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迈回工作间，与齐天盛握握手，“齐老师，没想到会通知封路，我们不得不回去。肖湘住市区，今天就只能辛苦你和肖湘在这坚持做画了。”
齐天盛坦然握完手，送走桑迈一行人，感觉他这小工作间宽敞亮堂不少。
肖湘调机器准备开录，齐天盛坐下拿起镊子又来事儿了，“现在几点，我怎么有点饿呢？”
肖湘从镜头后走过来一脸严肃，“你能不这样吗？”
“哪样啊？”齐天盛端详着肖湘微冷的表情，要生气了。
“别像个不乖的小男孩一样，提写作业，在妈妈面前吃喝拉撒的事情全来了，一件一件没完没了的，就是不能坐那好好写作业！”肖湘没好意思说他“懒驴上磨屎尿多”。“你现在是净找些妈妈拒绝不了的理由，拖沓不干事儿！”
齐天盛嬉皮笑脸的，“说我就说我呗，咋还能给自己长一辈呢！当我妈，你是没希望了，给我儿子当妈还有机会！”
肖湘彻底撂脸子，“齐天盛你是人后懒得装了吧！你能不能好好弄、好好拍，不拍我走了！”
齐天盛看肖湘是真生气，也收起嬉皮笑脸那套，“我是真有点饿了，下夜班直接回来的，都没吃早饭。”
“饿，也得给我忍着，一顿两顿不吃饿不死！从现在开始，就消消停停在这给我做画！”肖湘要开机。
齐天盛还嘟囔句，“行，听你的，你的眼睛就是尺，我的肚子饿不饿，得你眼睛衡量。”
他这才沉下心，安安静静做画。
肖湘固定好机位，转身往外走。
齐天盛偷瞄她想问干嘛去，嘴张开愣是没敢出声，很怕真给惹急了，他收不了场。
肖湘回来时，手里拎着两大袋东西，齐天盛故作认真忙活着，眼睛却还偷往她那瞄。
肖湘打包的馄饨开了盖子，才去关摄像机，“来吃吧！”
齐天盛心里有点暖，就知道她是话硬心软的人。
“特意走出好远买的。”他看打包袋上的logo就知道她得冒着雪来回走20分钟，去路口那家馄饨铺买。
肖湘把餐勺递过去，“您现在是爷，不把您伺候好喽，您也不玩活啊！”她背手到画桌前检查工作，虽然进度很慢，却能看出鹰翅膀的深浅层次感。
齐天盛瞄眼肖湘，她那期末监考老师巡视考场的模样，让他又想起她避开监考老师，偷在桌面下给他递橡皮的样子。
“肖湘其实你一直对我挺好的！”
肖湘认真审视着画，“我不是对你好！我只是敬重警察这个职业，想来是值班一整晚都没空吃东西，现在再不吃，万一待会儿被急召走就更吃不到了。那得饿到什么时候，再饿出胃病来，本来颈椎就不好了，年轻力壮的再填胃病遭罪。”
齐天盛听这话感觉比吃下去的热汤馄饨还热乎，字字句句都在关心他，却只字没提他。他边吃边看肖湘，她就是对他好！
肖湘手指指画，“你怎么做到这翅膀上下颜色层次分明的？是在这瓜子片上染色了吗？”
“不是，我奶奶每年都收集一波瓜子，其实每年存留下来的颜色都会不一样，你得耐心去挑。”
肖湘抬头看他，“慢工出细活，本来你这工作量就相当大，精准度还要求极高。你专心致志弄，都要花费很长很长时间，更何况你不专心呢！”
“我不是不专心，这不你在这，就想和你说说话嘛！好长时间没见，聊聊天呗！”
肖湘皱眉，“我是来和你聊天的吗？我是来工作的！实话讲，就你这做画镜头，我们前面取一段，中间取一段，完稿取一段，就能剪辑出动态效果，就现在我走人都行，等我把完图拿来一录，这项工作就完成了。但是桑老师坚持要录全，就是想更完美地体现画面效果，体现作画人的辛苦。非遗传承，是有那些默默无闻的传承人，用肉眼和手工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齐天盛听到这都不好意思吃了，他放下勺，“行，我赶紧的工作吧！”
肖湘压压手，“磨刀不误砍柴工，你快吃，全吃光才有力气工作。”她又指放旁边那袋东西，“那袋也是给你买的，万一被单位急召，就带着挤时间吃几口，垫垫肚子。这入冬的大雪天，又冷又潮的。有面包、牛奶、八宝粥，我还买了自发热小火锅，就怕你没那个条件和时间吃。”
齐天盛三两口把整盒馄饨吃光，心里胃里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这么好的女人，不给他当媳妇儿，不白瞎了吗！
他起身要收打包袋，肖湘赶紧过来，“别沾手了我收拾，您老这手现在金贵着呢，去洗洗手，别把你画弄脏了。”
肖湘自顾自的收拾餐盒。
齐天盛站那定定看她，“肖湘，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肖湘闻言整个人僵几秒，继续收拾他吃完的餐盒，都收拾好放到垃圾桶旁边，才直身冷眼看齐天盛，“这没喝酒就又犯病了是吗？”
“啥犯病了，我没病！”齐天盛被肖湘冷眼儿看得紧张，“我就说句实话嘛！”
“我知道，传谣言组cp嘛。你上学时做的坏事儿，同学会喝多酒那天都跟我交代问题了。”
“那天我没喝多，我就是，就是想qin……”
“没喝多，也是你人格分裂！”肖湘抢断他的话，想到了在他家沙发上看到几本心理学的书，“你只在家研究心理学不行，得抽空看心理医生。还有往事、过去的故事别再提，到此打住！用你话说，谁还在意上学时对谁动过心，就算动过也早变心八百回了！”
齐天盛张嘴要说话，肖湘直接竖掌阻止他，“你别插话，听我说！我和桑导带团队来这就是工作的，我们工作完就走，别因为你那些不健康的问题影响你和林媚的关系！”
她转头看看窗外，“我和你们都不是一路人！那天我们在水晶洞拍星空，我当时就在想，桑导这么用心，肯定是想未来30年50年甚至100年，有人再查关于莲池洲的资料，甚至是查莲池洲的史料，能拿我们这部片子做个真实的佐证参考！我们的片子，可以存在于浩瀚的历史星河。”
她转头看看齐天盛，“知道当时林媚看着星空说什么吗？”
喜欢暮时子归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暮时子归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