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圣诞假期，都没有再见到哈利。
罗恩与拉文德过度粘腻的恋情，已是全校周知。
也让哈利更常带着疲惫与无奈的神情，出现在赫敏身边。
这表示，德拉科几乎没有机会能与赫敏交谈
尤其，那一夜之后，两人似乎各自有了默契。
未曾再同时造访级长浴室。
假期前的时光匆快，很快地，德拉科也度过了入学以来，
第一次没有与达芙妮和潘西共度的特快车旅程。
在霍格莫德的站台与两人和阿斯托利亚错身时，
为闺蜜们接受暗示、疏远自己感到庆幸。
却也在潘西隐含不快、达芙妮难掩忧虑与阿斯托利亚黯然的余光里自责难受。
到了站台，随着母亲回到家门。
应该要充满圣诞气氛的庄园被积雪吞噬，
让日益黯淡无光的主宅更显阴氛。
主宅大门应声开启，长廊两侧相错的壁炉里，微弱的柴火不足以驱寒。
直到纳西莎舞了舞魔杖，宽敞的大宅才在新燃的火焰里回暖。
德拉科借着火光，看向母亲。显然她与自己一般，半年来未曾好好入睡。
纳西莎本来就白皙的肤色更加苍白，眼底暗沉，双颊削瘦。
但即便如此，仍掩不去姿容气质。
母女俩轻柔地牵起彼此，踏入了起居室。
入眼的景致，硬生生地勾起了第三个任务的回忆，
德拉科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在母亲怀里。
好不容易才在纳西莎的扶持下站定身子，牙关紧闭，借着咬破唇舌，
才强迫自己凝聚心神，不致堕入折人的回忆。
起居室正中央的小圆桌上，静置着在那个月圆夜里见过的小金杯。
金杯反射着壁炉里的火光，透出金红相间的色泽。
也更加凸显了杯身上的獾面浮雕。
“怎么了？”
纳西莎轻声问着，紧紧搂了搂德拉科的肩膀，警戒地看着金杯。
德拉科轻轻地摇首，左手扶上肩头，握了握纳西莎冰冷的手。
希冀着母亲别太担忧的同时，温柔地挣脱母亲的怀抱。
紧接着，脚步略带踉跄，战战兢兢地朝前走向金杯。
出乎意料的，这一次接近金杯，并没有带来令人心魂难安的感受。
心底开始生疑，上一次的不适，是来自金杯，还是来自伏地魔。
“别太靠近它，德拉科。”
德拉科才刚走近，还没能捧着金杯，
起居室西南一隅的阴暗角落里，传来令人寒毛直竖的柔美轻语。
德拉科下意识地缩了缩肩，纳西莎也随即走到身旁。
母女俩轻轻依偎着，看贝拉的身影，缓缓自角落站起。
“很美吧？”
“这是黑魔王交付予我，要我悉心保护的宝贝。”
贝拉说着，走到桌前。
带着几近痴迷的双眼，小心呵护地捧起了金杯。
“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小德拉科。”
“这是它在家里最后的一天。天明之后，我会把它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说着，稍稍停顿，看着德拉科，眼底闪过了生寒的笑意。
“莱斯特兰奇家的金库。”
“黑魔王特别嘱咐，你应该要知道在哪里，小德拉科。”
阿姨突如其来的故作娇柔，让氛围森诡，也令德拉科皱起了眉。
还没能闭上眼，贝拉已经收敛笑容，冷冷地说着。
“不必想用摄神取念。你不会得到什么秘密的。”
“倒是你应该记得，黑魔王还在等待你完成任务。”
一听贝拉提及那个绝不能失败的任务，
德拉科苍冷的面颊霎那惨白，娇弱的身子摇摇欲坠。
没能留意，身旁的母亲厉声开口前，哀痛不舍地闭上了眼。
“够了，贝拉。”
“先让德拉科回房休息吧。”
自幼亲爱的小妹近乎哀求，贝拉缓下了脾气。
“当然，纳西莎。”
看着纳西莎与德拉科离开起居室，贝拉眼光闪烁，喃喃开口。
“别让我失望呐，纳西莎、小德拉科。”
“布莱克家族的女人，如果团结，”
“在黑魔王的麾下，肯定可以大放异彩。”
——
“妈妈......”
一踏入闺房，德拉科带着几分颤抖，挽起纳西莎。
看着与自己一般日益消瘦的母亲，呼唤的气声沉重。
纳西莎却只是轻柔地摇了摇头，一面摆动魔杖，
确认早些时候才刚洗净的床单被套安整。
“之后再说，你先好好休息。”
说着走到德拉科身畔，轻轻吻了吻爱女的前额。
又在身心俱疲中熬过了一夜难眠。
隔天走下楼时，贝拉已经不见人影，连同金杯也失去踪迹。
但即便庄园里只余下母女二人，
除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日常交谈与关心，
两人也不敢过于直接地谈论心事。
彼此都不敢确定，主宅是否被施加了什么咒语。
也都明白，面对伏地魔，没有大意侥幸的空间。
就这么在鲠刺于心的寂静里度过了假期。
直到贝拉传来完成任务，即将回归庄园的口信，
纳西莎才在夜里敲响了德拉科的房门，面色凝重地走入。
“我明天会去拜访西弗勒斯。”
“结束之后，他会过来先带你回学校。”
面对母亲的安排，德拉科不解地紧皱眉心。
“没有人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是我们知道，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们。”
纳西莎坐上床沿，轻轻地握起德拉科冰冷的掌心。
“别担心我们。我们早就有所安排。”
“别放弃希望，好吗，亲爱的？”
听着母亲温言软语，德拉科难以自己地低下了头。
不愿让母亲见到自己如此模样，将脸埋入纳西莎肩头。
“我还能有选择吗？”
带着绝望里的困惑问着。
尽管纳西莎与西弗勒斯总是喜欢告诉自己，永远都有选择。
但在连番任务之后，这样的安慰，越来越近同空话。
纳西莎突然侧过身子，坚决但不乏温柔地捧起女儿苍白的脸蛋。
“我知道，现在的你，很难相信那句话。”
“但是，至少，要相信他，好吗？”
“我们都选择了相信。”
言语中拐弯抹角的曲折，瞒不过眼神里的真挚。
德拉科眼底隐隐闪过了几分诧异。
母亲口中的他，绝对不是指西弗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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