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翻译官

唐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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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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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桑宁出了门便赁了一辆马车,春浓瞧着不放心,眼疾手快地也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之上,春浓颇为担忧:“姑娘,你为何又要去宫里?你不是才刚从宫里头回来吗?”

“我从宫里出来,不过是想亲眼瞧着金浮生入狱。如今我既已看完,便还有旁的事要去做。”柳桑宁面容坚毅。

春浓不解:“还有何事要做?”

柳桑宁看向春浓:“此事圣人冷静下来后定会转过弯来,绝不会相信乃是偶然发生。可这件事若是谨行策划,失圣心事小,判他欺君才事大。”

“所以呢?”春浓还是不解。

“所以,这件事推动者不能是他。”柳桑宁开口,“我不过刚入朝为官,有些莽撞有些逞英雄乃人之常情。且我是女子,对圣人来说即便我有自己的小心思,也绝不如其他臣子让他感觉到威胁与不安。”

柳桑宁虽不愿如此自贬,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道就是如此。若是当街有男子斗殴,巡街的衙役怕事情闹大,怕闹出人命,几乎都会接到消息便跑着去处置。

可若换成女子斗殴,那他们只会觉得是小女子闲得发慌,就算是闹起来也闯不出什么名堂,便只会优哉游哉地走过去。要是到了地方一瞧,其中一位女子将另一位女子用刀砍伤,他们大多只会觉得此乃刁妇,不守女德,随意便处置了,不会像处置男子那般还要问清楚缘由,捋清楚过程。

也正因如此,柳桑宁才那么想做官,想做个好官,想做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之人。

“可姑娘,万一圣上气极,不肯轻饶你呢?”春浓知晓柳桑宁的心思后,内心十分惶恐。

柳桑宁沉默了许久,她握住春浓的手:“人生有时候,总要赌一把。”

等到了宫门口,还未落车,柳桑宁便听到有其他马车停下的声音。等她从马车里下来看到一旁马车上下来的人后,和对方都愣在的原地。

“阿宁?!”

“谨行?!”

柳桑宁怎么也没想到居然遇上的是王砚辞。

王砚辞大步走到柳桑宁面前,他面色严肃:“你来宫中做什么?”

柳桑宁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那你呢?你又是来做什么?”

两人都没有说话,却也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答案。

柳桑宁轻笑一声:“我们竟是想到了一处去。你说,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呢?”

王砚辞失笑:“都这时候了,你倒还有心情玩笑。”

柳桑宁伸手搓了搓王砚辞的脸,然后凑近了些看着他,对他说道:“既如此,不如我们一起面对。”

王砚辞拧眉:“可这事终究是我之事,若是连累了你……”

柳桑宁一把捂住了王砚辞的嘴,她像是蛊惑一般:“这次,就让我们一起赌一把。”

王砚辞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将柳桑宁推开。

这么长时间相处以来,他很是了解了柳桑宁的脾性。他知道,若是此时此刻他真的将她推开,那么他们日后或许……再无可能。

等两人再度来到御书房求见皇帝时,便见叶相与叶轻雨还跪在门外。送太后回宫的皇帝已经重新返回了御书房,可却并未召见他们父女二人。

柳桑宁与王砚辞对视一眼,跟着齐齐跪在书房门前,一旁守门的太监瞧了顿时面露难色。

这可是王砚辞王大人呐……皇上何时让王大人这样跪过?

于是有眼色的太监便悄悄进了殿内,皇帝正低头认真批折子,他便在太监总管身旁耳语了几句。

正准备退出,皇帝忽地开口:“怎么,又有谁来了?”

