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们怎么办？要不然您先避一避？”
“不用，护她回去，别暴露。”
“好的。”
黎陌等了一会，看着几个保镖为难的神情。
“如果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我就住在对面，如果愿意，随时可以来做客。”
“我们家主人不喜跟人接触，不好意思，您请回吧。”
“好，没关系。”
黎陌也不为难，转身打算离开。
谁知，那几个保镖跟在她身后，一前一后的开路，把她护在中间，直到看见她进了封家庄园的大门，才离开。
黎陌看着那几个保镖远去的背影，这种熟悉的感觉……
是她多想了吗？
刚上二楼，还没靠近，黎陌就听见了摔东西的声音。
“砰！”
书房的门没关紧，半虚掩着。
“我重申最后一遍，我不可能接受这个条件！”
封栖迟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
男人领口的纽扣崩开一颗，本来就有距离感的眼尾此刻挑得极厉，瞳仁颜色也暗了许多。
黎陌站在门外，听着封栖迟的声音，看得出是很生气了。
她听不清对面电话那头的声音，但她知道，明显是踩到了封栖迟的底线。
他平时的脾气虽然不算多好，起码还算稳定，鲜少失控到摔东西的程度。
“妥协？”
封栖迟突然低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冰冷的嘲讽。
“妥协的后果是放弃是吗？我妈不要家族了，别怪我也走上这条路！”
……
又是几句争吵，对方大概是直接扣了电话
“嘟…嘟…嘟…”
忙音响起的瞬间，封栖迟猛地将价值六位数的定制手机砸向墙壁。
“嘭”的一声巨响，机身四分五裂，零件溅落在雪白的地毯上。
封栖迟胸口剧烈起伏，猛地扫过办公桌——骨瓷咖啡杯、笔筒、平板、电脑接连落地。
清脆的碎裂声混着他粗重的喘息。
最后，他一拳捶在桌面上，指骨撞得生疼，眼底却翻涌着不甘与戾气。
“少爷，不然我们先跟老爷服个软，延缓计划。”
是斯特凡的声音。
黎陌正想推门的手一顿，她已经好几日没见到斯特凡了。
封栖迟养伤的这些日子，都是他在外打理事务。
“他不会等的，他就是想让用商业上那一套交换，谁都别想操控我和她的人生！”
……
黎陌不动声色的进去，她的身子已经变得很笨重了，她缓缓蹲下身，想捡起地上的碎片。
“别动！”
封栖迟的腿好了一些了，不太影响日常走路。
男人几个大跨步，直接瞬移般到了黎陌面前，抓住她的手，打横抱起。
长腿一勾，踢开挡路的门，把她抱到一侧的客房。
“手没划到吧，谁让你去捡垃圾了！佣人会来收拾。”
封栖迟紧张的检查着她的手，确定没有伤口后才松口气。
“什么事这么生气？”
黎陌温柔的抬眼，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帅脸。
“小事，我会处理。”
“是封老那边的事是吗？关于你的？还是我的？”
黎陌很聪明，虽然对话里没说什么重要信息，但她很容易猜到大概。
封栖迟正想喝口水，他拿过旁边桌子上的杯子，听到这话时，男人的手顿了半秒。
随即仰头灌下一大口冷水，喉结在紧绷的脖颈上突兀地滚动了两下，才偏过头避开她的目光。
“刚刚你听到了多少？”
男人躲避着黎陌的目光，看着那双满眼是自己的眼睛，封栖迟实在做不到对她撒谎。
明明是想摆出惯常的冷脸，男人的耳尖却不受控制地泛红，只能别过脸，用更沉的语气掩饰。
封栖迟真的不擅长在黎陌面前伪装。
在她面前，他只想做真实的自己。
“放心，没多少。”
黎陌伸手抚着男人的脸安抚。
他的语气刻意放冷：“别乱猜。”
“我猜中了。”
黎陌说的是肯定句。
她太了解封栖迟了，他同样也了解她。
既然选择了共度一生的伴侣，就不能有谎言隔阂。
“我来解决好吗？不要担心，一切有我，相信我，陪着我。”
“嗯，我们说好的，不管发生什么，一起解决。”
“黎陌，我问你一个问题，认真回答我！不准撒谎！”
“好，你说。”
“如果有一天我没钱了，不是封家的封栖迟了，不是xc集团的封栖迟，只是我自己，你还爱我吗？”
封栖迟紧张的握拳，这个问题在他认识黎陌前期就调侃的问过她。
他还记得，当时的她像只高傲的天鹅，很明确的表示不喜欢没钱的男人。
“不住庄园了也没保镖和佣人了，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时在任何地点呼风唤雨的大总裁了吗？”
“嗯，你还爱我吗？”
男人原本挺直的脊背几不可察地绷紧，连呼吸都顿了半拍，却强装镇定地看向她。
“那你自己呢，我们的记忆、你的外形和能力呢？也换了吗？”
“当然没，我还是我，只是没有其他附加了。”
“爱，封栖迟，你听好了，我依旧爱你。”
封栖迟听到答案的那一刻，感觉时空都暂停了一般。
“我一直说我喜欢有能力的男人，能解决问题的男人，如果你是以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为目标的话，我不会是你的绊脚石，封栖迟，我喜欢你是封家的封栖迟的时候，你没有用上位者的姿态把我们的关系变成一种选择，而是把我放在主体位置，所以，即使有一天你没有那层身份和光环了，那又怎样呢，你还是我爱的那个主体封栖迟，这就够了。”
黎陌说的很慢，但一字一句都是她的心里话。
不否认的一点是，黎陌选择封栖迟的一点确实是因为他拥有解决麻烦问题的能力。
他会为她兜底，不管发生什么，都无需忧虑她能爬多高。
封栖迟永远关心的是自己女人冷不冷、饿不饿、过得好不好。
而他，永远会尽力托举她到最高的位置。
对于工作上的理性从容，以前面对黎陌时也是无法理智的混乱头脑。
克制却又无法矜持的靠近，疯狂的想占有她，又害怕把她越推越远。
封栖迟和黎陌互相都已经是彼此心里最伟大的引导型恋人，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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