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羽在楼顶贴着边缘转悠了一圈，敲了敲耳机问道：
“小七，无人机探测附近的结构建模完成了吗？”
“完成了，两栋楼的地下都没发现任何空洞和一定体积的掩埋物。”
“砖混结构的建筑里，有不少钢筋结构，金属探测器无法使用。”
“另外，无人机在食堂楼那边也发现了几个地方的墙皮有脱落的痕迹，疑似也画有那种‘鬼画符’。”
鼎羽趴在栏杆上看着对面比住宿楼还破烂的食堂楼，说道：
“李队，跟着无人机去把食堂那边的鬼画符处理一下。”
“看院子里扔的那些破桌子烂椅子，食堂应该被清理过。”
“所有的图像都发给左冷，让他帮忙看看。”
“有什么发现随时保持联系。”
“咱们还是小瞧了左冷，没想到他除了‘心理学’居然对各种宗教‘符号’也有研究。”
李队点点头一点没耽误，跟着天上的无人机往对面食堂走去。
胖子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从楼上扔下去，问鼎羽：
“咱俩干点啥？”
鼎羽回答道：“这么大个院子，外加两栋小楼，你觉得一点地下结构都没探测到正常么？”
“哪儿不正常？”胖子没明白鼎羽的意思。
鼎羽指着靠近院墙已经倒伏在地的电线杆，解释道：
“这地方虽然是九十年代建的，但是要正常经营绝对离不开煤水电。”
“开食堂旅店的地方，不光要有电，上下水也必须要有。”
“现在咱们住的农家乐都有自己的上下水和排污，这么大一摊生意怎么会没有上下水？没有化粪池？”
“电是外面接过来的，水可以是水井抽上来的，排污呢？”
“就算偷排进官厅水库里，也得有根排污管对不对？”
鼎羽双手比划了一个尺寸，说道：“九十年代用的排污管不像现在都用pvc管，那时候都是预制的大水泥管子。”
“也绝不可能埋在地下十米深。”
“小七无人机上的探地雷达最少能够探测六米深，居然什么反馈都没有，你说奇怪不奇怪？”
胖子不以为意的说道：“嗐，我以为你发现什么重要线索了呢。”
“不就是排污管么。”
“万一要是几十年被泥沙填死了呢？”
“下去顺着楼里的排水管找找不就知道了？！”胖子说完就进门往楼下走去。
两人路过二楼一处被铲掉的“鬼画符”，鼎羽又停下了脚步。
“走啊！又咋了？”胖子不耐烦的推了一把鼎羽。
鼎羽伸手抠了抠周边开裂的墙皮说道：
“其实还有个疑点。”
“这些‘鬼画符’肯定是这里有人死了之后画上然后重新填补的。”
“这么多位置，铲掉墙皮画好鬼画符，又重新遮盖住，工程量可不小。”
“五十年前志异堂就停止活动了，三十年前做出这些事的到底是谁？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组织’有这种能力。”
“会不会是鲍工他们那个‘档案室’干的？”胖子问道。
“基本没有这个可能。”
“别忘了鲍工他们在五十多年前‘内部’也出了问题。”
“那位‘老总’带着许多资料离开，飞机坠毁在北边，当年这件事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燕京几乎全军处于戒备状态。”
“后来所谓的‘第九科’没了领导，基本处于停摆状态。”
“按照鲍工的介绍，好几十年都没回复过来。”
“再加上‘志异堂’停止活动，最后降级成了‘档案馆’，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没了编制。”
胖子在一楼大厅停下脚步，很不满意的说道：
“哥，咱说点有用的成么？”
“分析来分析去，这个‘不可能’，那个也‘不符合逻辑’。”
“不就是死过几个人的两栋破楼么，怎么到了您这里到处都是bug？”
“要我说，爱谁谁，直接找个地方开挖，看看地下到底有没有藏着什么秘密。”
鼎羽跺了跺脚下光滑的水磨石地面，不以为意的说道：
“行，听你的。”
“你说在哪儿挖，咱就在哪儿动手。”
“啊？”
鼎羽这么痛快的答应，让胖子有点麻爪。
仔细盯着鼎羽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确认了鼎羽不像是开玩笑。
“那啥，我就是随口发句牢骚。”
“这院子没五千平也有三千平，您看从什么地方动手合适？”
“瞧你丫那怂样！”
鼎羽比了个中指，转进了左边楼道的公共卫生间。
卫生间的水龙头早就锈的看不出模样。
连水磨石的池子里爬满的青苔都干巴了。
鼎羽试着拧了拧锈蚀的水龙头，稍微一用力，整个龙头都被拽了下来，水管里面被锈蚀的铁渣子填得满满当当，一滴水都没有。
胖子敲了敲从楼上连接下来的铸铁下水管，发出沉闷的“当当”声，上面剥落的铁锈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多少年没见到这种铸铁管子了。”
这个卫生间是那种连成一排的蹲便。
胖子捏着鼻子蹲下身，顺着连成一排的“蹲坑”往一个方向看去，尽头一个黑漆漆的圆洞不知道通往哪里。
鼎羽站在胖子身后，说道：
“你不是想挖么？从这里挖开看看呗。”
胖子看了看坑里那几堆已经干了的“便便”，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这种一般都是直接通化粪池的吧？！”
“干成这样怕是化粪池也淤满了！几十年说不准下面的排污管都锈没了。”
“还有必要挖开看吗？”
鼎羽抱起双臂，露出一脸很值得玩味的表情反问道：
“你觉得呢？”
胖子哪能不知道鼎羽是怎么想的，小眼睛一转，说道：
“挖就挖，你这招激将法不好使。”
“等我去拿装备。”
没一会儿功夫，胖子提着电镐，李队跟在后面抱着便携电源回来了。
李队放下电源，擦了擦额头跑出来热汗问道：
“发现什么了？”
“胖子火急火燎的说有重大发现，情况紧急！”
胖子一边拆着电镐上的线一边得意的说道：
“鼎爷说了，挖化粪池的活必须得李队参与。”
“没你一起干活，怎么都少点‘味道’。”
鼎羽黑着脸瞪了胖子一眼问道：“你食堂那边检查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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