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拉皮卡重新把目光投向满脸惊愕、试图挣脱束缚的窝金。
与之前看凯亚的眼神截然不同，如今满是寒意。
“看你一脸疑惑的样子。”
酷拉皮卡说着，抬手摘下了左眼的隐形眼镜，“就让我来为你指明通往地狱的道路吧。”
窝金此刻才发现，金发少年的瞳孔宛如烈火般的血红。
他脑海中不禁闪过一些零碎的记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村庄，那一具具被挖空双眼的尸体。
“这双眼睛……我记得，有一群人生气时眼睛会变成红色。”
“团长非常喜欢他们的眼睛，而他们也异常强大，那次算是个费力的工作。”
“你难道是他们之中的幸存者？”
“你也是吗？”窝金看向一旁的凯亚，“你也是红眼怪？”
似乎是被身体深处的愤怒所驱使，凯亚的双眼也突然变得绯红一片，缓缓走向窝金。
胸口前的红色水晶随着脚下的移动而晃荡。
下一刻，凯亚的缓步变成了冲刺，手肘狠狠地撞在窝金的腹部。
没有‘念’的保护，剧烈的疼痛让窝金几乎无法呼吸。
“啪嗒啪嗒”
一滴滴鲜血从他的口中滴落，染红了凯亚洁白的手臂。
但窝金似乎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凯亚身上，他依然紧盯着酷拉皮卡，眼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到底是什么能力，让你拥有这种力量？”窝金艰难地问道。
酷拉皮卡并不介意向他解释：“只要我处于火红眼状态，就会变为特质系，所有其他5系的能力可以发挥100%”
“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一根形似十字架的锁链吊坠凭空浮现，它缓缓缠绕上酷拉皮卡那只已然粉碎性骨折的左手。
“这是我的【拇指治愈之锁】，有强化系一般的治愈效果。”
随着淡绿色的‘念气’环绕，酷拉皮卡的那惨不忍睹的左手瞬间恢复原状。
捏了捏恢复如初的手掌，酷拉皮卡重新抬头：
“而【我的中指束缚之链】效果你也知道了，只能依靠本身的力量去挣脱。”
“不过，看到你现在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完全没有办法。”
“你是幻影旅团力量最大的是吧？很好，以后我抓捕你们团员时，就可以放心了。”
酷拉皮卡说着，缓缓靠近窝金，突然抬手朝他心脏的位置挥去。
“咳咳。”
窝金这次嗑出更多的血。
“看来，”酷拉皮卡举起拳头，“即便是你这样强横的身体，也无法抵挡我的拳头。”
他紧盯着窝金：“告诉我，你的同伴在哪里？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窝金却坦然地笑了笑，他没有任何挣扎，只是平静地说：“杀了我。”
“轰”
又是一拳。
“其他人有什么能力？”
酷拉皮卡埋头收拳，他不想凯亚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窝金只是重复着那句话：“杀了我。”
“轰”
这一次，拳头力道更加强大，鲜血从窝金的口中喷溅而出，沾染到酷拉皮卡完美的脸庞。
窝金的这份倔强，让酷拉皮卡感到心烦意乱。
至少眼前这个人，对同伴的忠诚是无可置疑的。
为了让自己复仇的决心更加强烈，酷拉皮卡不再说话。
只是咬牙，重复的挥舞着拳头，一次又一次地砸向窝金的手腕、大腿……
整个沙漠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除了拳头撞击身体的声音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不知道是第几十拳了。
“真的够了！”
酷拉皮卡终于遏制住狂暴的拳头，低下头，全身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残留在手上的触感，留在耳边痛苦的呻吟，四周的血腥味。”他闭上眼睛，血红的泪水滑落，“这一切，都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为什么？”抬起头，酷拉皮卡愤怒中夹杂着哭腔，“为什么你在剥夺无辜人性命的时候，能够如此毫无感觉？”
即便面对死有余辜的仇人，对于年仅十七岁的他来说，这种事还是无法做到心如止水。
这不是酷拉皮卡圣母，他只是个善良的少年。
他曾经坚守的原则是：当对手失去战斗意志或能力时，他将不再发动攻击。
如今为了复仇，他似乎又不得不打破自己的原则。
眼前的窝金一心求死，与他想象中的，那群冷酷无情的仇人截然不同。
窝金似乎也在乎着自己的同伴，就像酷拉皮卡在乎自己的族人一样。
这种矛盾让酷拉皮卡的内心开始动摇，但他也清楚自己不应该被这种动摇所左右。
想起族人那双双空洞的眼神、派罗的笑容。
怒火再次占据了酷拉皮卡的理智。
抬起满是‘念气’的拳头，闭眼挥出。
就在拳头在半空之际，一只小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凯亚？你为什么会……”
酷拉皮卡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神坚定的凯亚。
“小酷，这种人的血不配玷污你的身体。”凯亚的表情非常认真，“所以让我来吧。”
凯亚非常清楚酷拉皮卡坚守的原则，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想他陷入自我纠结和痛苦。
而凯亚本身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当然可以手刃伙伴的仇人。
“可是……”
酷拉皮卡犹豫着。
“没有可是，我也有份的，对吧？”
凯亚轻松的表情像是一剂镇定剂，把酷拉皮卡从痛苦的记忆中拉了回来。
“现在。”凯亚转身，由于高度问题，扬起90°的头，看向窝金，“该我了。”
“呵……咳咳……呵。”
窝金连嘲笑都费劲，“杀了我。”
凯亚摇摇头：“相反，我会放开你。”
“什么？”
窝金吃力地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我说我会让小酷放开你。”
凯亚重复着，手已经搭在了窝金的腹部，一股清新的治愈之力瞬间涌入体内。
“你想干什么？住手，我不需要。”
窝金感到自己的伤势在迅速恢复，但他却不愿意接受这种施舍，这比死亡更屈辱。
“别误会，我可不是在救你。”凯亚收回手，直视着窝金，“如你所言，我也拥有一双火红眼。”
“刚才只是小酷的复仇，现在，轮到我了。”
“当然，这并不是无条件的。如果你再次败在我的手下，你需要告诉我们，旅团的藏身之处，然后体面地去死。”
窝金愣住了，他的伤势已经被凯亚完全治愈，但他无法理解这个少年为何会如此自信能够战胜自己。
见窝金不回答，凯亚扯嘴嘲笑：“怎么？怕了？那也行，你也可以这样窝囊的死去。”
这话一出，窝金瞬间仰头大笑，中气十足。
“哈哈哈哈！好！好！好！我现在开始有点后悔当初杀了你们族人！”
“因为如果那样的话，像你们这种有趣的人就会多一些。”
凯亚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所以，你的决定是什么？”
“来吧！”窝金眼中闪烁着杀意和兴奋的光芒，“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小酷。”
凯亚自信的回头，眼神清澈的看着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自然明白他的意图和决心。
他没有阻止，也不会阻止。
正如凯亚所说，这也是他的权利和使命。
回想起曾经因为害怕危险而选择与凯亚断绝联系的自己，酷拉皮卡不禁感到有些可笑。
这个小鬼天生就是战士，非常有胆识。
同时，也是酷拉皮卡的“克星”，总是能让他重新审视自己和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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