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园的风，清新中夹杂着些许便便味。
桃儿一路小跑，裹挟着有味道的风来到钱钱面前。
钱钱认真听了桃儿禀报，摩挲着下巴，“也就是说，那些上吊的女子同姜珍珠状况不同？”
“上吊未遂后没多久，便昏迷了？”
“回陛下，”暗卫神情凝重，接话道，“正是，上吊后昏迷女子如今都在天网监视之中，共有十五人。”
“十五人？”
钱钱沉吟着【统子，这个人数不少哦。】
【是啊，】系统也搞不明白状况，【钱钱，去见见那些女子吧。】
【好。】
钱钱带着桃儿和暗卫出了宫，先往陈记米铺去。
“陛下，”桃儿道，“陈记米铺是京城老字号米铺了。”
“这些年 他家专卖穗安王研究出的新粮食。”
钱钱灵光一闪，看向桃儿的眼神有些复杂，“去查查看，那些上吊的女子是否同敬隆有牵扯。”
桃儿挠挠头不明所以，躬身道，“是。”
系统纳闷，【此事不会同敬老爷子有关吧？】
【不知道，】钱钱扯笑，【我也只是直觉罢了，就怕这是有心人冲敬隆去的。】
系统不再多言，钱钱很快抵达陈记米铺。
桃儿也带了消息回来，“陛下，”她满脸纠结，“那些女子家里，都同穗安王有过接触。”
“什么样的接触？”钱钱问。
“唔，”桃儿挠挠脑袋，“譬如有姑娘家里种了穗安王研究的种子，穗安王亲自去姑娘家里查看过。”
“譬如，陈姑娘家里售卖穗安王研究出的粮食，穗安王来陈记米铺瞧瞧百姓对粮食价格可有异议。”
“诸如此类。”
钱钱蹙眉，【统子，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系统也纳闷，【敬老爷子是得罪人了吗？】
【不好说。】
钱钱神情逐渐冷漠，一行人进入陈记米铺。
立刻有米铺伙计过来招待，自有桃儿去应对。
钱钱则询问系统，【怎么样？能看出什么吗？】
系统道，【这家大小姐就住在米铺后面的宅院里，目前看来陈记米铺没什么问题。】
钱钱点头，给了桃儿一个眼神迈步往米铺后头走去。
伙计惊慌一瞬桃儿立刻同他解释一番，伙计更加惶恐慌忙去通知掌柜的。
钱钱由陈家掌柜引路，一路来到陈家姑娘卧房之中。
看着面色苍白，显然受过些罪的姑娘，【统子，情况如何？】
系统冷嗤，【哼，这些姑娘同姜珍珠的情况大不一样。】
【哦？】
钱钱眯眼，【所以是有人刻意为之？】
【目标，】她顿了顿，【是敬隆？】
【是，】系统给出肯定答案，【这陈家姑娘是中了一种能够致幻，并且能让人短暂失忆的菌菇毒素。】
【其实那种菌菇运用得当，是能够安抚人情绪让人陷入深睡眠的。】
【可如果有人用那东西作恶，也是能达到一些目的。】
钱钱闻言，心头警铃大作。
【统子，此事细思极恐，你看出事的是女孩子。】
【人数有十五人之多，而跟她们有交集的是敬隆。】
系统沉默着，【我现在能知道，这些事一定是冲敬老爷子去的。】
【可怎么会那么巧？】
钱钱凝神思索，【偏偏在姜珍珠出事的时候，差不多同时发生了这十五个女孩子的事。】
系统也不明所以沉默着。
而陈记米铺陈掌柜后背已被冷汗湿透，他此时看着皇帝陛下吓得浑身不停哆嗦。
桃儿看得不忍，本想出声安抚几句。
此时，陛下却开口，“桃儿。”
“奴婢在。”
桃儿躬身道。
“去将欧阳楠馨请来。”
“是。”
桃儿同情看了陈掌柜一眼，忙下去办事。
钱钱轻叹口气，转眸看向陈掌柜。
便见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一脑门汗，忍不住勾唇，“莫要担忧，朕想让御医瞧瞧你家闺女。”
“谢，”陈掌柜声调抖得不像样子，“谢陛，陛下隆恩。”
钱钱……
伸手挠了挠脸，【统子，我这是皇帝做久了？】
【看上去很恐怖吗？】
【不是，】系统苦笑，【是陈掌柜想的比较多。】
钱钱……
缓缓勾唇，将陈掌柜请出她闺女卧房来到外间。
“陈掌柜可还记得穗安王？”
钱钱尽量亲切温和。
陈掌柜被陛下赐座，半边屁股坐在椅子上。
止不住发抖的腿总算有了支撑，暗暗深吸口气。
“是，”声音总算不那么抖，“不瞒陛下，草民，草民从前在家不学无术。”
“前些年，家里生意几乎要败在草民手上，家中老妻见草民撑不起家，便同草民和离。”
他又深吸口气，“当初要不是草民闺女，”陈掌柜往闺女卧房看了一眼，眼眶都红了，“草民闺女小小年纪，学得一手算账管家本领。”
“草民家这米铺，是闺女撑起来的。”
说着，陈掌柜鼻子一酸竟落下泪来。
钱钱……
看着眼前老父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笑不得。
等陈掌柜情绪平复些，钱钱又问，“当日穗安王前来，可发生何事？”
陈掌柜擦干眼泪，正要请罪便听皇帝陛下问了这么一句，立刻偏头沉思。
良久才缓缓摇头，“穗安王年纪大了，当日是小女给穗安王讲解粮食价格。”
“穗安王当日还问了几个前来买粮的百姓，粮食价格和口感如何，其他，”陈掌柜挠挠头，“并未发生别的事。”
钱钱点头，【统子，你说有没有可能那十五个姑娘都是家里当家做主的人？】
系统道，【我觉得很有可能。】
【我吃了陈姑娘的瓜，给她下菌菇毒的人是收钱办事。】
【姑娘跑去上吊，而后被天网的人发现救下。】
钱钱眯眼，还未再问什么欧阳楠馨步履轻快而来。
“陛下啊。”
她上身着改良短褂，下身配一条黑色长裤。
长裤上用银色丝线绣了菊花图案，脚上蹬着一双鹿皮短靴，这哪里像个老人家。
欧阳楠馨笑出一脸褶子，“您看，多少年过去了，您还是离不开我，哈哈哈哈。”
陈掌柜……
听着那老太太公鸭似的笑声，手足无措。
钱钱轻笑看着欧阳楠馨，“有姑娘误食毒菇子，你去瞧瞧。”
欧阳楠馨忙不迭去帮陈姑娘诊脉，片刻后大声厉喝，“这东西不是都销毁了吗？怎得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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