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银白的光带。林云在睡梦中感到一阵轻柔的触感拂过脸颊，像羽毛般痒酥酥的。
他猛地睁开眼，只见李悦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侧躺在他身旁，目光温柔地凝视着他。她的眼神不再像醉酒时那般迷离，而是清澈得仿佛能映出他的影子。
“阿云...”李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真的是你...真的是太好了...我还以为在做梦...”她的指尖还停留在他的脸颊上，带着微凉的温度。
林云微微点头，喉头有些发紧，他轻声问道：“酒醒了吗？身体还难不难受？”目光不自觉地在她脸上逡巡，查看她是否还有不适的迹象。
李悦听到林云的关心，心中如同吃了蜜一般甜，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娇艳动人，嘴角也忍不住上扬：“酒已经醒了，身体没事了。”她看着林云，满心都是欢喜，仿佛这简单的问候也能让她温暖许久。“你不知道，昨晚我迷迷糊糊的，就感觉有个人一直在照顾我，给我擦脸、喂水，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只有你才会对我这么好。”
林云轻轻将手从李悦手中抽出来，神情有些不自然，他别过头去，语气尽量保持平静：“没事就好，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了，对身体不好。”他起身坐正，与她保持了一些距离。
见林云抽走了手，李悦像是慌了神，连忙又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语气急切：“你在关心我，是不是？”她的眼中充满了期盼，仿佛这是她此刻唯一的希望。
林云再次将手抽离，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别这样，我们已经分手了，这样不合适。”他顿了顿，试图让她明白现状，“昨晚遇到那种情况，即便是陌生人我也会帮助的，你就别把这事儿往心里去了。”
然而，李悦却并不接受这个说法，她的眼睛瞬间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不，不是这样的！”她紧紧盯着林云，像是要从他眼中找出一丝不舍，“你肯定是在关心我，不然怎么会那么晚，一个电话你就跑过去接我？普通朋友怎么会做到这种程度？你就是在乎我，别不承认了。”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仿佛这是她证明一切的唯一机会。
林云轻声说道：“昨晚我只是作为朋友，怕你在酒吧喝得烂醉如泥被扔出去，所以才去接你、照顾你，你别多想。”
李悦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朋友？林云，我们之间怎么可能只是朋友！”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
林云轻轻挣脱，“你酒还没醒，休息吧。”他走向门口准备离开。
“站住！”李悦的声音突然拔高，“你就这么走了？让我一个人在这里？”
林云停下脚步，但没有转身。他能听到李悦急促的呼吸声，还有...抽泣声？
“我后悔了...林云，我每一天都在后悔...”她的声音破碎不堪，“当初我不应该那么冲动地与你分手，我应该相信你，相信我们的感情能够经得起任何考验。
“更不应该在你面前跟吴林秀恩爱，那都是我故意激你的，其实我心里一直爱的都是你。”
“我发誓，我跟吴林只有那天牵手了，其余时间都没有，其他亲密行为更加没有，我绝对没有背叛你。”
“那天我就是想让你恨我，然后跟我分手，这样我才能心安理得一些。”
“都过去了。”林云轻声说，声音平静得连他自己都惊讶，“无所谓了。”
“无所谓？”李悦猛地抬头，泪水冲刷着她精致的脸庞，“你怎么能说无所谓？你知道分手后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每一个夜晚我都无法入睡，一闭上眼睛就是我们在一起的画面...我走过我们曾经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咖啡厅、电影院、校园里的那条小路...”