听着心情很是不悦。

太监总管犹豫再三还是照实说了:“陛下,鸿胪寺的王大人与柳大人来了。”

皇帝手中的笔重重放下,惊得进来报信的太监心底发慌。

就听皇帝道:“让他俩滚进来。”

太监总管到底是伺候皇帝多年,又见惯了这宫内的弯弯绕绕,见皇帝这会儿还是愿意见二位大人,心里头也有了数。

于是他赶紧亲自出门替皇帝召二位:“王大人,柳大人,陛下让你们进去。”

等王砚辞经过自己身边时,他又小声提醒:“王大人,陛下心中不悦,你当知晓如何认错才是。”

王砚辞用眼神谢过,快步进了御书房内。两人一进去,便再一次跪下。

这回不用等皇帝开口问,两人齐齐开口:“陛下,微臣有罪,特来请罪!”

皇帝冷哼一声,也没瞧柳桑宁,而是直接看向王砚辞,他冷冷开口:“你来说,何罪之有啊?”

王砚辞早在进宫时便想好的说辞,他立即回答:“今日之事,并非偶然,而是微臣一手谋划。微臣这二十二年来,没有一刻忘记过阿耶阿娘,更没有忘记过阿娘与阿姊当初受过的耻辱!今日之事,若陛下怪罪,不论是杀是剐,微臣绝无怨言。”

“你这般有骨气,这会儿又进宫请什么罪?何不等着朕一道圣旨赐死你!”皇帝怒道,“事到如今,你可后悔?”

王砚辞深深一拜,道:“那是微臣作为儿子,作为目睹真相之人替父母和阿姊要讨回的公道,微臣并不后悔。”

在皇帝再一次发怒前,他立即补道:“只是微臣作为臣子,自入仕以来,便得陛下赏识,得陛下教导,微臣虽心中背负着对金浮生的仇恨,可微臣心中也有陛下,也有大雍。微臣自幼刻苦,只盼有朝一日若入朝堂,定要成为一个能对陛下尽忠,对百姓尽责的官。这十二载,陛下对臣来说不仅仅是君王,亦是指引我前进的老师。”

柳桑宁悄悄抬眼看皇帝,发现皇帝听到这儿神情竟然缓和了许多。

柳桑宁忍不住心中惊叹,皇帝竟然吃这招?王砚辞果然还是个老狐狸,只怕是已经将皇帝给摸透了。皇帝喜欢听什么,他便同他说什么。

但柳桑宁又觉得,王砚辞说的这些话中又夹杂着真心。

皇帝一拍桌子,问:“既如此,你为何不将一切告诉朕?为何不求朕替你做主?!你当真信任朕?”

王砚辞匍匐在地,声音听着似乎有些哽咽。

“我为了查案,不敢暴露身份,这十二年来,我也不是没想过要鼓起勇气将一切都告诉陛下。可我每次看到陛下信任微臣的眼神,便不敢说出口。说到底,还是微臣怯懦了,怕看到陛下对臣露出失望之色,怕陛下再也不愿信任臣。”

皇帝没有打断他,反倒是沉默下来。

王砚辞还在继续:“所以臣只好拼了命的去做好每一件陛下交代给臣的事,哪怕是会受伤,哪怕是会丢了性命,臣也绝不退缩。”

说到这里,王砚辞突然抬头看向皇帝,他双目通红:“陛下,自臣亲父亲母逝世后,阿耶便只希望我能平安快乐的长大,从不对我给予什么期望。我若遇到困境,阿耶便会直接出手解决,他怕我无法面对。陛下于臣来说,是第一个对臣有期望,第一个相信臣定能克服每一个困难的人。陛下于臣而言,还是是伯乐,是知己!”

泪花在他眼眶打转,他对着皇帝十分虔诚地磕了一个头,嘴里道:“事到如今,臣知晓辩解无用。只盼圣上不要因臣气坏了身子,也不要因臣而不敢再信任旁人。若有来世,臣自当为陛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说完,他就这样保持着磕头的姿势,让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就像是静静等候皇帝的发落。

屋子里静得一滴水落入湖中都能听见响动。

柳桑宁也维持着磕头的姿势,可她的心底却莫名地安定下来。王砚辞这番话下来,她都觉得鼻头发酸,很是感动。更何况与他有着十二年交情的皇帝?

