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舞扬了扬小拳头：“不是让我分散注意力吗？你这不是地图就是传记，都不好看，有没有什么浪漫言情小说，拿来给我看看。”
云牧摇头，瞅见老头儿跟防贼似的往这边瞄，言道：“你爷爷那，估计有不少妖精打架图，你不妨问问。”
空舞闻言，真就要问，老头儿严厉道：“看什么看，运功化丹，莫要分心。”
转头对云牧道：“满嘴胡话，跟谁学的？”
“又是这句，您不能换个新鲜词儿？”
回到桌前，云牧继续翻书，翻了一会儿只觉得困意连天，索性也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许是圣皇相镜丹的作用，让云牧身心俱疲，睡得很沉，不一会儿小呼噜都打起来了。
老头儿也没闲着，扒在古董架上仔细看了一圈，以他守财多年的眼力，还真给他看出点门道。
眼瞅着时间来到下午，那俩老货还没回来，老头儿踢了云牧一脚：“小子，到点了。”
云牧揉揉眼，开始抽水，重新放药。
同样的药液，放入的顺序却是不同。
弄好之后，云牧去到厨房切了些牛羊肉，炒了点花生米，拎着两壶酒回房：“老先生，我也不会做饭，您老将就着吃吧。”
老头儿也不客气，与云牧边喝边聊：“小子，你那第二格的铜马，是个什么玩意儿？”
云牧瞥了眼：“紫铜，现在很少了，雕工也不错，有个千年左右。”
“上面那个呢？”
云牧咽下嘴里的羊肉：“天音木雕的个木坠子，驱邪避毒，也有个千年左右吧。”
老者停顿了一会儿，端起酒杯，审视云牧道：“铜马下面那个呢，一个玉牌，看着挺精致。”
云牧擦擦嘴角的酒渍，漫不经心道：“您开个价吧。”
老头儿一愣，喝干杯中酒，捡了颗花生米丢嘴里，心道：这一家老小，没一个省油的灯。
“开价？开什么价？老人家我就想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您要真不知道，多说无益，平添烦恼罢了。”
老头儿嘿嘿笑道：“小子，你越是这么说，老夫倒更想知道了，说来听听。”
“老先生，您确定让我说？我要说了，那可就不卖了啊，开什么价格，我都不卖，就放这看着玩儿。”
师徒父子，师徒父子啊，一旦逮到机会，便根本不给你还击的可能。
老头儿死不松口：“切，你爱放哪里放哪里，老夫只是见它精致，看看你懂不懂罢了。”
云牧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无碍，它叫大乾玉牌，对于分身幻象之类的技能有加持，但现在不完整，它还缺些组件。”
云牧看向老头儿，笑眯眯道：“我记得，空舞除了能够短距离袭杀之外，还有一招人肉炸弹吧，好像是分身自爆来着。”
“可我劝您别想了，这玩意儿吧，缺点明显，元气消耗加倍不说，还会因为控制不稳固，对主人造成伤害。”
“若只贪图它的优点，到时再害了空舞，可就麻烦了。”
老头儿半天没说话，好似深思熟虑后，才下定决心道：“修行之道，与天搏命，若因胆怯便放而退之，岂是武者所为。”
“小子，你开个价吧，你很实在，优缺点都与我明说，那老夫也告诉你，老夫自愿收取这大乾玉牌，倘若日后因它出现任何祸事，绝不与你相关，如何？”
云牧挥挥手：“您看，我刚说什么来着，您要是一早就知道它，想必有所了解，那还好说，对吧。”
“您刚听我说完，就想要收取，可不就贪图其优点嘛。”
“不卖，什么价格都不卖。”
老头儿转言道：“这你就说错了，老夫是听说它不完整，便想要收上一收，万一给我集齐了呢？”
云牧见老头儿也吃的差不多了，便起身收拾桌子：“您看我这一柜子的东西，我不喜欢收集？”
老头儿吹胡子瞪眼，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他，忿忿道：“再拿壶酒来。”
云牧来到厨房刷碗，一点儿也不着急，从老头问他第一句开始，云牧就想好该怎么完成师父交代的任务。
云牧笃定这老头知道大乾玉牌，再大胆点想，剩下的部件就在他手里，也说不定哦。
也不知道完整的大乾玉牌，对古如烟的那些个大帝有没有用。
烧了点热水，给老头儿拎了壶酒，给自己泡上一杯茶，清茶看书。
我能等，您呢？
老头儿喝着闷酒，心里堵得慌：“小子，你那茶给我也泡一杯。”
云牧头也不抬：“这茶没多少，可不给您了，您要喝点其他的茶，我倒是可以给您泡。”
云牧就吊着他，我看你能憋到啥时候。
老头儿从见到云牧开始，便一直吃瘪，可是难受的不行，却又发作不得，心道：发现大乾玉牌是无意的，还是白眠那老小子算计自己，故意让自己发现的？
老头儿心里盘算道：黑芯白眠知不知道自己有大乾元珠，除了那个小旗子，自己还有啥是他们惦记的？
这样一想，老头儿突然感觉自己就是个落入狼群的小肥羊，任人宰割。
外界传言，黑芯掌人间生死，白眠管世间祸福，你说你黑芯就好好专注于武道不行吗，再说你白眠，你就去磨练你的丹道，这他妈不行吗？
一天天算计来算计去的，烦不烦。
还有这个小的，看一眼就来气！
岂不知，他自己何尝不是在算计！
人呐 ，劝人的时候最是豁达。
就这样，一老一小硬是憋了一整个下午，愣是一句话都没说，直到云牧给空舞最后一次换药。
“吸收的还不错，三个时辰后再服用最后一味药，就算完成了。”
这枚圣皇丹明显比自己的圣皇相镜丹轻松许多，想起镜中世界，云牧不由抖了抖。
天色已晚，老头儿不免急躁起来：这小子真能忍，也罢，毛头小子总比那俩老货好对付。
老头儿敲敲桌子，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哎呀，越是看大乾玉牌越觉得熟悉，老夫好像早年游历时，确有耳闻，现在年纪大了，脑瓜子大不如前咯。”
“明人不说暗话，我就要它，你开个价。”
云牧长舒一口气，你再不说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完成二师父交代的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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