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被送入马岛医院重症监护室的第三天,生命体征依然不稳定。
李安然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连接在诸天身上的各种仪器,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和曲线仿佛在诉说着好友无声的挣扎,他的心也在被刀子一刀刀割裂着。
“毒素已经确认,是蓖麻毒素与一种罕见植物碱的混合物。”马岛医院的首席毒理学家低声向李安然汇报,“剂量计算得极为精准,不足以立即致命,但会造成多器官缓慢衰竭。”
李安然面无表情,只有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蓖麻毒素,这种曾在冷战时期被情报机构使用的致命毒剂,出现在非洲的法国前殖民地,其意味不言而喻。
“能救回来吗?”李安然的声音沙哑。
“我们正在尝试一种新型血液净化疗法,但成功率不超过百分之三十。即使幸存,也可能留下永久性的肝脏和神经系统损伤。”
李安然点点头,没有再多问。他转身走向等候区,安娜和马斯克紧随其后。
“贝朗特有什么反应?”李安然问道。
“他否认与投毒事件有关,并通过中间人传话,表示愿意重新评估西非局势。”安娜回答,“但我们截获的dGSE内部通讯显示,他们在喀麦隆的行动小组在事发后异常活跃。”
“虚伪。”李安然冷笑一声,“既然他们选择打破规则,那我们就奉陪到底。”
当天晚上,由雷神安保的精锐和马岛特种部队混编组成的七支小队,同时袭击了dGSE在尼日尔、马里、科特迪瓦和刚果(布)的隐蔽据点。
在尼日尔首都尼亚美,一支小队突袭了城郊的一处别墅,缴获了大量涉及法国在撒哈拉地区铀矿利益的机密文件。
在马里,另一支小队端掉了位于通布图的一个伪装成考古研究站的dGSE前线基地,俘虏了三名正在策划破坏马里与mdmG矿业合作的情报人员。
这些行动快如闪电,精准狠辣,等法国方面反应过来时,他们的西非情报网络已遭受重创。
巴黎dGSE总部,贝尔特朗·拉丰面对着各地雪片般传来的损失报告,脸色铁青。他没想到李安然的报复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猛烈。
“我们必须回击。”拉丰对着电话那头的贝朗特低吼道,“否则我们在非洲五十年的经营将毁于一旦,法国在非洲的利益也将不保。”
“冷静,贝尔特朗。”电话那头贝朗特的声音异常平静,“李安然是个商人,不是疯子,他这么做是只是为了增加谈判筹码。安排与他的代表接触,是时候谈谈了。”
“可是……”
“没有可是……总统府已经下达明确指令,在欧盟宪法公投前,不能再有新的外交危机,你明白我的意思。”
拉丰放下电话,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他明白,自己已经成了一枚弃子。
不过他心有不甘,要知道法国每年从非洲赚取的利益高达几千亿美元,相当于四分之Gdp是非洲廉价能源,环境破坏换来的。
政客们为了在增加欧盟内部的投票权重,为了让法国成为欧盟实质领导,为了他们口口声声的欧洲独立自主,暂时摒弃与马岛的纷争,之后呢?
“李安然,我会回来的。”拉丰冷冷喃喃自语,“你会为之付出代价的。”
纽约,韩立芳的桌上放着一份刚刚收到的加密报告,详细分析了美国次级抵押贷款市场的最新数据。
“违约率又上升了0.15个百分点。”她轻声自语,“风暴就要来了。”
根据李安然的指令,福克斯投资集团已经在过去三个月里,通过层层嵌套的离岸公司,建立了超过三百亿美元的空头头寸,目标直指美国房地产相关证券和保险公司股票。与此同时,在欧洲市场,他们也开始悄悄做空南欧国家的国债。
“立芳姐,明慧姐发来消息,询问北美资产的处置进度。”助手敲门进来汇报。
“回复她,我们已经减持了百分之六十五的房地产相关资产,剩余部分将在未来两个月内清空。”韩立芳转身吩咐,“另外,通知我们在伦敦和法兰克福的团队,加大对希腊、葡萄牙国债cdS的购买力度,但要分散进行,不要引起市场注意。”
“明白。”
助手离开后,韩立芳打开电脑,调出了一份特别报告,《全球铝土矿供应链脆弱性分析》。
根据mdmG在几内亚传回的数据,一旦西非局势进一步恶化,全球铝价可能在六个月内上涨百分之五十以上。
她思考片刻,拨通了一个日内瓦的号码:“阿尔布雷希特,我需要你帮我建立一个铝期货的多头仓位,分三个月逐步建仓,总规模……二十亿美元。”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笑:“我亲爱的韩,你也看好铝价?”