皇帝虽多疑,却不是个暴虐之人,相反他有着一颗孝心,对后宫嫔妃也还算不错,反倒是个重感情之人。

只要他认为这个人对他不会起到危害、威胁等,他便愿意讲一讲感情。

过了许久,才听到皇帝长长叹了口气,道:“罢了。此事说来,是朕当年轻易放过造的因,如今是当年的果罢了。你一颗孝心,朕倒是能明白你心中所想。”

这是推己及人了。

毕竟皇帝一直以来是个大孝子,大约是想到了自己身处险境时也愿意豁出命去护着自己的母后。又想起当时林氏察觉有危险,第一件事便是将自己的儿子藏进衣柜里,这又与当年情势凶险时母后也愿意豁出命护着他一样。

“是朕当年下令将此事揭过,也不许任何人再议再查。你应当明白,当年朕也有朕的不得已。”皇帝看着王砚辞,似乎想从王砚辞身上看出点什么别的来。

王砚辞看向皇帝,目光却很是笃定,满是对皇帝的信任。

他道:“臣自当明白。陛下心系天下黎民,所做之事都是为了百姓,为了大雍。当时局势不算全然明朗,陛下谨慎些实属应当。”

皇帝盯着他看了好半晌,眼中这才真的有了笑意。

他道:“总归是委屈了当年的王大人与王夫人。当年,朕让他回长安述职,便是想升他为鸿胪寺卿,不料却遭此巨变,还叫他们之冤屈被埋了二十二年。来人,拟旨。”

“追封王孟然为安国候,林氏为安国候夫人,赐一品诰命。”

王砚辞顿时怔愣住,这个结果是他自己也没有料到的。等反应过来时,他立即伏身谢恩。

刚谢完恩,就听皇帝开口:“但你隐瞒身份,欺瞒朕十二年,此事也不得不罚。”

这话让柳桑宁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就听皇帝道:“便罚你一年俸禄,这一年内你一个子儿的俸禄都不许拿。”

听到只是罚钱,柳桑宁顿时松了口气。

王砚辞却忽然间有些看不明白皇帝,但他依旧叩首:“臣遵旨。”

皇帝“嗯”声,又似随意道:“户部尚书旧病缠身,前日朕已经允了他告老还乡。明日起你便去户部上任,接替他的位置。”

哈?!

柳桑宁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什么情况?王砚辞不仅没有被罢黜,还升官了?户部尚书,那可是管着大雍的钱袋子,乃六部尚书之一啊。若再往上,或可封宰相……

柳桑宁不敢往下想。

王砚辞一时半会儿也有些没回过神,皇帝不悦道:“早两年朕便有意让你去六部,你总是找借口推诿,这回不许再推诿了。”

王砚辞收敛神色,深深一拜:“臣,遵旨。”

柳桑宁低着脑袋,心想若是陛下就此接过,不再问她那便是最好。只是这想法刚在脑子里出现,皇帝就开了口。

“柳桑宁,那你呢?你又为何掺和进此事?”

柳桑宁此刻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仿佛有一匹千里马在疾驰,带动着她的思绪也转得极快。方才这么一出戏结束,柳桑宁深知自己进宫前想的那些说辞已经派不上用场,必须得换个说法。

方才王砚辞对皇帝说的话她一字一句都记得清楚,若是按王砚辞的那番话来分析,皇帝是个喜欢臣子忠君爱国,又重感情的帝王。

如此……

柳桑宁叩首,回答道:

“微臣小时候听过一则故事,说陛下十二岁那年,曾为街头乞儿与梁郡王打了一架。那时梁郡王已有十五岁,生得壮实,可陛下却毫无畏惧。只因梁郡王觉得乞丐碍眼,便叫人打死了他。从那时起,我便立志想要在陛下麾下当一名为国为民的女官,更想当一名公正的好官。

王大人一事,是臣无意中得知了二十二年前王孟然大人的案子,从而自个儿猜到王大人身上去的。是臣质问了王大人,在臣的逼问下,才告诉微臣一切。

微臣既然知晓此事,便难以坐视不管。微臣不信陛下是个不顾忠良冤屈之人,臣相信陛下当时是为大雍考量,底下人又有欺瞒,这才没有深查。但微臣相信,时至今日若陛下知晓事情,定会为他们做主!而如今,也证明了微臣没有看错,陛下乃明君。”

皇帝没有表态,只是问道:“那你说,为何王大人愿意告诉你,却不愿意告诉朕呢?”

