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所做的最坏的一个预感成了真。
卡伦维尔他们在赶回国后得知这短短几天内所发生的事情以后都万分后悔。
特别是是在得知颜清这次被绑架还是受到了池渐舟的牵连以后，程寄阳更是控制不住，当场就给池渐舟脸上添了道印子。
现场几人没有一个阻拦的。
几乎都是眼睁睁看着池渐舟挨上那一拳。
不过，池渐舟也没有还手就是了。
他擦了下唇角被磕破带而带出来的血迹，眼神阴霾，身上的气息万分低迷。
支撑着池渐舟一直坚持到现在的，是一定要找到颜清。
而且现在什么都没有找到不就证明生还的可能性更大吗。
而他之所以不还手，是想要联合卡伦维尔及程寄阳他们几人背后的势力，发动一起寻找。
毕竟这片海域实在是太过宽广了。
一连几个月，众人都是搜寻无果。
其中，第一个放弃寻找的是艾薇?琼斯，她一言不发地退出了这个队伍里，扭头就回到了她在国外的实验室里。
她的举动苏宴绥几人没有阻拦，毕竟在他们的视角里，艾薇?琼斯跟颜清除了医生跟患者的身份外，就只是看在卡伦维尔的面子上才帮忙一起寻找的。
而艾薇?琼斯所寻找的这段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他们不知道其中内情能够这么想自然是没错的，但对于知晓所有的卡伦维尔与程寄阳来说，艾薇?琼斯这个举动太过于不合理了。
他们对对方足够的了解。
只要不出结果，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放弃寻找。
故而，艾薇?琼斯的举动对他们而言太过于反常。
能让艾薇?琼斯做出这个选择的，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她发现了别的与阿清有关的东西。
一想到这，程寄阳就坐不住了，连夜拉着卡伦维尔飞去了艾薇?琼斯所在的实验室。
一身白大褂的艾薇?琼斯一推开门，就看到了正坐在办公室里两人，她本来就有些疲惫，如今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艾薇?琼斯抬眼：“你们过来干什么?”
卡伦维尔绿色的眼眸中满是红血丝，这段时间可以说是一直在硬熬。
“艾薇，你是不是找到了阿清的踪迹。”
艾薇?琼斯本来是不想回答的，但卡伦维尔眼神中透出的这份希冀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也是曾经属于她的眼神。
艾薇?琼斯的脸色更加的冷硬了，不过她终究还是开口回答了卡伦维尔的询问。
“没有。”
此话一出，程寄阳自然是不可能相信的，别说他了，就是卡伦维尔也不是特别的相信。
艾薇?琼斯当然看出了这两人的想法，她眼中带着点讥讽又带着点可悲。
既是觉得他们可悲，同时也是觉得自己可悲。
“我没必要去骗你们。”
闻言，两人眼底希冀的光彻底暗了下去。
但程寄阳对艾薇?琼斯这么早放弃的做法还是存在疑惑，故而，他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那你现在是彻底放弃了寻找到阿清的可能性吗?难道你不在意阿清了?”
艾薇?琼斯缄默不语，就在程寄阳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却见艾薇?琼斯缓缓抬起了眼眸，眼底那灼人的疯狂看的人心惊。
但对这两人而言，这样的艾薇?琼斯反而是他们所熟悉的。
“不，我怎么可能会不在意阿清，不过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与其大海捞针寻那微乎其微的一线生机，不如让阿清甘愿现身。”
卡伦维尔拧眉，目光锐利地看向了艾薇?琼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寄阳的神色也满是激动的看着艾薇?琼斯，希望她能给出一个解释。
见状，艾薇?琼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还是对他们说了实话。
第一句话，就让俩人都顿了住。
“阿清这次回来，真的是不记得我们吗？”
卡伦维尔忽然想到了当初他刚见到阿清时的场景，一直被他选择性忽略的细节慢慢浮现了起来。
阿清在见到是他的时候，那眼中飞快掠过的一丝惊讶及不可思议……
同时，艾薇?琼斯继续道：“假如阿清一直都记得我们呢？”
她顿了下，语气极轻：“当初我们也是亲眼看着阿清离开人世的，不是吗?难道当初你们见到阿清的时候，心中就没有疑虑吗？”
这两句话有些意味不明，但卡伦维尔却是能够在一秒就理解艾薇?琼斯藏在其中真正想说的。
不是没有疑惑盘踞，而是那时阿清还在，他们不想去探究罢了，如今被艾薇?琼斯如此赤裸裸地提了出来，卡伦维尔也不得不去深思。
“如果在苏家的阿清是真的阿清，同我们在研究院的阿清也是真实存在的阿清，这两份完全不同的轨迹，存在的时间又是很大一部分相同的，这又是怎么由一个人产生的?”
卡伦维尔眉心拧的更紧了，最后，他叹了口气，跳过这个问题反问道：“你想怎么做?”
艾薇?琼斯：“这次接触中，我发现阿清很多举动都太过反常了，阿清从来不会对一个人拥有那么大的恶意，她对顾昭都态度，比起真心厌烦，更像为了达到什么目的。”
程寄阳也回忆了一番，发现艾薇?琼斯说的确实贴切。
以前在研究院的时候，阿清对待他们一直都很温柔，他们甚至没怎么见阿清有过厌恶的情绪，哪怕是对待那些丧心病狂的研究员们，阿清的情绪也都是浅淡的。
“如果一切都是有目的性的，你怎么知道这次坠海，不是阿清计划中的一环?”
这一句话声音不大却震聋发聩。
卡伦维尔和程寄阳同时看向了艾薇?琼斯。
“你知道阿清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不知道的话，艾薇?琼斯不可能说出让阿清甘愿现身这句话。
出乎意料的，艾薇?琼斯摇了下头：“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不管是什么事情，阿清都不会想要牵连无辜，之前在研究院是这样，在苏家，除了顾昭以外，也是如此。”
“阿清曾经说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很好的人，我试过了，很遗憾，依旧没有留下她。”
“现在，没必要去做一个好人了。”
艾薇?琼斯转身，背影决然：“我决定重启零度计划。”
话落，她没管卡伦维尔与程寄阳的反应，径直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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