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和他贴上的是个人的脸。
这个人他们还认识，是当初和麻子脸一起来接他们去营地的塌鼻梁。
不过现在的他应该也不能称之为人了。
因为，本来该是人的皮肤此时长出了蛇鳞，他的脸也近似蛇头，鼻子和眼睛处都蒙上了一层膜，还因呼吸的原因，鼻子处的膜微微鼓动着。
他的嘴巴撕裂至耳后，通过舌头努力分辨着空气里的气味。
“尘。”张起灵轻手轻脚的来到覃裕尘身边，有些紧张的拉住他的手，
“怎么样？”
“没事，是瞎子的灯光？”覃裕尘手上用力轻轻捏了捏张起灵的手，安抚的问道。
“嗯。”张起灵松了口气，“他在那边。”
灯光照到的东西不光是覃裕尘看到了，张起灵也透过光线看到了那东西，包括覃裕尘和那东西仅隔一尺的距离。
黑瞎子这时也摸到了覃裕尘的这棵树上来：“看来他们有一部分人逃脱了果林，去了蛇窝啊。”
“应该是。”覃裕尘点头，“不过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变异。”
三人同时蹲下，黑瞎子又用手电的光扫了扫树下，那个蛇人还维持着抬头的姿势，喘着粗气盯着他们。
“周围应该不止他一个吧。”黑瞎子起了逗弄的心思，顺手抽出覃裕尘的灰刀，伸下去戳了戳蛇人额头上的鳞片。
蛇人浑身一抖，嘶吼出声。
黑瞎子笑着又戳了戳，成功收获了两个白眼。
张起灵拍拍覃裕尘的手臂，让他注意到自己，见人看了过来后，伸手指了指树的后面。
覃裕尘明白过来，勾唇扬扬下巴让他先走。
两人短暂的视线交流，张起灵起身跳到另一根树枝上，覃裕尘看了眼还在逗蛇人的黑瞎子，没打算提醒他紧跟上张起灵。
他们趁那蛇人的注意都在黑瞎子那，快速爬下树。
“哎？你俩等等我啊。”
黑瞎子感受到身侧两人的消失，收起刀连忙跟了上去。
突然消失的气味让蛇人陷入了短暂的迷茫，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吼叫。
这一声吼叫似乎是引起了某种共鸣，林间隐约能听到相似的吼声。
蛇人再次通过气味锁定了他们，只有眼白的眼睛猛的看向他们，发疯似的扑了上去。
黑瞎子握紧刀，正面迎了上去。
蛇人看着吓人，但是攻击的招式单一，他除了撕咬抓挠，还有就是速度很快，所以对付起来并不困难。
黑瞎子没用几招就砍死了蛇人，他呼出一口气，回头看向覃裕尘和张起灵，笑嘻嘻的告诉他们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很好杀，但是治愈能力很快。”
在黑夜里，黑瞎子的战力比较占优，所以覃裕尘和张起灵并没有过多的担心。
他俩一边警惕着四周，一边注意黑瞎子的情况，见他完全占上风没有选择过去帮忙。
覃裕尘听到这话，打开手电带着张起灵查看起蛇人的尸体。
蛇人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那就是被割断的头，头和脖子还在哗啦啦的流着血，而其他能看出刀伤的地方，估计就是被刀划开后留下的青色印记。
“只能断头，心脏位置也不行。”黑瞎子用刀挑开蛇人胸口处的衣服。
那里也有印记，而且是没有完全恢复的样子。
血污下是淡青色的嫩肉，依稀可见被刀刺穿的痕迹。
“我还特意多划伤了几处，几乎是上一秒划破下一秒愈合的速度。”
覃裕尘：“……”
张起灵：“……”
“看来那声嘶吼把其他地方的也引过来了。”
二人没有评价，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覃裕尘扔掉手套，站起身关掉手电。
“嗯，我们先离开这。”张起灵跨过尸体，走到前边带路。
覃裕尘看了眼黑瞎子手里的刀，干脆把刀鞘也递给了他，扭头跟上张起灵。
黑瞎子握着刀鞘，随着覃裕尘的视线落到刀上，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被浓雾遮住的月亮落山，太阳从另一边升起，给漆黑一片的密林带来了一丝光明。
密林里快速穿梭着三个人，似乎是想甩掉身后的东西。
而他们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几个人。
只是那人的模样很奇特，是人形，却又形似蛇，在那些人的身后，还跟着一堆蛇。
张起灵闪身避开想要偷袭的蟒蛇，左手抽刀快速斩断，右手发丘指猛的穿透另一条的七寸。
他扔掉尸体，接着往前跑。
“嘶嘶嘶——”
数不清的蛇吐着蛇信子，紧紧跟随在他们身后。
只是在自己的同伴死伤惨重后，它们转换了攻击的方式。
一群蛇落后于蛇人，蛇人的速度再一次提升，团团将三人围在中心。
蛇人共六人，都是覃裕尘他们认识的人。
John和麻子脸也在其中。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默契的一人两个，三下五除二将蛇人撂倒，没有一丝留恋的继续往前跑。
跑着跑着，覃裕尘猛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几具尸体。
“怎么了？”黑瞎子和张起灵也停下脚步，黑瞎子问道。
“不对劲。”覃裕尘道。
“他们没死。”张起灵接话，握紧刀注视着那些蛇靠近了蛇人。
密密麻麻的蟒蛇将蛇人团团围住，全都张大嘴巴，分泌着粘液。
分泌出来落到地上的粘液仿佛活了一般，蠕动着将蛇人的头和身体连接在一起。
“艹。”
看到这里，三人没再继续看，提速远离了恶心的场景。
粘液很快修复好了蛇人的伤口，他们重新活了过来，扭着头动作迟缓的站起身，收到提示后继续追赶而去。
“我现在很后悔一件事。”覃裕尘缓了口气，没好气道。
“什么？”黑瞎子开枪打死树上的蛇，听到覃裕尘的声音问道。
“没有直接杀了他们。”
覃裕尘扔出黑刀将前面的蛇人扎了个对穿，脚下生风跑过去踢翻蛇人将它压在地上，握住刀柄抽刀一刀削掉脖子，回答了黑瞎子的疑问。
他弯腰一个后踢，踢开另一个跟上来的蛇人，转身盯着还没有稳住身形的蛇人若有所思：“我突然有个想法。”
张起灵收刀，看向覃裕尘。
脑袋落地的同时覃裕尘扬起笑，把脚边的头踢向张起灵。
他说：“把它们的脑袋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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