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馨已经脸色煞白，表情僵硬，看着林辰的眸子满是不可思议，“你......”她倏地脸颊上的肌肉都抽动了两下，“是骗人的吧，怎么可能。”
对，一定不可能。
她打听过，林辰就一高中生，他妈还是单亲妈妈，工作挣的勉强能够开销的。
刘姐这样肯定是跟她开玩笑呢。
“刘姐，你别跟我开玩笑了，你别把他太当回事儿了，你才是店长，我是你手底下的员工，我受欺负了你应该帮我啊！”张素馨想去拿刘霞的袖子。
刘霞一把甩开，一向都笑脸迎人的她第一次脸色这么难看，她看向林辰，“可以说吗？”
林辰耸耸肩，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说呗。”
刘霞居高临下看着张素馨，“我以前说过，我只是管理蜜雪冰国的一个店长，幕后是有大老板的。”
张素馨脸色难看得不能再难看了，她疯狂摇头，“不，我不信。”她指着林辰，“就算有，那也不可能是他！”
刘霞见张素馨软硬不吃，也是格外气愤，“不可能不是你说了算了！既然你得罪了我们老板，这奶茶店你肯定是待不了了。”
“凭什么！”张素馨还是梗着脖子。
林辰突然冷哼一声，冷漠地看着他，“凭什么？凭发工资给你的人是我，凭决定你去留的人也是我。”
张素馨死死攥着手，指甲都掐进掌心了。
林辰觉得无趣，跟一个sb女的计较个什么劲儿，浪费情绪，“我就算了，不过你必须给若楠鞠躬道歉。”
张素馨咬牙切齿，“不可能！”
反正这份工作他肯定要让她滚蛋了，她才不给那个装无辜的女的道歉呢。
林辰突然真的想笑，他不知道这个女的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啊，一没钱二没势，欺软怕硬还这么理直气壮。
他起身猛地踢开一旁的椅子。
刘霞和张素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
林辰逼近张素馨，她脸色发白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好几步，他黑色的瞳孔像是寒潭。
林辰压着怒气低沉说，“到底他妈的哪个给你的勇气欺负她的，啊？我生怕让她一点不高兴，结果被你这搅屎棍偷偷欺负呢，老子没弄你真是道德感太高了，这样真不好，但凡我再没下限点，你今天就不可能竖着出这个门。”
这样的林辰威慑力太大了，张素馨头上冒出一圈圈细密的汗水。
“再问你一次，你到底道不道歉？”林辰凛冽地看着她。
张素馨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恐惧，脑子快速转动。
她反正不可能工作下去了，林辰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她的，再说她根本没有任何的错，就那白莲花女的装可怜无辜她凭什么道歉！
道歉不就成了她的错吗！
“我，我不、不道！”张素馨昂着头，瞪大眼睛，喘着粗气，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难不成你还能弄死我啊。”
林辰舌尖抵着后槽牙，“好。滚吧。”
张素馨鼻子一酸，眼泪瞬间飙出来了，“我才不稀罕在你这儿上班呢。”
她擦着眼泪夺门而出，正好碰到买完午饭的楚若楠，她恶狠狠地看了楚若楠一眼，带着哭腔怒喊，“你们会遭报应的！”
楚若楠看着张素馨哭着跑走的背影，微微皱眉，此时林辰和刘霞走出来，她上前问，“她怎么了？”
林辰说，“就回家反省去了，说过几天来给你道歉。”
楚若楠眨了眨眼，看张素馨刚刚那样子也不像要道歉的样子啊。
林辰转移话题，“好饿啊。”
楚若楠也不再关注张素馨的事儿了，立马把午饭拿出来，“快吃饭吧。”
她给林辰买的是红烧肉盖饭，块块红烧肉多得很，一看就是加了量的，她给自己买的是最便宜的西红柿盖饭。
林辰皱眉，“怎么不给自己也买红烧肉的。”
楚若楠笑了笑，“我不是那么爱吃肉的。”
林辰撇嘴，放屁，“那我今天也不爱吃红烧肉了，就想吃番茄炒蛋盖饭，我们换吧。”
楚若楠抿嘴说，“可是我记得你爱吃呀。”
林辰说，“那我也记得你爱吃肉。”
楚若楠一下不吭声了。
林辰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你，以后不许委屈自己，不要想着为他人着想，要自私一点知道了吗？”
“我们不缺这点肉钱，这个寒假给你个任务，长胖十斤......这样摸着才舒服嘛。”
本来听到前面话的时候楚若楠感动的眼泪都含在眼眶里，最后一句话瞬间什么煽情气氛都没有了。
她小眼神悄咪咪瞪了一眼林辰。
刘霞一脸姨母笑地看着眼前两个小年轻的打情骂俏。
她想，果然年少的感情是最真挚的。
无关金钱，无关家庭。
真好啊。
-
晚上，月明星稀。
一条小巷子里。
“张成，我真羡慕你有个姐，没钱还能找她要。”一个男生说。
张成理所应当地说，“姐姐赚钱不就是给弟弟花的吗？难道拿给其他外面的男人用？要是我找她要钱她不给，我爸妈打死她，而且她也说过，以后她赚钱要给我买房子的。”
“毕竟我才能给我家续香火，到时候她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了。”
突然一堆人堵着小巷口子，手里拿着棍子，看着张成，“你就是张成？”
张成一下子被吓住了，他躲在另一个男生后边，“干，干什么？”
“老子就问你是不是。”
张成一看他们就是来者不善，不吭声。
为首的人用棒子指着另一个男生，“那你是张成？”
男生立马哆嗦起来，摆手说，“我，我不是，他才是张成。”
“那不滚？”
男生立马丢下张成跑了，张成也想跟着跑，但被拦下，他被抵在坚硬的墙上，腿颤抖得都快起飞了，“你，你们找，找我干什么？我，我没惹你们！”
“是你就对了。”为首的人说完其余的小弟拿着一个麻布口袋直接套在了张成的头上。
随即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张成抱着头蜷缩着身子，从一开始的拼命喊救命，到后来的哀嚎喊痛，最后是有气无力的求饶。
一只脚踩在他的头上。
“你是没惹我们，但你姐惹了。”
“今天你回家告诉你姐，该道的歉她跑不了，要是还不道，你就别出门了，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脚在张成脸上反复的黏，“听到没有？”
张成拼命点头，“知，知道了！”
等到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远。
张成才敢慢慢拿开自己脸上的麻布口袋，他手摸上自己鼻青脸肿像猪头一样的脸，疼得他呲牙咧嘴。
他无能狂怒。
“啊啊啊，张素馨，你竟然惹事牵连到我，你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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