“我常常在半夜里突然惊醒，然后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泪水止不住地流。”
“我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任性，为什么不能多信任你一点，为什么不能和你一起面对困难。”
“我走过我们曾经走过的每一个地方，每一条街道、每一家店铺，都承载着我们太多的回忆，每走一步，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李悦的身体因为哭泣而微微抽搐着，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
“在过年的那次聚会上，我再次见到你，我无比的开心，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
“可是...可是你连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我的心又瞬间沉入了谷底，那种伤心和绝望，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知道，是我亲手把我们的幸福给毁了。”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跟你提的分手，可是我...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林云走到窗前，背对着她。窗外是城市的灯火，繁华而冷漠。他不想让李悦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当初分手自然有你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不怪你，别再自责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要向前看。”
“不！你不明白！”李悦几乎是喊出来的，“我父亲的公司被人设计陷害，需要巨额资金，我父亲根本筹集不到资金。
“吴林他们家主动提出可以帮助我们，但是条件是...是我必须和你分手！”
“我当时也是被逼无奈，我以为只有这样，才能救我的家，我以为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在一起。”
林云的背影僵了一下。他知道这一切，比李悦想象中知道得更多。
“我和吴林什么都没有！就那天牵了下手给你看，其他什么都没发生！我发誓！”李悦跪坐起来，声音里满是绝望，
“我每天都盼着能和你重新在一起，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后来我才知道，整件事都是吴林家策划的！他们就是幕后黑手！”
“他们根本就没打算真心帮助我们，只是想趁机吞并我家的公司。”
李悦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激动而变得尖锐起来，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我知道。”林云终于转过身，脸上是李悦读不懂的表情，“不是你的错，只能说...造化弄人。”
李悦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所以...你才暗中注资救了我家公司...”
林云移开视线：“那只是商业投资。”
“骗子！”李悦冲到他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衣领，“你还在乎我！为什么不承认？当我从爸爸那里知道真相时，我既后悔得要死，又高兴得发狂...后悔没有早点告诉你，高兴的是...你还在乎我...”
林云轻轻掰开她的手指，又转过身去：“李悦，冷静点。那只是笔生意。”
“我不信！”李悦突然从背后紧紧抱住他，她的身体紧紧地贴在林云的背上，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身体里。她继续哭诉着她的悔意：“林云，我们复合好不好？我会补偿你，用一辈子补偿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们一起重新开始，好不好？”
林云能感觉到她的颤抖，她的体温，还有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一瞬间，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校园里的初遇，她笑着把冰淇淋蹭到他脸上的调皮，深夜图书馆里她靠在他肩上的温度...
“不可能了。”林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现在有女朋友了。”
“你骗人...你明明还爱我...”李悦的身体僵住了，但手臂收得更紧：“你跟曦月分手好不好？
“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林云用力地挣脱开李悦的怀抱，转过身来，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不会跟董曦月分手的。她是一个好女孩，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们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既然我已经选择了她，就不会轻易放弃。”
“不...”李悦走到林云面前，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看着我，林云。你真的能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已经不爱我了吗？”
林云望进那双他曾经深爱的眼睛，那里盛满了泪水、期待和绝望。他想说“是”，但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记得吗？”李悦的声音轻柔下来，“我们第一次约会，下着大雨，你脱下外套为我挡雨，自己却淋得像个落汤鸡...”
“别说了。”林云试图挣脱。
“还有在出租我，我们第一次在一起时，你激动的眼神...”
“李悦！”
“你为我创作的歌曲，为我在校园晚会上为我歌唱...”
“林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没有你的日子，我生不如死。”
“够了！”林云猛地推开她，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痛苦，“那些都过去了！”
李悦被推得踉跄后退，撞到了茶几。她没喊痛，只是站在那里，泪水无声地流下：“没有过去...对我而言，从来没有过去...”
林云看着李悦伤心欲绝的样子，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缓缓走到李悦身边，轻轻地扶起她，说道：“李悦，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都要学会面对现实。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无法改变，但是未来还在我们手中。你要好好地生活，找一个爱你的人，幸福地过一辈子。”
李悦泪眼婆娑地看着林云，摇了摇头，说道：“林云，我找不到比你更爱我的人了，我心里只有你。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林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说道：“李悦，我们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也希望你能重新开始。别再纠结于过去的事情了，向前看，你会发现生活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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