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聂霜霜将瓷瓶中剩下的药丸以五十文的价格卖给了李二。
考虑李二家太穷，便没有多收钱。
李二一家对此感激不尽，听说聂霜霜家里有奴仆，非要卖身，被聂霜霜拿话搪塞过去，这才千恩万谢地离开华寿堂。
而聂霜霜并没有着急离开，她还要和范伯商讨药丸的赚钱大计。
于是，两人一同拾级而上，来到二楼内室。
坐定后，范伯不等聂霜霜讲话，便眼神巴巴地望着她，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霜丫头，你想怎么合作？”
这是他亲眼所见，李二娘吃下没多久，病情便有了起色。
有了这个药丸，何愁不能减轻病人的痛苦，他们真真是有福，傻子才会往外推。
聂霜霜也知道范伯的心情，医者父母心，一个优秀的郎中，想病人之所想，急病人之所急，以治病救人为己任。
于是，不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范伯，咱俩交情匪浅，绝不会让您吃亏，我把药丸放在这里寄卖，所得的利润咱俩三七分，你七，我三，您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范伯顿时大惊失色，想不到霜丫头，给他这么多利润。
“霜...霜丫头，这可使不得，制作药丸的药材可是你出的，是你的心血，我比你年长，更不应该让你亏得血本无归。”
声音看似还算平静，如果仔细倾听的话，却夹杂着一丝颤抖。
“范伯，没有你，仅凭我个人，这些药丸就是再好也卖不出去，都是白搭。”聂霜霜伸手拂了一下挡在额前的秀发，如实相告道。
虽然聂霜霜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但他不会占一个农家小姑娘的便宜，仍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霜丫头，我还是那句话，此事甚是不妥。”
说完，眼角余光瞥向对面的聂霜霜，想要看清她的表情变化。
而聂霜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发现范伯的异样，见他固执己见，实在没办法，只得退让一步，妥协道：
“行，咱俩皆各自让一步，您看五五分成怎么样？”
范伯听闻，双眼瞪得溜圆，嘴唇紧抿，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怒气，像个老小孩一样，不依不饶地道，“我认为不怎么样，还是你吃亏。”
“唉...”聂霜霜叹了一口气，拿范伯没辙，赌气般地道，“那您说怎么分吧，我绝无怨言。”
她把问题踢回给范伯，对待喜怒无常的老人家，实在是没招。
范伯垂眸，遮住眼中计谋得逞的神色，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好声好气地道：
“以我拙见，还是七三分，不过是你七，我三，我觉得如此甚好。”
这次换成聂霜霜惊诧不已，摆了摆手，连忙否认道，“范伯，这怎么行？太多了。”
“霜丫头，没什么不行，方才你可是说了，让我分的，你没有任何意见，难道你要反悔不成？”
聂霜霜心头一噎，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分也成，大不了以后多往这里送一些空间里的药材，这样范伯也不算吃大亏。
语气中带着无奈，“好，我同意还不成么？”
她今日只带了三瓶药丸，从布包里全部掏出来，摊在桌子上，解释道：
“范伯，今日来只是探一下路，并没有带太多，家里还有十瓶，明日再给您送来，可行？”
“行，明日尽快带来，我怕药丸不够用。”范伯把瓷瓶拿在手里把玩，爱不释手，越看越喜欢。
两人又搞定其他合作细节，例如，聂霜霜每三日给华寿堂提供二十瓶药丸，每瓶定价一两银子，利润每月一结算，契约书一式两份，每人一份。
谈完这一切，聂霜霜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日上中天，回去晚了，自家娘又要唠叨个没完。
她便没有再继续逗留，直接出了华寿堂，直奔牛车寄存处，驾着牛车出了城，就连最喜欢的逛街，也没了心思。
紧赶慢赶，终于在午时三刻回了聂府。
聂霜霜在后院把老黄安顿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回到西厢房，捞起桌上的茶水，大口喝起来。
一杯接着一杯...
三杯茶水下肚，几乎要冒烟的嗓子才缓和过来，后背往后一倒，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罗汉床上，放松身心。
直到...
大姐走进来才把她唤醒。
“这是上哪去了？累成这样？”
聂珊珊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意味。
聂霜霜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嘴角情不自禁上扬，“大姐，今日我又谈妥了一桩生意。”
“你真厉害。”大姐抬手把聂霜霜额头上的汗珠擦掉，心疼道，“但也要注意休息，不要太累。”
“大姐放心，我晓得。”聂霜霜笑吟吟地说道，“大姐，你找我有何事？”
大姐眼中闪着懊恼之色，“看我这记性，我是来喊你吃午饭的...”
午饭过后，聂霜霜也没有闲着，而是直接去了沐府，找到沐易寒，想让他教自己使用暗器。
起初，沐易寒并不同意，认为一个小姑娘，不需要学。
打算派一名擅武的暗卫，跟在她身边，扮演贴身丫鬟的角色，可以随时随地保护。
但被聂霜霜严辞拒绝的彻底，这不是变着法子监视她么？坚决不能让他得逞。
沐易寒哪是聂霜霜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便败下阵来。
这不两人顶着大太阳在沐府后院学习。
“不对，用手腕力量带动手部投掷出去。”沐易寒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佩剑，指导聂霜霜的不足之处。
聂霜霜也不气恼，谁让她零基础呢？唉骂是应该的。
于是，及时调整发力点，脑子里过了一遍，刚才沐易寒和她说得发射暗器的要领。
然后，定了定心神，深呼吸一口气，恢复以往的气定神闲，眼睛目视前方，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起势脱手...
“咻”一声。
绣花针不偏不倚地正中离她五米之外的一棵树干上的红点处。
“哇，沐易寒你看到了么？我成功了。”
聂霜霜一蹦三尺高，扭过头，看向站在另一棵大树底下的沐易寒，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高兴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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