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众人面面相觑，这信息量并不大，可是其中得出的信息，却让众人难以置信。
会不会搞错了？
他们脑海中也出现过这个想法，但随后就否决了。
因为这可是洪流级强者亲自调查出来的东西，澈海虽然平时骚包了一些，但再闲也不会去那种事情开玩笑，更不会好端端地给一个孩子扣上这种级别的帽子。
一切都是有理有据。
“不敢相信？”澈海看着众人，笑了笑，而后将目光放回张烨身上：“我一开始也不敢相信，直到前不久。”
“他第一次接触了白晓，而后白晓的提升速度就开始空前暴涨，甚至将一个已经被定义为没有任何效用的械化头发，都开发到了如此地步。”
“他第一次接触失常者【花问露】，她的情况你们应该知道，但张烨却能与失常者建立某种【连接】，并且极快地改变了她的自我逻辑核心，解开了她的逻辑死循环。”
“如果说之前的种种不合理都可以找理由，那么这几个第一次，已经足够说明他的身上，藏着未知且可能改变人类命运的命运。”
“他现在表现得像是个人，但是你们应该清楚——目前为止，被械化源冰冰封并解封的生物，械化率都达到了百分百。”
“动物，变成了机械兽。”
“人类，就变成失常者，叛逆者，或者超常者。”
“唯有他，居然还是个械化率低下的普通人？”
“这合理么？”
“当所有的事情都不合理，那么唯一一个合理的，就是最不合理的。”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很可能是械星方面研究或改造出来，渗透人类世界的【生物武器】。”
“毕竟械星都可以通过控制叛逆者来对人类方面构成威胁，那也完全可以会弄一个近乎与人无异的存在，来达到暗中渗透目的。”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
因为这涉及太大了。
“可他……他……”余烬指着张烨，有心想要为他辩解些什么，可最后到嘴边的话语却显得那么无力。
关系着种族之争，一切可能都需要考虑进去。
作为械师，作为人类防线的主要构成，更应该如此。
或许张烨真的只是个异于常人的孩子，或许他真的和械星没有关系，但谁敢赌这种可能？
“那你说，他有没有可能真的是一个械化源冰中走出来的超常者——很特殊的那种？”
忽然，凌巧敏问道。
澈海笑着点点头：“是有这种可能。”
余烬一愣，随后惊喜地看着澈海。
澈海瞥了他一眼，道：“干嘛，你不会真以为我要直接除掉他吧？”
“额……”余烬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澈海叹了口气，道：“我当然是想过这种做法，但之后还是否决了。”
“因为这涉及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
“械星的科技水平你们也知道，按理说当它们降临之际所展现出的实力，想要覆灭人类其实在几十年前，甚至灾变初期就能做到。”
“就说那些在太空轨道中休眠的源端造物，那些家伙要是真火力全开，就连是现在的人类，都抗不了多久。”
“但械星没有这么做，这很诡异，也很奇怪。”
“就像是这次的械化浪潮。”
“明明它们可以做更多，可以对我们造成毁灭性的伤害，但它们就是没有。”
“这次的械化浪潮看起来就像是械星在放水。”
“而若再宏观一些，视线拉长，整个人类与械星的斗争，看起来也同样是械星在放水。”
“甚至不能说放水，应该是放海，我甚至都觉得人类能存续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
“但真的是奇迹吗？”
“械星真的会放水么？”
“至少我觉得不会。”
“所以它们可能在策划着什么，也可能是在等待着什么，毕竟我们说是面对械星，但其实一直都是在跟蓝星本土所化的机械兽和械化生物作斗争，最多最多，也就是消灭一些械星创造或衍生出的源端AI。”
“而械星本身没有任何损耗，因此它们完全等得起。”
“人类目前不是械星的对手。”
“但是械星这样近乎于放水的行为，无疑是在给我们人类更多时间去发展。”
“这么多年来，人类与械星之间虽然斗得不可开交，但无形之中又形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械星尽管放水，我们也不去打扰它们。”
“我们至今为止，从未在现实或数据世界层面，去探寻械星所在的区域，知道为什么吗？”
“就是生怕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
“我们不知道哪一环可能成为平衡破碎的第一个多米诺骨牌，但人类需要更多的时间，我们就得顺着械星的安排来。”
“所以我们不能惊动它们。”
说到这，澈海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让我想起了旧时代的一个笑话。”
“当代码发生错误，程序却可以正常运行的时候，那就不要去碰它。”
“而现在，张烨很可能就是这个所谓的【错误】。”
“我们不知道他会是人类的【错误】，还是械星的【错误】。”
“但既然目前这种微妙的平衡还没有被打破，那就不要去动他。”
“因为还是那句话——人类需要更多时间。”
“那您的意思是……”余烬小心翼翼地问道。
澈海摇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上面的意思。”
“上面的意思很明确，按兵不动，继续观察，但不能让他发育得太过顺利。”
“我们得给他设计一些【限制】，让他难以突破这些限制。”
“比如，他不能加入械师联盟，更不能通过各种方式，让他拥有【权力】，更不能让他知晓一些相关的重要机密，这样就算他真的是械星派来的卧底，也能损失最小化。”
“除此之外，我们只需要暗中观察他即可，不需要去干涉他的行为，一切顺其自然，该怎样就怎样，不用刻意。”
“在确认他会对人类造成各种层面的巨大威胁之前，我们不会对他采取强制行动，以免打破可能存在的平衡。”
“但若确定他与械星勾结，就可以将其抹除。”
“那这样会不会打破可能存在的平衡？”龙啸林问道。
澈海摇摇头，道：“如果他能被我们发现与械星勾结，那就证明他不是这个平衡。”
“毕竟以械星的能力，他要真是那所谓的平衡关键点，那我们就没法发现。”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械星要主动打破平衡，所以也不在乎他这个平衡关键点了，随便我们发不发现。”
“而若真到那个时候，我们也同样不需要再顾忌其他了，还是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话已至此，他没有再去看张烨，而是挥手散去了领域，朝外走去。
“人类现在所走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但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放弃砥砺前行。”
“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整个人类都需要为之努力，所以……”
“希望诸位。”
“谨言慎行。”
闻言，所有人立刻挺起胸膛，朝澈海离去的方向，立正敬礼。
“是！”
……
……
pS：要搬家了，忙了一天，忘记设定时发布了——这几天双更哈，搬完家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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