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死了
“谁给你的胆子！”
她轻的不可思议，霍于渊看着项亦池，愤怒地嘶吼，“项亦池，谁允许你这么做了！”
“什么一命还一命，我不允许，我不允许！”
“你的债还没有还完，休想就这么轻易死了！”
项亦池的呼吸越来越弱，霍于渊焦急的从桌子上拿出手机叫急救车，又吩咐下人拿急救药。
想先给她的伤口处理一下，可却无从下手。
整个刀刃都深深地没入了她的胸口，下手之狠，简直让人不敢相信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会有勇气做出的事。
可项亦池的唇角却还带着浅浅的弧度，脸上不见丝毫痛苦之色。
霍于渊从没有这般慌乱无措过，攥着项亦池冰凉的手，在她的耳边怒吼。
“项亦池！你不许睡，你给我醒过来！”
120急救车很快就到了，项亦池此刻已经开始瞳孔涣散，只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自己被抬上担架。
意识丧失的最后一秒，她还在想，七年了，总算有一次，她可以肆意妄为，不用再对霍于渊言听计从。
医院内，霍于渊衣着凌乱的坐在长椅上，剑眉紧皱成结，望着玻璃门的眼中充斥着焦急。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传来，霍于渊的特助元山站在他身侧，犹豫出声，“老板，刚才检查组那边传来最新消息，透过当年路人的摄影以及书店老板的口供。当年小姐走失后，碰见了项家双亲，他们曾给小姐买了水果，还送了小姐一套芭比玩具。”
“并且……”
元山语气停顿，霍于渊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快说。”简短的两字，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未曾离开过手术室的大门。
“书店老板说，项小姐的爸妈是要送小姐回家的。”
霍于渊凌厉的眼神猛地转向元山，黑沉沉的眼底仿佛酝酿狂风暴雨，“你想表达什么？”
跟在元山身后的霍家管家孙叔沉叹一口气，不由得上前。
他望着此时整个人都紧绷的如同一根弦的霍于渊，犹豫不决开口，“少爷，七年了，事情到今天，我也觉得有些蹊跷，您有没有想过，或许当初是我们弄错了……”
“住口！”
孙叔话还未说话就被霍于渊喊停，七年前的事情已然成了定局，项亦池就是一个罪人！
自幼便是扎根在风云堆里的人物，霍于渊从未有过任何失算的时候。
同样，在项亦池这件事上，她只能是罪人。
他不能，也无法接受“弄错”的后果！
孙叔移开目光，不忍再看自家少爷自欺欺人的模样。
相处了这么多年，他看的出来项亦池是个好姑娘。少爷虽然嘴上说着伤人的话，但他比谁都瞧的出来。
少爷心里是在乎项小姐的。
项家老太太走的急，孙叔还得了令，说是抽空给老太太买块好石碑，不要寒酸了。
唉——
世间琐事最是捉弄人，孙叔正叹气时，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退了出来。
霍于渊随之起身，“人呢？”
医生额角冒出细密的汗珠，磕巴道：“霍爷，您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医生躬着腰，不敢直视霍于渊阴沉的目光，实在太可怕了。
他摇了摇头，手术台上的姑娘实在是对自己心狠，铁刀子都敢直接往身上扎。
霍于渊沉着脸，步入手术室，正好瞧见项亦池毫无血色的躺在手术台上，四周安静的可怕。
他从未见过这样没有生气的项亦池。
哼，项亦池，别以为你死了。
我就会放过你！
霍于渊没有走近，只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垂在两侧的双手轻颤。
脑海里充满了项亦池的声音，有倔强、有轻灵、有纯洁，更有她坚定的那一句，“霍爷，我爸妈绝不是绑架匪徒、放火犯！”
眼眶微凉，霍于渊神情忽得麻木了片刻，随后转身，冷不丁的吩咐了一句，“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吧。”
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孙叔怔住了。
霍于渊脚步不停，匆匆出了手术室左拐，无人的黑暗处，他的眼角闪了闪，像是有一滴泪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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