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凌霄哥……”
毫无反应。
“沈凌霄……”
楚寒雪难受的叫着他的名字，小鹿一样的眼睛已经噙满泪水。
沈凌霄看着她的样子，很是心疼，可他自己也不好受。
两人喘息了许久，沈凌霄才抬手捏着她的脖子，让她贴着自己的身体。
小姑娘明显是动了怒的，在他手中不断挣扎。
这一次，沈凌霄却依旧没有妥协。
他依旧紧紧托着楚寒雪的后颈，不让她乱动，但力道控制得十分精准，不会伤到楚寒雪。
“若是你再想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大可以来找我。我可以陪你，我有的是方法。”
沈凌霄的声音有几分颤抖，另外几分是愤怒。
楚寒雪终于有机会擦拭自己脸上的水渍。
她没好气儿的朝着沈凌霄的肩膀打了一拳。
“我什么时候惩罚我自己了？”
楚寒雪有些委屈。
“我是觉得……”
“什么？”
看见她那委屈的样子，沈凌霄有几分相信了。
“这是我第一次削去别人的手指……”
楚寒雪重新钻到水中，用潮湿的巾帕捂着自己的胸口。
其余的话，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挥刀的瞬间……
鲜血溅到自己的手上，甚至在脖颈上也沾了几滴血来。
听着他的惨叫和地上那半截手指。
她既觉得惊恐，又觉得恶心。
她只是在寻找一种更痛苦的方式，来掩盖这种痛苦。
可是她不知道要怎么说，更不知道要找谁来说。
明明她自己已经决定好了，这次回来，要做一个名副其实的恶人的……
明明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不知不觉，眼泪已经随着水滴一起从脸上落下，可楚寒雪自己都没有察觉，更没有察觉到自己肩膀的颤抖。
水中传来波动，熟悉的怀抱让楚寒雪放肆的大哭起来。
“我们阿雪最坚强了，我说过的，你不用凡事都靠你自己的。”
“今天你做得很好，你不是坏人，你是为了救他。你父皇和母后也会为骄傲的。”
“下次再有这种事情，你可以交给我们来做的。”
“我或者是你哥哥，你的王兄，我们都是你的依靠。”
沈凌霄这人，虽然平时话很少，但是劝慰起人来，还是很有一套的，尤其是对楚寒雪。
楚寒雪听到他的劝慰，哭得更大声了，不过心中倒是澄明了许多。
今日的恐惧感也消散了大半。
沈凌霄一下一下的摸索她光洁的后背。
约莫哭了大半盏茶的时间，沈凌霄觉得楚寒雪的郁结已经发泄得差不多了，这才轻轻啄吻她的额头，哄着她将情绪收敛一些。
楚寒雪用手背抹了一把脸颊，将被泪水完全淹没的视线擦得半干。
她的另一只小手一直撑在沈凌霄的胸口，待哭得回过神来一些，她动动手指抓了抓，觉得手感很好，就是有些不太对。
楚寒雪没好气儿的背过身去。
“凌霄哥，你……你怎么像个登徒子一般？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楚寒雪用手捂着脸，红着脸，透过手指的缝隙，偷偷观察沈凌霄的身材。
紧致，精壮，充满力量感。
尤其是他那劲瘦的腰腹，向下延伸出刀削般的沟壑，是每次楚寒雪偷看的时候，都会脸红心跳的程度。
沈凌霄就知道她在偷看，也透过她红透的脖颈，看出她的羞涩。
“阿雪？”
楚寒雪甚至有些怀疑，沈凌霄是不是狐狸变的？
他的声音怎么能这么蛊惑？
“你……你怎么进到里面来了？”
沈凌霄揽着她柔软的腰肢，细腻的肌肤令他难以自持。
“我自然是为了哄着阿雪，让你不要哭了呀……”
沈凌霄的话含糊不清，温柔啃咬她的锁骨和小臂。
楚寒雪本想再多骂他几句，可喉咙间发出的声音太过娇柔，她只能紧咬着牙，闭了嘴。
“阿雪怎么不哭了？”
“嗯？”
楚寒雪现在的脑子晕晕呼呼的，听不懂他的意思。
“阿雪，哭啊，继续，我喜欢听……”
水声潺潺，夹杂着隐忍的哭声。
今日洒扫的小侍女以为她定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她不了解楚寒雪，自然不知道楚寒雪的脾气，生怕她将一身的委屈发泄到自己身上。
于是她小心的将衣服放到门口便退了出去。
听到那小侍女的关门声，里面的声音不再克制，愈发放肆起来。
第二日，楚寒雪依旧如同往常，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沈凌霄戴着暗卫的面具，伺候她更衣吃饭，而后抱着她，将她放到了那棵粗壮的梧桐树下的秋千上，轻轻推动荡起秋千。
楚寒雪依旧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裙。
原本，侍女为她准备的衣裙是她从前喜欢的嫩粉色和淡淡的鹅黄配色，可自从楚寒雪在北境醒来之后，许多记忆抹除，她便开始钟爱素色的衣裙。
一身的素白穿在身上，如同刚醒来的她一般，是一张白纸。
原本，若是谁将她那段缺失的时光随意涂抹，都可以利用她的身份做许多事。
可沈凌霄将她保护得很好，尤其是那颗缺失了一段记忆的心……
楚寒雪纤细的小手紧紧抓着秋千两边的粗壮藤蔓，感受晃动时带起的风，穿过飘扬的发丝，抚摸自己的小脸。
说是禁足，却难免过得太惬意了些。
这秋千越来越高，楚寒雪有些心慌害怕。
不过她转头一看，沈凌霄还在身后，便觉得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她开心的咯咯笑着。
“凌霄哥，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沈凌霄由着她，将秋千越推越高。
“再快一些……”
楚寒雪甚至放肆的张开了手臂。
这种感觉，就好像她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天上飞一般，十分洒脱自在。
可渐渐的，她发现了身后的不对劲。
推她的那双手，似乎矮了许多。
沈凌霄一般都是推她的肩膀的，可这双手，居然在推她的腰身。
这向下的力道，让她坐着有些不稳，安全感也逐渐丧失。
她想回头看一下，推着自己荡秋千的人到底是谁。
可她转身之时，手上的藤蔓却滑脱了。
楚寒雪身体立即飞了出去。
还来不及发出惊恐的叫声，身体便被沈凌霄稳稳接住。
她闭着眼窝在沈凌霄怀中，手臂紧紧勾着他的脖颈。
感受到身体转了几个圈后平稳落地。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呼出一口浊气来。
待到心跳平稳，她轻轻捶了下沈凌霄的胸口。
“凌霄哥，你是不是捉弄我？”
沈凌霄笑着举起双手，证明自己没有。
“阿雪要不要回头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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