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掩饰脸上的嘲弄，眼神就像打量货物般，将向晚从上到下又由下到上的扫视着。
向晚对这种冒犯的目光和言语，都感觉很不愉快。
“不知您是哪位， 在这种场合出言不逊，不合适吧？”向晚脸色冷淡道。
“哦？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啊？”对方掩唇笑了下，“真有趣，跑来参加我爸举办的晚宴，居然不知道我是谁？”
一旁的王伟对向晚介绍道：“这位是启总的千金，启大小姐。”并递过去眼神，暗示向晚不要与之起冲突。
“原来这就是你们东道主的待客之道。”向晚淡淡一笑。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们评头论足？”启心恬当即变了脸色，声色疾厉讥讽道，“不过是个蹭人流量走红的山寨货！”
她转而看向王伟，“你不会连这种人都想签吧？什么烂钱都要赚吗？”
这骤然拔高的音量，惹得现场不少人看了过来，连杨晓晴听到这边的动静，都快步走了过来。
王伟脸色有些难看，但忌惮启心恬的爸爸，只笑了笑，没做声。他也搞不懂，向晚曾经远在燕京，怎么就得罪了这位大小姐。
启心恬再次看向向晚，目光傲慢又锐利，“你当这是什么臭鱼烂虾都能进来的地方吗？”女人做了精致美甲的手指， 遥遥指着大厅门外，道：“听清楚了，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出去！”
“你tm谁啊！不要欺人太甚啊我告诉你！”杨晓晴走近后，听到这句话，血压都飚高了，当即反击道。
“你跟她一起的？”启心恬轻飘飘的扫了杨晓晴一眼，“那行，你们俩一起滚。”
“你……”向晚拉住就要暴走的杨晓晴，维持着冷静，淡道：“被狗咬了，总不至于要反咬一口。我们走吧。”
“你说谁是狗呢？！”启心恬气急败坏，当即端起一杯红酒，拦到向晚跟前，不由分说的朝她脸上泼去。
向晚避之不及，被泼了一脸，红酒顺着脸颊往下，滴落在礼服上。
“启心恬！”场内突然响起沉声呵斥，“你在干什么！”
当众人的目光随着这声呵斥看去，都愣了愣。
连向晚都愣住了。
“爸……”启心恬试图跟他父亲撒娇，“这个女人，是我蒋姐的山寨货，我可讨厌她了。”
启心恬是蒋依彤的头号迷妹，也是铁杆粉丝，还是粉丝头子。在没见过向晚之前，已经在粉丝群里，对向晚口诛笔伐过无数次。
“胡闹！”启峰沉声道，“今天来者都是客。”
他转而对身旁男人赔笑道：“不好意思，陆总，让您看笑话了。”
平常他懒得管这种小事，结果，偏偏在他好不容易邀请到来自燕京的大人物时，居然上演这么一出闹剧，多少难看了。
向晚接触到陆司谌笔直投来的目光，瞬间转过脸。
陆司谌迈步上前，走到向晚身旁，从一旁的台面上拿起一张纸巾，帮她擦拭脸上残留的红酒渍。
她浅色的礼服裙已经被酒液浸染，陆司谌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搭在向晚身上。
向晚不想要，陆司谌的双手扶在她肩上，为她拢了拢西装，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对于向晚来说，相比被泼红酒，更让她难受的事情是，居然在这一刻看到了陆司谌。
陆司谌从台面上端起一杯红酒，拉起向晚的手，把酒杯递到她手里，淡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向晚看了他一眼，移开目光，没有动。
如果需要仗他的势，才能为自己讨回公道。那这个公道，本就不属于她。
其他人都被眼前这一幕给整懵了。不明白这位被启总陪伴的大人物，怎么对现场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女人，如此在意。
“好吧。”陆司谌无奈的一声轻叹，转过身，看向启心恬，淡道，“我太太不喜欢与人起冲突。”
音落，场内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不仅启心恬，就连启峰，都是脸色骤变。
“但我就不一样了。”陆司谌目光落定在启心恬脸上，语气仍是云淡风轻，“有来有往，是我的处事原则。”
陆司谌目光扫过跟在他身后的男人，吩咐道：“帮太太把这份大礼给还了。”
男人上前，“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会场内回荡。
这猝不及防又重重的一耳光，扇的启心恬摔倒在地，脸上瞬间肿了起来。
“心恬……”一位美妇人快步上前，扶起自己女儿。
她看向陆司谌时，压抑着不快，道：“小女不懂事，得罪了贵夫人。但是，陆总，是否出手太重了？”
“你不教育好你的女儿，自然会有人替你教育。”陆司谌慢条斯理道，冷眼看启心恬，“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我现在给你一个道歉的机会。”
启心恬泪如雨下，脸上火辣辣的疼着，身体还在微微发颤。她痛苦的看向她妈妈，眼里满是惶恐和求助。
启心恬的妈妈不知道如何是好，转头看向丈夫启峰。
启峰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幻着，半晌，沉声开口道：“心恬，是你做错事在先，好好跟陆总和陆太太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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