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言周躺在床上。
白天的事萦绕在他心上，久久不能入睡。
他索性坐起来打开电脑，开始做明天的会议章程。
刚开了个头，凌辰的消息就来了。
凌辰：现在能查到的线索指向姓谭的。
厉言周关上手机。
又是姓谭的。
自从上次谭卓远事件后，厉言周就对谭家没什么耐心了。
本想看在谭智睿的份上把谭家往后缓一缓，现在看来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但是他有一点没搞明白。
谭家为什么要针对洛恩柠？
厉言周思索着，看来有必要去谭家摸摸门路了。
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天的疲惫终于袭来，厉言周很快睡了过去。
谭卓远出事一个星期后，谭卓然为了凸显自己的慷慨，为他举办了葬礼，并趁此机会拉拢他的人脉。
葬礼不大不小，中规中矩，可谓是把称职的兄长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
下人们知道谭卓然和谭卓远私下是什么样，所以对谭卓远的葬礼也没有多上心，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厉言周也顺理成章地从后门混了进去。
厉言周穿着佣人的衣服，戴着口罩站在礼厅的角落，看着不远处一边发言一边偷偷上眼药水的谭卓然。
他目光往人群里扫着，有见过几面的，也有完全不认识的。
他低头正琢磨着找个什么理由去其他地方看看，听见一道耳熟的女声：
“卓然，你别太激动，我知道你难受，但你也要为自己的身体考虑啊！”
厉言周微愣，这声音是……
黎欢？
厉言周掩去眸中的惊讶，淡淡望着不远处惺惺作态的二人。
离开承合这么久，他都忘了黎欢这档子事了。
也是，黎昊都成植物人了，黎欢逃出来是早晚的事。
谭卓然亲昵地搂着黎欢的肩膀，向一众宾客介绍这是他的女朋友。
厉言周冷眼看着他们。
黎欢抬手扶着谭卓然的肩膀，戒指上反的光晃了厉言周一下。
厉言周眯着眼睛偏过头。
黎欢出现在这里，是巧合吗？
厉言周想起恩柠之前说的自称是他未婚妻的女人，除了黎欢，他也想不出还有谁这么不要脸了。
这样的话，黎欢必定是知道自己与恩柠的关系，否则也不会找上她。
若真是如此，恐怕恩柠现在面临的困境也与她有关。
厉言周眼里满是阴霾。
管家过来想喊他帮忙，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
“那个谁…你过来…”
厉言周看了看四周，走到管家面前。
管家又看了看他，感觉他长得不眼熟，“你是新来的？我之前没见过你吧？”
厉言周点头，“确实前不久刚来。”
管家仔细瞅了瞅他，“长得倒是白白净净的，以后做事机灵点，别冲撞了老爷和黎小姐。”
厉言周低头，“是。”
管家不放心地看了他两眼才走，因着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便没喊他帮忙。
厉言周审视了一圈礼厅，旁边有抱着花的佣人经过，他跟在后面一块出了礼厅。
——
洛恩柠拿着那张表看了半天，不知道从哪个人下手。
于洋坐在桌子上，“咱们从哪一个开始查？”
“不知道啊，”洛恩柠叹了口气，“这一个号码经手的人就有七个，我们还要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找到那个人，根本无从下手啊。”
于洋瞅了半天，掏出手机，“算了，我还是摇人吧。”
十分钟后，洛恩柠、于洋、林延辉、江游四个人围成一圈，对着那张纸直瞪眼。
江游拿笔在白纸上乱画，“要不咱们再请个外援吧？”
话音一落，三人都看向洛恩柠。
洛恩柠有些心虚，“看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什么分析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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