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云回舟皱眉思考，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曲听泉看出他的为难，也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他并不抗拒这份感情，只是中间些问题，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是曲听泉，说道：“说实话，我没想到云兄会来问我，不过……如果云兄不介意的话，可否细说一番？免得我不知道具体情况，反而帮了倒忙。”
见曲听泉主动递出话头，云回舟也不再纠结，索性就把自己纠结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对他的感情变了的。那我就从我们去年一起回到醉梦岛之后开始说起吧。”
“好。”曲听泉并没有因为云回舟把时间线拉长，而不耐烦，反而做出认真聆听的模样。
“连黎之前一年在醉梦岛上穿了一年的女装。他女装很美，说实话， 我第一眼看到就惊艳了。”
“他性格比较活泼，当时换上女装之后，就一直闹我，反正闹了挺长一段时间的，大概有大半年吧。”
“当时，我并没有什么想法，甚至在他长时间闹腾下，最开始的那抹惊艳虽然没消失，但也差不多心如止水了。”
“但就是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具体什么事情我不太想说得太详细，反正就是我察觉到了自己可能对他的感情不是纯粹的师兄弟情了。”
“这也是我很困惑的一点，我很确定，我之前喜欢的是女子，甚至在第一次感到惊艳时，也是对连黎的女子装扮。”
“所以我现在，搞不清楚，我这份感情到底是来源于哪里？是否我喜欢的只是那个不存在的女子，只是因为那女子和连黎是同一张脸，所以产生了自己对连黎也有感情的错觉。”
曲听泉完全没想到，困扰云回舟的是这个问题。
她原本还以为，是云回舟接受不了自己喜欢男子，或者察觉到连黎根本不喜欢男子又或者是连黎反感男子之间的事情，才困扰的。
现在看来，是她想错方向了。
曲听泉也皱着眉，认真思考了一番后，她说道：“但那都是连师弟不是吗？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个呢？”
“不一样。”云回舟很认真的回答：“如果我的感情是来源于那个不存在的女子，那么就代表我喜欢的并不是连黎本人，如果因为觉得反正那个女子是连黎装扮出来的，而去亲近连黎本人的话，这对连黎来说不公平。”
他抿着唇，想了一下， 然后说出了一个连黎在写话本子时，提到的词。
“这像是把连黎本人当做那个不存在的女子的替身一样，我记得话本子里，连黎说过的什么替身文学，本质就是爱得不纯粹。不论是对那个什么白月光的感情，还是对后来的替身的感情，一下就侮辱了两个人。”
他这么说了一番，曲听泉总算是明白他在纠结什么了。
感情是搞不清自己到底喜欢的是谁，是那个不存在的女子，还是真实的身为男子的连黎。
这一下就把曲听泉给问住了，一时间她也想不出该怎么回答。
看到曲听泉沉默，云回舟眼中也闪过一抹失望，他微微叹了口气，也对，曲姑娘是女子，她虽然和赵兄感情美满，但到底是一男一女。
而他和连黎是两个男子，自然是不能完全混为一谈的。
既然得不到回答，他也不准备多留了，想起身告辞。
“云兄，可是你对连师弟本人的爱护和纵容却是真的啊。”曲听泉思考了很久，最后决定把赵鸿岚和他师弟拉出来作对比：“至少鸿岚对青虹剑派里的师弟不会有这么细致。”
云回舟抿唇，想说这不一样，赵鸿岚师弟师妹一大堆，要都像他对连黎那么细致的话，赵鸿岚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细致不完全部师弟师妹。
“我只有这一个师弟。”他说道。
曲听泉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他大概对我才会有这么细致。”
“可是……” 云回舟还是很纠结：“这也正能证明我对连黎有不一样的感情，并不能确定我这份感情是对谁的。”
曲听泉心中微微一叹，她已经确定了，云兄对那个不存在的女子有没有感情她不清楚，但云兄对连师弟本人的感情绝对是不清白的。
只不过，她看明白了没用，她得想办法让云兄自己看明白。
“云兄，你说你怕你是对连师弟的女子装扮动心，喜欢的本质还是女子，那你不如这么想想吧。”曲听泉嘴角勾起一抹笑：“如果鸿岚扮成女子，你看到会是什么感觉。”
云回舟：……
他脑中想象了一下赵鸿岚女装的模样，赵鸿岚并不是那种粗犷的长相，他整个人气质清风朗月，面如冠玉，是标准的美男子。
如果好好装扮一下的话，也绝对是大美女的模样。
但云回舟只要一把连黎的脸换成了赵鸿岚，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万分狰狞，他觉得真是非常可怕。
亲眼看着他变脸的曲听泉忍不住撇开头轻笑：“可能想象中和现实中区别会有些大，连师弟与你师兄弟，鸿岚与你也是情同师兄弟，正好鸿岚在这里，他身形和西前辈也差不多，我们不如去找西前辈借套衣服？你亲眼看看如何？有个对比，说不定心里的想法会更清楚一些。”
云回舟的脸瞬间从狰狞变得疑惑、不解、震惊。
然后又在一瞬间回归于平静。
他回答：“好。”
傍晚，在等曲听泉一起吃饭的赵鸿岚，等来了云回舟和曲听泉，还有一整套女装。
赵鸿岚脸色微僵：“听泉，云兄，你们这是？”
曲听泉笑盈盈的走过去替赵鸿岚整理了一下衣领：“莫问，穿上就是，这事儿我和云兄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赵鸿岚也痛苦面具了。
然而，曲听泉不愿意说原因，只是笑盈盈的看着他，眼中是不容拒绝。
他去看云回舟，云回舟却是撇开头不愿与他对视。
他才一个下午没见听泉，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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