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明月跟何氏看着俩到跑的娃娃犯难了。
“你们去忙，我带就好。”汴氏挥手让她们走。
王兴贵要督促王老头跟王兴言不出去作妖，何氏再一忙起来，这家里洗衣做饭都得汴氏来。再加上看孩子，累死人。
秦明月心里盘算着：“要不咱们请人来看看娃娃？哎呀，小祖宗，我的衣裳哎~”
刚说完，小元柏就扑过来，成功的给秦明月的月白裤子加了童趣手掌印。
何氏挠头：“找谁？庄里现在基本没啥闲人了，那些闲着的。。。。。。”
秦明月一想也是不放心，那些闲着的都是懒的，而且家里来个乔家庄的人住着，怎么想这么有些不舒服。
“啧，这样。”秦明月做出决定：“明日你跟我去县里，把俩娃娃还有汴姨都带上，咱们去买个粗使婆子回来。”
庄里人未必会尽心，因为不是自己家的孩子。而买的人必定会尽心，因为这就是她的命她后半辈子的依仗。
“啊？这这这。。。。。。会不会有些不好？”何氏有些结巴，买下人啊？简直不可想象。
秦明月倒是看得开：“人牙子手里的人要么是走投无路自卖自身的，要么就是家中犯了重罪被贬为奴隶的。不管是哪种，长期没人要，他们也过的生不如死。”
“啊？”何氏有些哆嗦：“那那些犯罪的，万一是误判或者是家属呢。”
秦明月正色道：“若是家属，那他享受了就该想到有还回来的一天。若是误判。。。。。。那就是命。”
秦明月一直是个认命的人，她从没想过要改命，只是努力在自己的命运里过的好一些。
“哦~~”何氏似懂非懂的点头，大不了买回来对人好些就算了。
“你要记住，他们是下人，咱们不可以刻意虐待，但也不能让他们爬到主子头上。”秦明月只是一看就知道了她的想法：“个人有个人的命，可以在不伤害自己与身边人的前提下拉一把，但莫要强行给旁人改命。”
就像是王晓花与王晓妮，你的命我改不了，可在我有能力的时候可以拉你一把。你抓住了也是你的命，抓不住也是你的命。
这下何氏懂了，就像王兴贵俩兄弟，也像汴氏这样的。
今日，何氏去请来了乔金辉，她依旧站在秦明月身后，默默学着。
“叔爷，桔梗再过俩月就该收获了，到时候县里回春医馆的苏大夫回来收走。您那边卖苗子的账我已经算好了，统共是十八两四钱。”
何氏抱出来一个单独的匣子，从里面摸出了一两八百文放到乔金辉面前，又拿了同样的放到秦明月跟前。
“这是你我各一成的红利，还剩下十四两四百文四钱，您数一下。”
乔金辉端着匣子数了起来，倒不是他不信任秦明月，而是因为这要入乔家庄公账，他数一遍算是做见证。
见他数完，秦明月继续说：“当初您家出了力气建育苗棚，我按照人工给您算的工钱统共是七两，还有就是草帘子按照市价统共不到三两，就给您算三两吧。您看看可行？”
“这这，不用了不用了。”乔金辉连连摆手，卖苗只是顺带，卖桔梗才是大头。
秦明月阻止他：“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乔家庄的人也不能就这么白受着咱们的好不是，况且我投入了可比您多太多了，您不收我咋收。”
乔金辉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就点了头。秦丫头说的对，该心狠自己拿的就要拿，那些人个你给他一针一线他会记着，若是你给一两银，后面不给了，他不记恩还会记仇。
得到乔金辉的点头，秦明月在账本上记下：“剩下的十四两多，先支付您五两，剩下的明年再从卖的苗钱里扣。我统共花了将近三百两，这太多了我吃点亏，算二百六十两，这次也先支取五两，您看可行？”
“行，咋不行！”乔金辉拍拍腿，他感叹：“只是让丫头你吃亏了，二百来两存钱庄里，利息都不少了，你这么扣要扣多少年啊。”
秦明月摆摆手，一副为了庄里人的大义模样：“叔爷若是记我的好，那我不在的时候您就帮衬些。”
“好好好，没问题，你不说我也断然不会让人来捣乱的。”乔金辉把胸口拍的啪啪作响。
剩下的四两多便还是放在了匣子里，入了乔家庄的公账。秦明月还将账目列了出来，交给乔金辉贴了一份在乔家祠堂，一份在秦明月家下面的小坝子里。
现在教孩子识字的任务已经不归她了，她在的时候就客串，不在的时候赵芳华也能行。
甚至最开始的大孩子，也能在大人实在没空的时候教教小孩子了。
最后，秦明月叮嘱乔金辉今年可以扩大桔梗生意。柳庄就不说了，到时候肯定要种的。还有就是其他十里八乡的，看到利益了也会找过来。
“真要给他们种？”乔金辉有些不乐意。
眼界终究还是短了些，秦明月心里虽然感慨，可嘴里的话还是满满的和气：“种的人越多，苗圃收入就越多，不好吗？”
“这个我知道，可是就咱们一个庄种，那种出来的桔梗岂奇货可居卖的价格自然就高。这种的人多了，就不值钱了啊。”
秦明月边听他说，边点头附和，等乔金辉说完了才跟他解释：“任何一个物件呢都有价格的上下限。比如种粮食的多不多？”
“多！”身后的何氏脱口而出。
乔金辉也点头。
“那粮食的价格有没有一低再低？”
“那不会，杂粮五文是最低了，若遇到年景不好，只会涨。”
“那就是了，这就是粮食价格的下限了。其他东西也一样，可能刚刚出来的时候会有一段时间的高价，可价格高了想要赚这个钱的人自然就会冒出来，产量上来了价格自然就会降低。
等降到一定程度，大家发现这个没有想象中的赚钱，是不是就会有人不干了。”
乔金辉点头：“对对对，当初咱们跟着大刘庄种凉薯就是这样的。”
“那干的人少了，产量肯定也会减少，这价格可能也会有一定程度的涨幅。但是这个涨幅会非常小，最后稳定下来的价格不会超过这个最低价格很多。这时候，若再有人想种，他就会算，种多了不划算，种少了对市场也没啥影响。”
乔金辉听完，正要开口。
秦明月快他一步：“水稻只有乔家庄可以种，没有可比性。”
“哈哈哈，这丫头~”乔金辉尴尬的笑笑：“你咋知道我要说这个。”
“所以，不管桔梗价格如何，卖苗的钱您不会亏。还有就是如何育苗您得守好了，这个情况不一样，我暂时先不跟您解释了。”
秦明月没有跟他说，官府也不会让百姓种太多能卖钱的作物，最重要的还是种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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