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将那枚神秘的虚无之卵托在掌心。
卵壳的触感冰凉而平滑，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却又散发着一股仿佛要将观察者心神都吸扯进去的空洞意味。
寻常的能量探查手段在这颗卵面前尽数失效。
“虚无之卵……既然名字带‘卵’，总该有孵化的可能。”
秦川沉吟。
他想到了刚刚得到巨大强化的暗影界，尤其是那片新融入的血影神国。
那里充斥着浓郁的暗影神力、血之权柄与空间法则之力，或许能为这颗古怪的卵提供某些特殊的“养分”。
心念一动，秦川的意志再次降临暗影界。
他没有将虚无之卵直接置于暗影界那无边无际的幽邃虚空，而是选择了血影神国。
血影神国在百万神性精华的滋养下，已然是一片充满活力的神只领域，法则交织能量澎湃。
秦川的化身出现在血影神国中央，那座由“血影主宰”坐镇的鲜血神座附近。
他选定了一处血色山峦的峰顶，这里的血煞之气与空间波动相对稳定，且不易受到外界干扰。
将虚无之卵放置在山巅一块平整的血色晶石上。
卵一离手，便静静地躺在那里，那股吞噬光线与感知的特性似乎更加明显了些，周围的光线都因此微微扭曲。
“血影主宰。”
秦川向王座上的神只传递了一道意念。
血影主宰猩红的眸子投向那枚卵。
随即，一股精纯的血能与空间之力从祂体内分出，化作一道细密的能量流，缓缓缠绕向虚无之卵。
然而当这股能量触碰到卵壳的刹那，便如同之前的神念探查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激起任何波澜。
虚无之卵依旧是那副死寂的模样。
秦川眉头微蹙。
连血影主宰这等中位神只的力量都无法撼动分毫？
他亲自上前，伸出手指，指尖凝聚起一缕精纯的暗影神力，点向卵壳。
与血影主宰的能量遭遇了同样的结果，暗影神力甫一接触，便被那“虚无”的特性彻底吞噬，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有意思。”
秦川非但没有气馁，反而对此卵的兴趣更浓了。
越是奇特，往往代表着其潜藏的价值越大。
他开始尝试不同的方法。
引动血影神国本身的法则之力，试图以整个神国的威压去“激活”它。
甚至调动自己对空间法则的理解，在卵的周围构筑微型的空间扭曲场域，观察其反应。
但无一例外，所有的尝试都失败了。
这颗虚无之卵就像一个真正的黑洞，只进不出，对外界的一切刺激都表现得漠不关心。
“莫非它需要的不是寻常的能量灌注？”
秦川凝视着卵，陷入了沉思。
“虚无……吞噬一切……”
他忽然灵光一闪。
如果这玩意真能吞噬一切，那么或许并不需要主动去“喂养”它，而是应该将它置于一个能量极度充沛且多元的环境中，任其自行汲取。
暗影界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能量聚合体，幽邃混乱，却又蕴含着无穷的可能。
秦川改变了策略。
他不再试图强行向虚无之卵灌输能量，而是引动暗影界最本源的力量，在血影神国这座山峰之顶，形成了一个小型的能量漩涡。
这漩涡中心，便是那枚虚无之卵。
暗影之力、血煞之气、空间波纹，甚至还有从暗影界深处逸散而来的一丝丝更为古老混沌的气息，都被这漩涡牵引，缓缓流淌向那颗卵。
这一次，虚无之卵终于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变化。
它的表面，那原本绝对光滑的灰白色，颜色深沉了一丁点。
如果不是秦川的感知力远超常人，且一直全神贯注地观察，几乎无法发现这种细微到极致的改变。
紧接着，那颗卵的表面，仿佛出现了一丝极其轻微的如同呼吸般的起伏。
非常缓慢且间隔极长，但确实存在！
“有反应了！”
秦川精神微振。
他能感觉到，虚无之卵并非在被动接受，而是在以一种极其挑剔的方式，从周围那复杂的能量洪流中汲取着它所“认可”的部分。
这个过程比预想中要漫长得多。
秦川没有催促，也没有加大能量漩涡的力度。
他明白，对于这种未知的神性物品，急于求成反而可能弄巧成拙。
他只是静静地观察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
血影神国中的能量漩涡始终维持着，而虚无之卵表面的颜色，也在以肉眼几乎难以分辨的速度，一丝丝地加深，那呼吸般的起伏也逐渐变得规律了一些。
它仿佛一个沉睡了亿万年的古老生命，正在被缓缓唤醒。
虽然距离真正的“孵化”似乎还遥遥无期，但至少，秦川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看来，这颗卵的成长需要漫长的时间和海量的特殊能量。”
秦川心中有了判断。
他将“虚无之卵”留在了血影神国的山巅，并让血影主宰时刻关注其变化，确保能量供应的持续与稳定。
做完这一切，秦川的意志才从暗影界回归本体。
……
秦川自专属修炼室内睁开双目，瞳孔深处仿佛有星辰寂灭、空间扭曲的景象一闪而逝，随即尽数敛入幽潭般的平静。
那两枚法则碎片的融入，不仅让他的力量本质得到升华，更让他对世界的认知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面。
他起身推开修炼室的门。
狄斯马汀和阿莱莎早已等候在外，感知到秦川出现，两人的视线齐齐投了过来。
“小子，你这气息又变强了！”狄斯马汀啧啧称奇，“而且你还没有凝聚神格，若是一旦凝聚，实力又是一次天翻地覆的变化。”
阿莱莎的美眸中也带着审视：“暗影先生，您的力量似乎多了一些更为本源的东西，空间和寂灭？”
“略有所得。”
秦川淡淡回应。
就在此时，一股冰冷肃杀的威压骤然降临魔都上空。
这股威压与光明神力的炽热霸道不同，也与深渊邪神的混乱疯狂迥异，它更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由无数精密的法则线条编织而成，带着审判万物的绝对公正与冷漠，笼罩了整个城市。
魔都内，无论是蓝星人类还是天启居民，都感到心头一沉，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正在审视着他们的灵魂，任何谎言与罪恶都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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