顷刻间,冷汗便从柳桑宁的后背冒了出来,将里衣都几乎湿透了。

她心道:我不是说了吗,是我逼问的!

可这话却不能这么说出口,她也清楚皇帝要问的也不是这个。

王砚辞见状便要开口解围,却被皇帝制止:“朕要听柳大人说。”

柳桑宁深吸一口气,像是豁出去了似的,说道:“因为王大人对陛下的情意,与对微臣的情意是不一样的。”

皇帝眯眼:“如何不一样?”

“因为王大人爱慕微臣!”柳桑宁突然大声说出这么一句,同时抬眼看向高坐着的皇帝,将皇帝刹那间的惊讶尽收眼底,她继续道,“他爱惨了微臣,为了微臣命都可以不要。英雄难过美人关,微臣的逼问自然是……自然是与寻常的逼问不同,王大人抵挡不了,也实属正常。”

她这话说得面部红心不跳,一旁王砚辞却是面红耳赤!

他瞥了她一眼,眼神里似乎都在说“你在胡说什么”。可看在皇帝眼中,却成了眉目传情以及……羞涩。

皇帝愣了下,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笑着对王砚辞说道:“没想到啊,你王砚辞居然也有这么一天。”

笑完,皇帝又道:“罢了,今日朕便彻底做一回好人。柳桑宁破案有功,便升为正四品鸿胪寺少卿!”

柳桑宁觉得这简直是天上直接砸了块馅饼儿到她脑袋上。

鸿胪寺少卿!这距离她想当的鸿胪寺卿简直只有一步之遥。

皇帝却没有管柳桑宁此刻的感受,他看向王砚辞:“这些年你孑然一身,从未听你说过有喜欢的女子。如今既然有了,便别再拖了。否则我看你阿耶都快愁出满头白发了。”

皇帝口中的“阿耶”自然指的是祁阳王氏的族长王慈安。

“如此,朕会下一道圣旨,为你和柳桑宁赐婚,你意下如何?”皇帝虽是询问,态度却很是肯定。

王砚辞压着心底的喜悦,立即叩首:“谢陛下恩典!”

说着伸手拉了把还沉浸在自己升官情绪中的柳桑宁,柳桑宁这才后知后觉皇帝说了什么。她的脸在瞬间涨红,立即也叩首谢恩。

皇帝见他们如此反应,瞧着很是满意,挥挥手便让他们退下。

王砚辞与柳桑宁走到书房门口,瞧着外头跪着的叶相与叶轻雨,他心下不忍,转身冲皇帝拱手:

“陛下,叶相这些年也算是尽心为朝廷办事,他的膝盖还曾受过伤。其女叶轻雨此次也颇受惊吓,您……”

皇帝却不耐地打断:“此事朕自有决断,不必再说了,回去好生准备婚事。”

柳桑宁经过叶轻雨时,快速朝她怀里扔了样东西。叶轻雨赶紧捂住,然后悄悄去看,竟是一个小药瓶。里头装着的药丸,乃是提神醒脑的。

这是怕他们跪久了,脑子都跪得晕乎起来,在皇帝面前说错话吗?

