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这么熟了,阿连自是不会跟他客气。
笑着应了一声好后,他一边挑拣着果蔬,一边状似随意地闲聊道:“对了,大郎明日可有空?
我明日刚好无事,不知道你上次邀请我有空到家中拜访这事儿可还算数?”
“当然算数。”
田泰鸿大口啃着包子,嚼得腮帮子一鼓一鼓,闻声抬眼看他,一双眸子亮得像秋日里最透亮的那束光,不刺眼,却也能让人感受到热忱,声音含糊不清道:“明日你来,我下午就不摆摊了。
正好,前些日子从乡下收了批新炭,咱们就在院里支个炉子,烤些红薯芋头,再配上几个小菜,就着这秋风吃,那才叫一个香!”
顿了顿,又追加上一句,“记得空着肚子来!管饱!”
“行!”
阿连咧开嘴,露出格外突出的牙齿,神情似扭曲,又似目的达成的欢喜,很是爽快道:“届时,我和我家娘子一定准时赴约。”
田泰鸿:“……??”
嗯?
什么情况?
刑部里有关于阿连的资料,可从未提及阿连有婚配啊。
是情报有误?资料出了纰漏?
还是阿连在故意试探他?
又或者,这是一个新的线索呢?
如果是新线索,那在阿连过往的犯罪过程中,他的娘子是否参与其中了?甚至是关键人物?
不过一瞬,田泰鸿的脑海里便闪过万千念头,面上却半分不显,只适时地愣怔了一下,一手拿着油纸包,一手拿着半个包子,双目微睁道:“阿连兄弟成亲了?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这话问得自然,带着与他人设相符的直来直去的爽利,仿佛只是在嗔怪阿连不把他当成兄弟,瞒得太紧了。
一丁点儿都不让人反感。
是以,阿连没想太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解释道:“大郎莫怪,前些日子才定下的。
她是外乡人,因着一些缘故……暂时不好声张。
本想过阵子再同你说的,但我觉得这是件好事,理应让你尽早知晓才好,所以……”
一边说,一边摸了摸后颈,笑容里带着点窘迫,抬眸看着田泰鸿,略显讨好道:“还请大郎勿要生兄弟的气。我并非有意隐瞒你。”
田大郎作为一个爽朗耿直,心胸豁达的硬汉,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了。
相反的,他还会为面前之人终身大事有着落感到高兴。
因此,听到阿连的话,田泰鸿放下手里的包子,大手一挥,面上带着特有的粗粝与热情,声音洪亮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为你高兴都来不及呢。
阿连兄弟,不是我说你,你这闷葫芦可真是深藏不露啊,竟然不声不响就把终身大事给办了,当真是了不起!”
说话间,抬手给阿连肩头来了一拳,力道不轻不重,恰是兄弟间打闹的分寸,一脸促狭道:“来,跟兄弟说说,嫂子是哪家姑娘,你与嫂子又是怎么认识的?”
“她……”
阿连垂下眼,竭力露出羞涩的表情,张嘴道:“她叫江玉儿。
前些年从黍城逃难来的,她当时饿得晕在城郊河畔,刚好被我撞见了……”
话说到这里便停住了,他没再说怎么把人带回来,也没说“不好声张”的具体缘故,只含糊地补了句:“她胆子小,怕生人,大郎你……明日见了,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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