“我只是相信,混乱是价值上升的阶梯。”韩立芳淡淡回应,“而有人,正准备把阶梯搭得更高。”
“没问题,我立刻操作。”
几内亚科纳克里,政治气氛日益紧张。
mdmG总部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显示着几内亚议会近期的投票记录和议员们的政治倾向分析。
巴布准将提供的证据和mdmG的金钱攻势,已经成功争取到了议会中超过半数的支持。
“我们收到可靠情报,法国人正在接触总统的女婿穆萨·达迪斯·卡马拉 。”刺刀指着屏幕上一位衣着时髦的中年男子的照片,“他控制着几内亚最大的青年组织,与首都的帮派关系密切。”
“法国人想干什么?”艾丽卡问。
“他们可能计划在议会正式批准与我们的全面合作协议那天,发动大规模街头抗议,甚至暴力冲击政府机构。”刺刀调出另一份情报,“dGSE残余人员正在向科纳克里集结,同时有一批武器通过几内亚比绍的边境走私进来。”
艾丽卡沉思片刻:“杜尔议长那边有什么反应?”
“他要求我们提供更多安全保障,暗示如果他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可能会重新考虑与我们的合作。”塞古回答,“典型的骑墙派作风。”
“那就给他安全感。”艾丽卡做出决定,“刺刀,抽调一个小队,专门负责杜尔及其家族成员的安全。塞古,安排我和卡马拉见面,我想亲自会会他。”
“艾丽卡女士……”塞古立即反对,“卡马拉以反复无常和暴力倾向闻名,他……”
“正因为他反复无常所以才要见。”艾丽卡打断他,“知道敌人长什么样,总比他在暗处放冷箭好。”
两天后,在科纳克里最豪华的酒店顶楼套房,艾丽卡见到了卡马拉。
他带着八个保镖,个个眼神凶狠,腰间鼓鼓囊囊,显然是携带了武器。
“卡马拉先生,感谢您拨冗见面。”艾丽卡用法语说道,语气不卑不亢。
卡马拉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双脚直接架在茶几上:“直说吧,马岛女人,你找我干什么?如果是想让我劝说我岳父站在你们这边,那你可以省省了。”
“恰恰相反。”艾丽卡微微一笑,“我是来提醒您,法国人给您的承诺,恐怕无法兑现了。”
卡马拉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你什么意思?”
“您最近在巴黎第十三区购买的那栋公寓,以及在瑞士银行开设的那个账户……”艾丽卡慢条斯理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恐怕很快就会被冻结。”
卡马拉的脸色变了,他猛地坐直身体:“你怎么会知道……”
“我们还知道,法国人承诺事成后帮您取得法国国籍,并在尼斯为您准备了一处海滨别墅。”艾丽卡继续道,“但您可能不了解,根据法国最近通过的反洗钱法新规,像您这样的政治敏感人物,很难通过审查。”
她将文件推到他面前:“而mdmG,可以为您提供一条更稳妥的路径。”
卡马拉狐疑地打开文件,随着阅读,他的表情从怀疑变为惊讶,最后是难以置信。
“这……这是真的?”
“马岛银行的保密级别不亚于瑞士,而且我们对客户背景……不那么挑剔。”艾丽卡身体前倾,压低声音,“更重要的是,我们可以确保,无论几内亚政局如何变化,您和您的家族都能安然无恙。”
卡马拉盯着艾丽卡看了足足一分钟,突然大笑起来:“好,非常好,我喜欢直接的人。”
他挥手让保镖们退到门外,然后凑近艾丽卡:“但我有一个条件……”
“请讲。”
“事成之后,我要mdmG在几内亚所有运输业务的独家代理权。”卡马拉眼中闪着贪婪的光,“我知道你们计划修建铁路和港口,所有的物流,必须由我的公司负责。”
艾丽卡心中冷笑,这卡马拉的胃口真不小,面上却不动声色:“可以讨论。但前提是……您必须确保议会投票期间的街头平静。”
“成交。”小塞古伸出手,“我会让我的小伙子们那几天待在家里看电视的。”
握手时,艾丽卡能感觉到他掌心潮湿的汗液。她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妥协,一旦有机会,这条毒蛇随时可能反咬一口。
离开酒店时,刺刀低声道:“我们在他的保镖里安插了人,如果有异动,会第一时间知道。”
“不够……”艾丽卡摇头,“我要你准备一个应急计划,如果情况失控,我们需要在四小时内将关键人员和资料全部撤离科纳克里。”
“明白。”
回到mdmG总部,艾丽卡收到了一条来自马岛的加密信息。
李安然只发了短短一句话:“金融风暴即将登陆,加快布局。”
她走到窗前,看着科纳克里港口的繁忙景象。一艘艘货轮正在装卸货物,其中不少是运送铝土矿的散货船。
不久之后,这些看似平常的金属矿石,将成为全球资本市场角逐的焦点。
风暴确实要来了,而且是从两个方向同时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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