门外其实无人看守他们,叶轻雨赶紧将药丸倒在手里,快速地给叶相喂了一颗,自己也服下一颗。

这种时候,清醒着应对皇帝,才是最重要的。

叶轻雨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瞧着柳桑宁离去的背影,鼻头微酸。

回去马车上,两人同乘。

车厢内,柳桑宁依偎在王砚辞怀中,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

她的手把玩着王砚辞的折扇,一抬头却撞进王砚辞如墨般的双眸里。

两人同时开口:“你在圣人跟前那番话几分真几分假?”

问完两人同时又扑哧笑出声来。

几乎又是异口同声:“真假掺半。”

几家欢喜几家愁。

等到了次日,皇帝下诏,向天下人宣告了二十二年前王孟然夫妇一案的真相,并追封为安国候与一品诰命夫人。

一时间,大雍上下都将金浮生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不知皇帝是出于何种考虑,竟是将王砚辞真实身份隐瞒,并未让众人知晓他其实是王孟然的儿子。

不过朝中各人比起关心此事的真相,更关心的是叶相。

一夜之间,叶相竟是被罢黜宰相一职,叶家上下贬为庶民。叶家靠着叶相攒的多年根基毁于一旦,若想再拥有权势,只能从头再来。

而这还是皇帝念着叶相为官几十载办过不少实事,才留了他性命。

听闻,叶相一家准备离开长安,举家回老家乾州去。

城门外,柳桑宁与王砚辞、徐尽欢三人前来相送,叶轻雨却不愿与柳桑宁和王砚辞相见,只肯见徐尽欢一人。

柳桑宁与王砚辞也不勉强,只远远站着。徐尽欢则是走到马车旁,隔着车帘与叶轻雨说话。

“徐大人,只此一别,只怕再无相见之日。有些话我想同你说。”

听到叶轻雨唤自己徐大人,徐尽欢心中莫名一阵钝痛,他明白她这是顾着如今的身份,不想再让他与自己还有瓜葛。

“你说。”他声音比往常更为温柔。

叶轻雨眼中含泪,却强忍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

她道:“这些话本不应该同你说,可我……就当我是我最后任性一回,若是不说,我怕我余生都在后悔。”

叶轻雨撩起车帘的一角,徐尽欢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到她小巧的下巴。

“自乐哥哥,我喜欢你。”她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一句,还不等徐尽欢回应,她立马又道,“但从今日之后,我便不会再让自己喜欢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曾经的我也想过与你携手共度余生的。只是造化弄人,今日起我会将这些妄想都抛掉。你也不要喜欢我,日后更不必念怀我,无需关心我。就此断了联系,不要再平添遗憾了。”

说完这句,她像是不需要知道徐尽欢如何想的,又将车帘放下。

隔着车帘,她又道:“请你帮我转告阿宁阿姊和谨行哥,此生能与他们做朋友我很开心。只是我叶家对不起王家,虽是我阿耶的错,可我享了阿耶给我的二十年的庇护、疼爱与富贵,我也不无辜。阿姊那般喜爱谨行哥,知道他受了那么多苦,定是心疼不已。此生,我已无颜面再见他们,只愿他们这一辈子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说完这些,叶轻雨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旁的丫鬟心痛难忍,对车夫开口道:“走吧。”

徐尽欢像是如梦初醒般,他小跑着跟着马车,冲着马车里的叶轻雨说道:“轻雨,谨行与阿宁让我告诉你,他们不恨你,从未怪过你!你一路要好好保重自己,等回了乾州,定要与我们来信!你要好好的,听到没?要好好的!”

马车越走越快,饶是徐尽欢也跟不上了。

他停下来,就这么站着看着马车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马车里,叶轻雨终是忍不住放声痛哭。

回去路上,王砚辞与柳桑宁在街边闲散地走着,说起金浮生一事。

王砚辞道:“新济王八百里加急给圣人送来了回信与歉礼,要圣人放金浮生回新济,由他亲自处死。此事你可听说了?”

“听说了。”柳桑宁道,“新济王说定会给大雍一个满意的结果。如今这些话传了出来,看来圣人是同意了新济王的请求,故意放出来是为了安抚人心的。”

毕竟大雍百姓如今都知道了当年之事的真相,对金浮生可谓是深恶痛绝。一个忠君爱国的臣子与他的妻子如此憋屈的死去,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被害得四分五裂,如何不叫人痛心?

