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越来越快，动作也越来越大，但却触碰不到眼前这个人丝毫。
海沃德只觉得自己像是在抓夏天的柳絮，明明已经在手掌之中，等握拳之后，手中却空无一物。
张烈沉浸在这种感觉之中，越来越熟悉，同时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逐渐明白之前幻象的情况。
海沃德的幻象能力的确瞒不过见闻色，但见闻色本身却有着缺陷。
只要没达到一定程度之前，比如藤虎那种，那在见闻色的感知中，四周只是一片模糊的虚影，通过不同的外形和亮度来分辨。
具体可以参考在剧场版狂热行动中，乌索普觉醒见闻色的状况，当时感应到的只有一些金黄色人形，这也是正常见闻色的情况。
通过对环境和敌人的‘观察’，再加上本身就有的危险感知，见闻色可以应对绝大部分的战斗。
但刚刚海沃德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这才让有着见闻色的他出现误判。
正常人更依赖视觉，海沃德通过微小的错位幻象来迷惑，而在见闻色中，近战时是判断不出这种微小差异的。
同时攻击方位、目标均大致相同，这就让危险感知也被蒙蔽，避开了见闻色的察觉。
认识到这一点，张烈就知道有效的攻击只剩下劈砍，当即闭上红肿的眼睛，放弃了视觉，飘絮般闪避的同时，一道刀光闪烁，在海沃德的身体上留下一道伤痕。
这道伤痕很浅，入体不过半寸，眨眼间就恢复如初，然而这一刀只是开始。
张烈不再局限于威力更大的拔刀斩，而是不停地闪避、挥刀、闪避、挥刀。
渐渐地，刀光越来越快，海沃德身上伤口的恢复和出现达到平衡。
就在这种平衡中，张烈躲避的意识越来越淡薄，身体追寻气流运动逐渐成为习惯，心里只剩下了进攻。
“更快！更强！”
“砍断他！砍碎他！”
“攻击！攻击！攻击！”
挥舞的速度越来越快，海沃德感觉像是在跟大雨战斗一般。
张烈闭上眼时，雷声轰鸣，雨滴一滴滴落下，滴在身上，当时毫不在意，不过是湿了头发而已。
但短短时间之后，变成小雨，接着大雨，此刻变成暴雨，他能做的只剩下用双手护住头部，但仍然挡不住大雨的侵袭。
海沃德已经完全没了反击，张烈更是肆意，挥刀速度达到身体的极限，开二档，再次达到极限，仍旧感觉不够，在强烈的意志推动之下，超越极限。
现在完全已经看不清张烈的动作，只能模糊地看到几个张烈的虚影在不断变换方位。
刮痧，只要刮得够多够快，也是会死人的。
此刻海沃德的恢复早已经跟不上受到的伤害，全身除了要害被护住，其余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刀刃入体也变得越来越深，一开始半寸，再是一寸，威力越来越强。
待到张烈的意志和气势达到顶峰，动作猛地由极动转为极静，弓步侧身站立，双手握刀抬在胸前，刀尖直指海沃德。
“最后一击！”
凝聚着全部精神和气势的一刀，如幻影般一闪而逝，刺向敌人心脏，仿若要贯穿一切。
海沃德见状，不仅没有丝毫退让，反而咧开嘴笑起来，用胸膛迎上去。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躲不开，速度和灵活性都比不过，怎么躲？
不过这不代表他什么都不做，当即抬起右臂，全力挥向张烈，打算以攻对攻。
如果张烈有迟疑，哪怕是一瞬间，这一刀所凝聚的意志和气势都将不可避免地衰落，结果如何不得而知。
如果张烈看到的话，那海沃德就成功了，毕竟原本的性格放在那，本能地会有那么一瞬间的畏惧。
但此刻闭着眼睛，的心神完全都放在了攻击上，甚至超越了过往的极限，其余的一切，比如防御、躲避等等全部被过滤了。
就如此，两人终于碰撞到一起，紧接着，两人各自倒飞出去。
海沃德艰难地站起身，心脏处正插着一把刀，贯穿前后，正是鬼切。
另一边，张烈咬着牙翻身站起来，右手颤抖着捂住左肩，那里已经粉碎性骨折，看向海沃德道：
“多谢留手，不然我脑袋要缠很久绷带了。”
海沃德看了看胸口的刀说道：“哈哈，这次是你赢了，体魄、体术、刀术都大幅提升，我倒是要死了。”
虽是这么说，但他却没有任何畏惧。
“别说什么刀术，正常的刀术是靠境界、意志、技巧等等合一，我这纯粹是意志和体魄加持，只能算是体术，刀只是工具而已，跟用棍、锤子差不多，不过以后用刀倒是不用非得拔刀斩了。”
张烈对自己的情况很了解，没有太在意，转而疑惑道：
“至于你，就算刺穿心脏，以龙系幻兽种觉醒的恢复力，应该不会死才对，又不是大脑被刺穿了。”
“恢复不要体力的？”海沃德翻了个白眼，“老夫已经七十多岁了，哪有那么多精力，平时还要维持整座岛的幻境，前两天还用了几个高级幻术，你又不让我休息恢复，没那么多体力。”
张烈嘴角直抽：“行了，就算你体力充足，也会有其他原因，反正你的死亡是注定的。”
“臭小鬼，别废话，我快死了，陪我聊聊天吧。”
说话间，海沃德解除觉醒变身，坐到地上，原本的样貌第一次出现在张烈眼前。
那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皮肤松弛，或许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脸上布满了皱纹，看上去远超他的岁数。
张烈走过去坐在旁边，问道：“我只有一个问题，当年有几个人骂你的，你都杀了吗？”
沉默了好一会，海沃德才回道：“没有。”
“你没杀，还是没都杀？”
“不，是他们都没有骂我。”
“这…”
镜花水月再次出现，张烈本能地抗拒，但随后又放开了防范，进入了幻境。
在幻境中，他成了海沃德，以第一视角感受过去发生的事情。
那些平民一个个被压到身前，有陌生人，有熟人，更有他的亲人。
既没有谩骂，也没有责怪，每一个人都沉默不语，只用着怜悯的目光看着他，无论是谁。
这些人一个个在他的面前变成尸体，海沃德承受不住了。
“求求你们，骂我吧，哪怕一句也好。”
喜欢卧底海贼，杀敌就能变强请大家收藏：(m.bokandushu.com)卧底海贼，杀敌就能变强博看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