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吗？谁派来的？”
“自己过来的，没人要的破牙，”
是谁?谁在说话？
迷迷糊糊之际，隐约听见了对话的声音。
“像是拦你路的那个小孩儿。”
“就是他，怎么处理？”
“不知道他听去了多少，避免事端，杀了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决定了他的生死，吓的他连忙睁开了眼睛，拼命的摇头，“啊啊啊”的求饶。
“是一个不会说话的。”
他眼前站着说这句话的，正是那个大祭司，此刻他褪去脸上神秘的花纹，穿着苗服，斜靠在墙上，剑眉星目，有些苍白的脸色带着淡然。
他就像是一个生活在潮湿雨林之中的白蛇，危险血腥，可偏偏又带着说不出的美感。
是一个少年，大祭司的年纪，竟然也不大。
“杀了吧。”他身旁的人淡淡的开口，其余人见状准备开始动手。
小哑巴吓坏了，他哭喊着，祈求能够放过他，他只是来道歉的，希望得到神的原谅，然后能让他的日子过得好一点，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等一下。”
就在小哑巴以为自己要完蛋的时候，大祭司突然开口。
周围人停下动作，小哑巴眼底满是眼泪，看着哭的不行的小哑巴，大祭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反正也不会说话，不如带着吧。”
众人听完均是一愣，尤其是刚刚开口说“杀了吧”的那个人，听到后顿时满脸的不赞同：“书竹阿哥！”
“怎么了？”大祭司，真名沈书竹看向他。
“呵，随你。”那人气的转身离去，只留下沈书竹，他看着那边还在哽咽的小哑巴，走过去，蹲下身子平淡的开口：“别哭了，小可怜样儿的，以后，跟着我，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把你喂给我的宝贝蛇。”
“叫什么名字？呵，一个哑巴破牙，哪有什么名字。”
眼前的人自嘲一笑，小哑巴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自言自语，也不明白他为什么救自己，只是知道，他不用死了，而且，有家了。
一切都是眼前的大祭司给的，一想到这个，小哑巴看着眼前人的眼神里充满了仰慕跟希望。
是神，大祭司就是神，那些人说的话，果然是假的！！
沈书竹...
无数次的回忆，脑海里都有这个名字，可他是谁？
尤天抿唇，轻而易举的躲开了穆秋序的攻击，与此同时，一脚踹开了穆秋序。
巨大的冲击直接将穆秋序砸碎了几棵老树，穆秋序没忍住吐了一大口血。
“掌门哥哥！！”
兔丝子赤红着眼睛看着这一幕，她再也不能坐以待毙下去，拼命的挣脱开凤黯，快步朝着穆秋序跑去。
“掌门哥哥！怎么样了？！我们要不先走吧！！”
兔丝子没有什么担当，她只是不希望自己身边在乎的人受到伤害。
“你先走咳咳...”穆秋序推开兔丝子，撑着剑站起身。
“为什么...为什么呀...”兔丝子慌了，她满脑子都是不解，她并非生来是修仙者，只是有修仙者的天赋，可她只是一个凡人的孩子，一直以凡人的方式养育着，她爱玩，爱探险，喜欢外面的世界。
喜欢刺激，喜欢新事物，所以穆秋序说创建门派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支持他。
因为她觉得很好玩，可现在不是了，现在是危险，是会死人的。
她不希望穆秋序死，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任何人死。
所以她不理解穆秋序为什么要这么做？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是吗？
回答她的，穆秋序举着剑，即便是狼狈也满是战意的话语：
“我是掌门，不能退。”
这是一份责任，若穆秋序还是一个门内弟子，或许他也不会在意脸面，狼狈的逃跑，可现在不一样，他是掌门，是一门之首。
如同一国的君主，何时有君主弃国而逃的道理？
死，也要与门派共存亡！
“掌门哥哥...”兔丝子喃喃看着他，最后擦了擦眼泪，眼底带着坚定：“掌门哥哥不走！我也不走！我要陪着你！我们一起！”
“你不行。”穆秋序摇头，同时拉住兔丝子的手将她丢了回去，与此同时，那刚伸出去的掌心被突然的攻击刺穿。
血瞬间染变黑，是毒！
“掌门哥哥！！”兔丝子张开手，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幕。
“走，是我牵连了你，你不该在这里。”
兔丝子本该是宠爱着的珍宝，是他经不住诱惑，带着她来到了修仙界，是他要拉兔丝子进门派，也是他让兔丝子陷入危险，她不该死在这里，她还有家人在等着她。
而他的责任，就是让她安全的回到她家人身边。
穆秋序看着手上的伤口，眼看毒素开始蔓延，没有任何犹豫，他用胳膊夹住剑，将那中毒的手砍了下来。
碰的一声，落在了满是灰土的地上。
“掌门哥哥！！！”
兔丝子绝望的嘶喊，沈长川也被这一幕震撼到了。
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
沈长川双手紧握，眼底带着说不出的复杂。
明明...可以跑的...
真的是...为什么不跑！什么所谓的责任感！谁在乎那种东西？命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
不是知道会死吗？不是知道打不赢的吗？不是知道结果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沈长川咬破下唇，握紧手里的剑，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她抬起脚，快步的朝着那恐怖，不能战胜的敌人刺了过去！
为什么还要继续打不可啊！！
沈长川刚靠近，就被突然的蛇刺穿了肩膀，她吐了一口血，疼痛顺着伤口袭来，可她没有退缩，咬着牙，咽下口腔里的血，无视肩膀的贯穿伤，继续将那蛇吃进身体，以最快的速度，靠近了那个敌人，然后拿着剑刺入了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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