说完这些,柳桑宁又道:“新济王竟不为金浮生求情,而是这么直截了当的说要处死他。看来,新济王早就对这位圣子心有不满,十分忌惮了。”

王砚辞轻笑:“新济王的气量可不比咱们圣人。圣子在新济国得意太久了,又深得民心,上面还有大祭司护着,如何不叫新济王心生忌惮?”

路边有卖糖人的,王砚辞走过去掏了铜板,给柳桑宁挑了一只小狐狸。柳桑宁接过,盯着小狐狸看了半天,又看了眼王砚辞,伸手给他挑了只狼,自己低头笑了下。

大灰狼和小狐狸,谁说不是另一种般配呢?

两人举着糖人继续往前走,王砚辞道:“今日下午,新济国使团便起身回新济,金浮生会一同上路。”

“因着金浮生一事,他们被耽搁了许久,如今尘埃落定,铁矿也到了圣人手中,也是该回去了。”柳桑宁接过话茬,“咱们只需等着他处死的消息便好。”

但他们并未等到新济王处死金浮生,因为——

金浮生在归国路上,自尽而亡。

听到这个消息,柳桑宁颇有几分唏嘘。

就算是金浮生这样作恶多端的人,原来也是会怕的。他怕回到新济国后,新济王会用残忍的手段处死他,与其遭受那般酷刑,倒不如自己死了来得痛快。

当晚,王砚辞啖饮三坛酒,难得的醉了个彻底。

腊月初十,宜嫁娶。

十里红妆,引百姓们夹道观礼。

“柳家二娘子这次真是攀了高枝了,听说王砚辞王大人不仅是户部尚书,还是祁阳王氏的嫡幼子,很得祁阳王氏族长夫妇的疼爱。有王氏在背后撑腰,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什么叫做柳二娘子攀了高枝?还有,你应当叫她柳大人!”也有围观的女子不服气,“柳大人乃是人中龙凤,女中魁首,如今更是正四品的鸿胪寺少卿,她若想嫁人,旁的王孙贵族定也想娶!”

“听闻徐大将军府上便想过要提亲,只是没想到陛下一道赐婚圣旨下来,断了他们的念想咯!”

……

百姓们七嘴八舌的,却并不影响两位新人。

王家府邸前,王砚辞伸手将柳桑宁从彩车上扶下,两人一步一步,并肩朝着府中走去。

柳桑宁用喜扇挡面,只是她这喜扇虽是红色,材质却与寻常的缎面喜扇不同,瞧着倒像是金属打造。

再看新郎王砚辞挂在腰间的折扇,哎呀,正是同一种金属!

耳边传来观礼宾客们的窃窃私语,柳桑宁仗着扇子遮面,便大胆说道:

“你听,他们好似都在夸我今日光彩照人,夸王大人俊美非凡呢。”

王砚辞面带微笑,手里紧紧握着喜绸。

他回道:“王大人?夫人,该改口了。”

黄昏时分,天光已暗,整个王宅却是灯火通明。烛光摇曳,照耀在王砚辞的脸上,衬得他有一种往日里旁人绝没有瞧见过的温柔神情。

柳桑宁听了轻轻笑了一声。

然后用极为柔软的声音,轻声唤道:“郎君。”

“换一个。”

柳桑宁听了颇有些无奈,脸颊也有些发烫,却在踏入堂中之时,如小猫挠痒似的,又唤了句:

“夫君。”

众人只见王砚辞突然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红了整张脸,可他眼里的笑意却如何也止不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

“礼成!”

我曾将自己困于至暗里,不愿挣脱。

直到这一日,至暗的角落被人撬开了一角,有天光洒落。

我才知晓,拥有阳光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幸而有你。

幸而是你。

——王砚辞《与妻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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